秦光看了看身邊的紫衣人,嚴肅的問道:“華月的人,怎么還沒有出現(xiàn)?”
紫衣人還在繼續(xù)維持著他手中的咒印,分出一絲心神回到:“快了。”
話音剛落,街道上就涌出了一隊隊的黑衣人,直奔著客棧而來。就在里客棧還有幾十步的時候,為首的那個顯然預感到了不對勁,似乎客棧正被什么力量所包圍著。
看到他們出現(xiàn),紫衣人收回力量,帶著秦光一同消失在了屋頂。一瞬間,客棧被燒的景象就暴露在眾人的面前。
為首的一人心里急叫一聲不好,急忙揮手命令眾人撤退。誰知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卻漸漸接近,黑衣人知道這是火光吸引了附近的王城侍衛(wèi)隊。
沒有過多的遲疑,為首的人一聲令下,幾十人閃身就隱入了黑暗之中。
等到那個幾人組成的侍衛(wèi)隊趕來時,只看到,他們的衛(wèi)隊長正帶著很多的人手在滅火。
不知道他們的衛(wèi)隊長怎么會比他們來的還快,但是作為巡城的士兵,他們還是不敢多問的。聽了衛(wèi)隊長一句,只是出來巡邏偶然遇上的,這幾個士兵也不再多想,也急忙加入到滅火的隊伍中。
但是很顯然,客棧里沒有一人生還,畢竟,救火的時候已經(jīng)太晚。
這件事,在第二日上報給秦王的時候,秦王那總是很平靜的臉上竟現(xiàn)出憤怒來,但是,秦昭控制的非常好,只是一閃就消失了。微微動了一下嘴角,秦昭沒有再說什么,只是目光卻深邃起來,心里暗道,“今晚一過,一切就好了。”
而在華月公主的大殿里,小姑娘聽到衛(wèi)隊長的匯報,氣的臉色發(fā)青,氣沖沖的說道:“這么說,我們險些被人嫁禍了?”眼睛里透出一絲兇狠。
“是這樣。”衛(wèi)隊長很恭敬。
“依你看,那時,來通風報信的人是什么身份?”華月說著。其實,這些話并不是她自己想出來的,而是正在使用著心語溝通能力,身處內(nèi)堂的一個婦人讓華月問的。
這婦人雖然將全身隱藏在黑暗中,但是隱隱露出的衣角上,赫然繡著粉紅色的菊花,這個正是秦昭冊封的妃子之一,菊妃。她并不是華月的親生母親,華月的母親是當年生華月的時候,因難產(chǎn)而死的,而華月也被交給王后撫養(yǎng)。
雖然很多人看上去,這是個好事,但是,只有華月知道其中的苦處,不僅要忍受宮里面那些有權(quán)有勢的人的冷眼,還要盡力的討好那個高高在上的王后。
還好,在這樣的境遇下,她遇到了秦升。
秦升是秦昭的長子,也是目前秦國的世子,而他的生母,明德王后。明德王后在秦昭登上王位的第一年就暴病而死,只留下了秦升這一個兒子,秦昭怎么能不對他好,不僅很快的冊封了只有10歲的秦升為世子,還扶植了很多勢力來幫助他。
華月和秦升一同在現(xiàn)在的王后身邊長大,雖然,華月今年只有6歲,但是,明眼人都知道,和她拉近關系,對以后的發(fā)展會有怎樣的影響。
這菊妃也是出于拉攏的目的,才主動與華月這么親近的。菊妃盡管貌美,但是,這幾年來,卻一無所出,讓菊妃不得不考慮找個靠山,而秦升身邊已經(jīng)有太多的人搶先了。這個與秦升關系不錯的公主,無疑成為了她最好的選擇。
衛(wèi)隊長垂下頭顱,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回答道:“屬下愚鈍,還請公主明示。”
華月眼里毫無保留的透出了驚訝和質(zhì)疑,但是卻說道:“大人比我要聰明許多,連大人都猜不出來,本公主又怎么會猜得到呢?”
“屬下雖然猜不到,但是也能看出這些家伙實力不凡,以后還是小心一點為好。”衛(wèi)隊長小心的說著。
“哼,這個本公主自然知道,本公主是這么好惹的嗎?”華月的聲音雖然很稚嫩,但是此刻聽來也有著威嚴。
白天的時間總是過的很快,似乎是轉(zhuǎn)眼的功夫,天邊的最后一抹陽光也被黑暗吞噬。
這個時候,拜王會最重要的晚宴才剛剛開始。一時間,觥籌交錯,談笑聲不絕于耳,整個舉辦宴會的大殿都被裝飾成了輝煌的金紅色。
九兒站在秦瑛的后面,靜靜的看著這場巨大的宴會,對九兒來說,不論是在原來的世界,還是在這個世界,這都是她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宴會。只是,連九兒也不清楚,自己怎么會這樣冷靜。
這里在座的每一個人,都有著強大背景,也幾乎囊括了現(xiàn)在大陸上所有的種族。但是,這么多人在高聲談論著,卻不見一個人到秦瑛這里來敬酒,就可以看出這些人對秦王權(quán)力的蔑視了,他們是那樣的有恃無恐。九兒想,難道他們就不會掩飾一下么?
那些九兒在路上險些遇到的藍巫族長老們也在這個宴會里,與秦瑛所在的位置相隔了3個坐位,還好那個金承遠并沒有一同前來,九兒已經(jīng)不怕被什么人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份,至少現(xiàn)在是這樣。
目光與對面的魏源和葉里對視了一眼,九兒的心情漸漸凝重,心里嘀咕起來,“不知道這個秦國的王到底有沒有什么本事?”
距離預定的開始時間已經(jīng)過了很久,秦王才緩緩從后面走了出來,本來帶著些許笑容的他,見到在場的眾人時,布滿他身上的和氣竟然一瞬間消散了。大殿里瞬時安靜下來。
掃了一眼魏源和葉里的坐位,他輕開口道:“今日,是本王登上王位以來,第一次舉行這樣盛大的宴會,本希望在座的諸位能夠同心協(xié)力共同助我大秦,沒想到,你們之中竟有人居心叵測,想要借機制造麻煩。”
聲音頓了頓,秦昭銳利的目光向下看去,在如此沉靜的時間,他一眼就看到了隱藏在侍者中的秦光。沒有誰會比秦昭更了解這個他從小一直都很尊敬的大哥,在得悉他的最終目的時,秦昭就知道他的二哥會怎么做了。
“但是,危機已經(jīng)被本王化解,而據(jù)本王的消息,還有幾個暴動分子,隱藏在這個宴—席—之—中—。”秦昭的這幾句話故意說的很慢,尤其是最后幾個字。他就是要看著那些敢公然給他臉色看的家伙們,變得如此驚恐,這樣他才有報復的快感。
秦昭話音剛落,一陣細索的聲音就從大殿的周圍傳來,幾乎就是眨眼間的事情,一隊隊手持刀劍,身披重甲的侍衛(wèi)就明晃晃的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
這一次,在座的幾大勢力真的有些坐不住了,幾個小家族的代表,已經(jīng)激動的失手掉下了剛剛還在手中的酒杯。一個老人起身,不平的問道:“秦王,你這是要做什么?!”
九兒循聲看去,那個位置,今天坐的正是秦國的三大貴族之一,營家的代表,營溫。
秦昭并沒有立即回答營溫的話,而是又看了場中的眾人一圈,大聲說道:“本王是在給你們一個機會,只要你們今日能夠跪倒在我的面前,并且發(fā)誓永遠效忠秦國,那么對于你們之前所做的事情,本王可以不追究。”
“真的只是發(fā)誓就可以了嗎?”一個聲音突兀的問道。這個聲音是從秦國另一大貴族的代表,金永發(fā)出的。
“當然。”秦昭說著,卻已經(jīng)笑了出來,但是那笑里全是嘲笑的意味。
看到秦昭這種表現(xiàn),除了九兒等這些知道內(nèi)情的人,其他人都不明白為什么秦昭要笑。
沒有給他們解釋什么,秦昭用眼神給葉里示意了一下。下一刻,葉里的身影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場內(nèi)的一個男子身邊,淡淡的紅光籠上來,男子頓時就失去了反抗能力,只是驚訝的表情還浮現(xiàn)在臉上,他想不明白,自己隱藏的這么好,是怎么被發(fā)現(xiàn)的。
看到這個男子被葉里制服,秦光的身子也不覺顫抖了一下。看著高高在上的秦昭,秦光感到自己從心里產(chǎn)生了一種懼意,他清楚的知道,這個念頭出現(xiàn)的瞬間,他就已經(jīng)輸了。
秦光心下急忙轉(zhuǎn)了一轉(zhuǎn),心想,“自己的計劃可能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但是,大丈夫能屈能伸,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想著,偽裝成侍者模樣的秦光竟大步上前,跪倒在秦昭的面前,朗聲說道:“我愿發(fā)誓,從今以后永遠效忠于秦王,否則遭天打雷劈而死。”
秦昭的聲音沒有因為秦光的話而變得柔和起來:“抓起來!”此句話一出,旁邊的士兵急忙沖了上來,幾個人架住了秦光。
“我的條件是給他們的,不是給你,你要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秦昭就像在說著一件無關緊要的事一般。
聽著秦昭的話,秦光的瞳孔急劇放大,驚懼從他的臉上表現(xiàn)出來:“你真的要不顧我們的兄弟情誼了嗎?”
“不顧兄弟情義的人是你,不滿足你的封地,發(fā)兵攻打附近的城池,讓秦國的百姓陷入水深火熱之中,甚至,在我一再縱容你之下,還想聯(lián)合在場的許多人發(fā)動謀反。你不要太天真了,二哥。這可能是你最后一次聽到我這樣叫你了。”
眼神一冷,秦昭還是說出了:“當庭處死。”
身披重甲的士兵沒有一絲猶豫的舉刀,手起刀落,鋒利的刀刃就穿過了秦光的后心。此時此刻,染著鮮血的刀片在這金紅色的大殿中竟是如此的刺眼。
秦光身體倒下的瞬間,九兒飛快的看向秦昭,此刻九兒眼里寫滿了震驚,殺掉秦光,這可不是在昨日的計劃之內(nèi)的。雖然,秦昭的眼睛里有著悲傷,但是,九兒心里還是蒙上了一層寒意,那復雜的神色,顯然這是他計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