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底,趙禎頒布敕書,蠲減三司每年于各地所科買的上供物資。濃縮京師各部開銷,三年內不再向各地百姓增收物資。
敕書頒布后,百姓歡呼一片,盛贊天子英明。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沐云曦正坐在拉面館吃面。
如今這拉面館可不比當初了,因為吃狀元面真的吃出了貨真價實的狀元王堯臣一枚,現在的面館生意好得天天爆棚,想吃碗面得天好幾日預約。面館也從原來的兩間鋪面變成了現在的整個一條街。據說門上匾額上的“狀元面”三個字還是王堯臣親筆題的。
沐云曦一邊吃面,一邊心疼地數落身旁的人。
“真是可惜啊,可惜啊!這么好的生意,賺這么多錢,竟然都是別人的!唉……唉……”
從一開始吃面,一碗面吃完,她的數落都沒個完,最后放下筷子,還不解恨地用油滋滋的手在蕭陌白皙的臉上狠狠捏了一把。
“你……你氣死我了!真是賠死了!”
任她怎么數落,怎么對他,蕭陌都只微笑著看著她,不反抗。
端著面進來的玉竹倒是有些看不過去了,替蕭陌辯解道:“郎主那也是為了夫人啊,而且咱們也不是白干的,雖說皇上抽了大頭走,咱們剩下的也挺豐厚,沒人都能分到不少呢。”
“這是咱們創的,店也是咱們開的,憑什么他要抽走那么多!”
“天下都是皇上的,他……”
“哼,算他牛!”沐云曦氣得直哼哼,見玉竹一臉為難,也不想再讓她難堪,對她揮揮手說:“趕緊去守著你家那個腹黑的男人,聽凌御風說他鬼精鬼精的,你別沒進門就讓他又勾搭上別的小娘子了。”
“夫人,你,你……”
玉竹又羞又臊,扭頭跑了。
也不能怪她害臊,她與玉玦的事情才剛剛定下,沐云曦當著蕭陌的面這么說她,她自然更不好意思了。
被玉竹一打岔,沐云曦的氣也散地差不多了,卻偏偏不想理蕭陌。
也怨不得她生氣,因為現在不光是這面館,所有蕭陌名下的資產全部都歸了趙禎,而且蕭陌還要替趙禎將他的斂財大業發展到全國各地,讓他的“李氏商號”的旗子插滿各地。更讓沐云曦無語的是,蕭陌這暗使指揮職位還不能卸任,除非死了。
這一生蕭陌都逃不出趙禎的掌控了。
可是蕭陌又有什么辦法呢?當初為了更好的保護沐云曦,他只有不斷向趙禎討要權利,不斷強大自己。但他只是借助了趙禎的力量,現在他必須還給趙禎,況且他知道了趙禎的底細,趙禎又怎可能讓他這么容易脫身呢?
現在不僅僅他被趙禎拴住,就連秦安、凌御風、沈三也全部被套牢了。
秦安留在杭州管理浮光閣,成為趙禎的暗探指揮;凌御風則負責為趙禎培養輸送暗衛,成為了暗衛指揮;沈三則負責引導公眾輿論,為趙禎歌功頌德。
他們都是不能卸任的,只要活著一天,便都要為趙禎效命。
劉玉手中的兩塊玉被云裳偷走,交給了趙禎,趙禎當時就將玉毀了。云裳同時交給趙禎的還有一封信,一封能證明劉玉身份的信一并交給了趙禎。有了這封信,趙禎便有了拿捏太后劉娥的資本,加上他厲害的手段,這天下將牢牢掌控在他手中。
沒有了引魂玉、鎖魂玉,沒有劉娥的權勢,劉玉便不足畏懼。
因為沉玉郡王試圖阻止太后為皇上祈福增壽未果,太后特許皇上將他家產抄沒,只留下沉玉郡王這個稱號和那座大大的王府。
“娘子,飽了沒,吃飽了,咱們便回去吧。”
不知道為什么,最近沐云曦的脾氣越來越大,動不動就抓狂,蕭陌也沒辦法,誰讓他竟然是她認為的“奸臣”的兒子呢。
那晚劉玉告訴他們,當年支使季宵云劫新娘的正是太后劉娥。那時趙恒剛剛當上皇帝,初登大寶的他再沒有時間出來與劉娥私會,又找不到合適的借口將劉娥借入宮中,已經三十多歲的劉娥覺得趙恒已拋棄她。于是她便想重回劉美身邊,恰恰劉美在這時要成親,于是她便使人找到季宵云支使他去劫新娘。
劉美與劉娥相處那么多年,自然之道她的為人。等季宵云劫到新娘后他又派人將季宵云與新娘都打暈,然后與新娘匆匆洞房。不料半夜劉娥經找到他,他為了不與劉娥撕破臉只好隨她離開。等他得空再去尋找新娘,新娘已經失去蹤跡。
蕭陌與劉玉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沐云曦告訴蕭陌,歷史上的劉美名聲可不怎么好,算得上是奸臣了。她說一想到自己以后的子孫會有這么一個祖先,心里就憋得慌。
蕭陌堅定的告訴她以后他們的孩子姓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