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邕僵硬著臉:“老夫可不敢,不然老夫不知何時就賣身為奴了!”蔡琰從來都是蔡邕的掌上明珠,如何肯讓她受如此委屈。蔡邕從未主動與人交惡,更是未這般誓不罷休,除卻從河東衛氏接回蔡邕與人爭執外,蔡邕從來都是那么和氣。
陳成哭喪著臉,跪在蔡邕面前:“老大人,都是小子的錯,都是小人的錯,還請老大人原諒,請老大人原諒。”聲淚俱下,哭得是搶天呼地。
蔡邕鄙夷的看了眼陳成,一腳踹開:“滾!”陳成順勢就往地上一倒,連滾帶爬的到公堂角落去,往后院跑了。
太守松了口氣,蔡邕乃是海內鴻儒,這等人物,蔡氏也不敢開罪了。既然蔡邕讓陳成滾,就是將此事就此揭過,不會再糾纏這些。太守心中不由贊嘆,蔡邕不愧是當世大儒,心胸如此廣闊,要是自己,陳成就是死,也要脫層皮。
蔡邕放過了,不代表劉循也就此繞過了陳成。
“大人,我等入城之前,曾···遭賊人襲擊,循右臂為賊人所傷,適才看陳大人背影,依稀與傷了循的賊人有些···相似。這···還請大人,請陳大人出來,讓循好好認認,若是···”劉循說話吞吞吐吐,虛弱無力的扶著劉曄。
“這···小公子有傷在身,還是早些休息靜養,此時本官自會查探清楚。“太說如何聽不出劉循的故意刁難,什么叫背影依稀相似,難道砍傷劉循的人會是背對著劉循?這分明是現學現賣,在構陷陳成了。
劉循虛弱的道:“大人,此事切不可耽擱,若是循冤枉陳大人了,豈不是讓陳大人名聲受損,循豈是這等人!若是陳大人真有問題,循此時未能識破陳大人面目,日后豈不是連累了大人?還請大人讓陳大人回來,待循好好認認。”
陳成的名聲?即便是有,也是惡名,陳成在襄陽雖不是欺男霸女之人,卻是仗著手中有兵,給幾個紈绔為虎作倀,壞事也沒少干。即便是這盆污水往陳成身上潑了,也不會有何波瀾。
劉循說話間就要斷氣的樣子,太守聽他說個字就是心驚膽顫的,生怕劉循就這么死在自己公堂之上,劉焉與天子,都不會放過他。只好道:“帶陳成上來,讓小公子好好認認。”
陳成不明就里的又被衙役帶了上來,太守陳述其中緣由,陳成頓時撲通聲跪在劉循面前:“小公子,我真的沒有偷襲你啊,一定是看錯了,一定是看錯了。”
劉循平靜的道:“大人這樣,循怎么好認清是不是傷了循的賊人,還請大人照剛才一樣再做一遍,循才好人清,還大人個青白。”
“啊!”陳成傻眼了,哪有這要求的,難道劉循手臂的傷,是被人連滾帶爬的弄傷的。
劉循點點頭:“不錯,賊人就是這么連滾帶爬逃走之時,傷了循的右臂,陳大人,請吧,早些證明大人青白,循也好些靜養。”
陳成扭頭看了眼太守,太守卻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意思就是照辦。陳成無奈,照著剛才的模樣,在公堂之上爬滾著。剛陳成心中慌亂,自然不會注意自己是如何離開公堂的,此時卻要他在眾目睽睽之下,滿地打滾,亂爬,就算陳成臉再厚,也羞得通紅了。
“不對不對,那賊人往左滾時,腿是彎著的,陳大人直著腿可不行,再來,再來。”
陳成又將兩腿彎起,重新滾了幾圈。
“非也非也,賊人左腿彎著,右腿卻是直著的,陳大人這樣卻是錯了,讓循如何好辨認,再來,再來。”
陳成只好照著劉循說得,又在地上翻滾,即使知道劉循分明是在刁難自己,卻不得不照著做,相比丟了面子,總好過丟了小命。
“錯了錯了,賊人爬起之時還跌了幾跤,不是陳大人這樣,陳大人做得雖與那賊人很是相似,不過還是有些可以為之,不妥,不妥。”
陳成強忍這難堪,從地上爬了起來。
“不行,不行,賊人跌倒之時,可是嘴朝下的,陳大人跌倒的姿勢有些顯得僵硬,賊人可是慌慌張張跌倒的,怎會雙手支地,荒謬,荒謬。”
······
陳成好不容易照著劉循說的,完整無錯的做了遍,劉循卻是懊惱的說道:“唉,你看我受傷了,記性也不如平日了,那賊人手中還有刀,若是沒有刀,怎會傷了循?循卻是糊涂了,還請陳大人拿著刀,在做一遍。”
陳成心中直呼:“祖宗,沒有這么折磨人的!”雖千百個不情愿,卻還是在太守逼迫的目光下,接過司馬懿笑瞇瞇替過來的刀,又接著在地上滿地打滾。
太守無力的看著滿地滾的陳成,看著劉循,卻是心驚肉跳。劉循如此處置陳成,卻是比殺了陳成更是毒辣,陳成日后,如何還有顏面留在襄陽,蔡氏豈會收留這么一個顏面盡失之人。
劉循卻沒看太守是如何恐懼的看著自己,依舊指著陳成道:“陳大人,賊人手中的道可不是這么拿的,大人這般可是欲蓋彌彰了。”
劉循一人指指點點覺得無味,而后還拉上了司馬懿,劉曄與法正亦是看不慣這陳成,上前湊熱鬧。幾人你一言,我一語,似乎完全忘了陳成還在地上打滾。
······
陳成已不知自己在地上滾了幾回,爬起幾回,跌倒幾回,就這么任由劉循幾人作弄。心中已是死灰一片,此事過后,自己有何臉面在留在襄陽,蔡氏為了不連累自己名聲,招惹劉循,也必會將自己拋棄。
“大人,循已認清了。”劉循終于松口,不再讓陳成滿地打滾了。
太守看得都是頭暈眼花,暈暈欲睡了,聞言振起:“小公子可是認清了,陳大人可是傷了小公子的賊人?”劉循捉弄了陳成這么久,也該饒了他了。
“大人,循已認清,陳大人真是傷了循右臂的賊人!”劉循聲音虛弱無力,這回真是虛弱了,說了那么久,又是有傷,有精力支撐到現在,已是不易。
“什么!你血口噴人!”陳成耷拉著腦袋,以為劉循已然放過自己,不再捉弄,沒想到劉循還是要殺他。羞怒之下,提著刀撲向劉循。
“哼!”
史阿欺身到劉循身前,抬腳就將陳成倒踢回去。
劉循指著陳成道:“大人方才也看到了,公堂之上,陳大人欲掩蓋身份,還要將循滅口。”
太守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
陳成雙眼赤紅,從地上爬起又沖向劉循:“給我死!”
史阿冷冷的道:“不知死活!”右腳點地,長劍輕輕從陳成胸前一劃,就見道血線飄起,陳成入斷線的木偶,倒地而死。
劉循卻是“呀!”的一聲驚呼,昏了過去。史阿頭也不回,沒看到劉循就對太守說:“我家公子有傷在身,不便久留公堂之上。”說完,也不等太守答話,司馬懿、劉曄已經扶著‘昏迷’的劉循轉身離開。
殺人于公堂之上,先辱之,待其心以為逃過一劫,卻復取其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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