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容走到了楚易的身旁,眉頭緊皺著,多年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楚易哭,別看他為人冷清,其實兄弟二人的感情,他比誰都要重視,所以此刻看到這樣,他也動了殺人的心,眼睛看向周箏,身后的三把寶劍似乎能感受到主人的怒意,微微的震動了起來。
“不可。”寧玉曉拉住了他的手,眼睛看向了沒有表情的寧玉棋。
楚容冷聲說道:“為何不可!殺人償命天經(jīng)地義。”
“我說不可!”寧玉曉一改嬌態(tài),面沉如水神色凝重。
楚容認識她多年,和夫妻基本上沒什么區(qū)別了,只差一紙成約就能永遠在一起了,雖然他不愿放棄殺人,但是他也不想惹她生氣,此刻的他算是陷入了兩難。
懊惱著的楚容,也有了點脾氣,冷哼了一下,轉身而去。
楚易眼睛一片血紅,指著周箏說:“你,該死。”
周箏臉色白了幾分,雙手握拳,這可是她兩世為人第一次做得最狠的事情,以前的她就算是和別人吵架或者什么的,從來都不會心生惡念的,但是剛才的那一瞬間,她算是殺人了,但是又能如何,她不殺人,人殺她,何必故作虛偽給別人可乘之機呢。。。
她想著自嘲的笑了笑,沒有理會楚易的情緒,緩緩的走到崖邊,看了看。
沒人了。周箏苦笑了一下,這是她想要的結果,可是為什么感覺不開心呢?
“怎么,確認看死沒死么?好狠的姑娘啊。”一個男子的聲音從周箏身后傳來。
墨飛誠舉著手,高聲呼喊著:“住手。”
周箏聽著回過頭,男子的手準確無比的掐住了她的脖子,手下看似沒有用力,卻讓人感覺危險。
男子模樣看不出年齡,俊顏不減,卻兩鬢發(fā)白,顯然是憂慮過度而造成的后果,與年齡無關。
鳳蕭然臉色煞白,眼睛緊閉著靠在男子的懷中,顯然已經(jīng)暈過去了。
男子歪著頭,看了看懷中的鳳蕭然,眼中充滿了溫和的憐惜,淡淡的心疼。
“你想殺了她?”男子說著回過頭,冰冷的眼神銳利無比,直勾勾的看著周箏。
“是!”周箏張了張嘴,平靜的說著,話音剛落她感覺脖子上的勁道加大了,而且腳下也開始凌空,呼吸不過來的她臉色漸漸變紅,再而開始發(fā)黑。
眼前的一切讓寧玉棋感到有點措手不及,他原本還打算做一個旁觀者,可是不知道為什么一看到周箏身陷危險,他就感覺很不安:“你放手。”
話音剛落,寧玉棋飛身向前,和男子打了起來,他一掌劈出帶著些凌厲的掌風,吹動了周箏臉頰間的發(fā)絲,男子緊抱著鳳蕭然,頗有些不順手的格擋著,寧玉棋知道他投鼠忌器,心下更是有把握的下起了狠手。
男子冷哼了一下,身影飄動了起來,兩人你來我往的打著,互相不落半點下風,只是男子懷中還抱著一個鳳蕭然,所以真要比較下來,寧玉棋也肯定不是他的對手。
“寧玉棋,你是不是我的朋友,竟然還護著她。”楚易看到兩人打斗著,鳳蕭然還身在其中,他擔心到了極點,有些想要上去加入打斗。
寧玉棋看著他激動了起來,攔在了他的面前冷言冷語的說著:“不許動我哥哥。”
楚容憤然離去已經(jīng)讓寧玉棋感到一陣憤怒,此刻更是看到楚易想要傷害她的哥哥,她也不禁動起手來了。
一片混亂中,寧玉棋的出手讓周箏暫時安全了下來,被放開的喉嚨有著一絲不適,她咳嗽了起來。
墨飛誠快步的走到她的身旁,拉著她的手說:“我們走。”
“我不走。”周箏說著,眼睛緊盯著寧玉棋說道:“你到底能不能把他打死?”
她的話一出,在場的幾人都停頓了那么一下,她到底在想些什么?能殺不能殺能輕易這樣說的么?這般囂張的話語也能說得如此理直氣壯恐怕也只有她了吧,搞得殺個人好像買棵大白菜一樣,你到底夠不夠錢買!
男子聞言冷哼了一下:“就憑他想殺我,下輩子吧。”
寧玉棋臉色發(fā)白,一言不發(fā),手下更是凌厲不已,顯然男子說得是真的,所以他也沒有反駁。
“既然殺不了,何必如此自不量力呢,你離開罷了。”看到寧玉棋不說話,聽著男子的叫囂,周箏心中有些失望,這樣的困境看來是沒辦法改變了,她死倒不是很可怕,可是護她的人她怎么忍心辜負呢?她想著故作冷漠的說著。
“千兒,你知道你現(xiàn)在在說什么嗎?”墨飛誠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她。
他恨自己不會武功,恨自己沒有辦法保全她,此刻的他分外感謝寧家兄妹,可是呢,她說了些什么,讓他們離去,那么她怎么辦?此刻不走的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寧玉棋沒有回答她,手下越發(fā)拼命,而且主攻對象竟然變成了鳳蕭然。
“卑鄙!”男子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他的目的,恨得有些癢癢的,寧家的這兩兄妹果然都是狼崽子,一個比一個更陰狠。
“彼此彼此而已,以鳳家主的身份,你不也是欺凌一個弱質女流么?和你比起來我算是比較厚道了,畢竟我為了自保,而你是為了殺人而殺人。”他說著。
“哼,寧家有你們倆個的存在我真是一日都不得安寧了啊。”鳳寒梓說著飛身而起,稍微格擋開了兩人的距離。
“今日我便放過你們,但是這次你們真的把我惹火了。”他說著打橫抱起鳳蕭然,轉身離去。
背著身,鳳寒梓冰冷無比的聲音繼續(xù)響起:“下次見面,我不會再給你一絲求饒的機會。”
寧玉棋臉色發(fā)白:“我等著!”
說完后他背過身子,躲開了周箏等人的目光,嘴角處流淌著艷紅的血液一直流到他的腳邊,如果周箏稍加認真的看他,也許就會發(fā)現(xiàn),地上那一灘觸目驚心的血跡,然而周箏的目光卻看向了漸行漸遠的鳳寒梓,并沒有看向他。
他用內衫的袖子稍微的擦拭了一下,再把外衣的袖子放下來,完全看不出一絲痕跡了。
楚易其實也不是真心要與寧玉曉為敵的,畢竟她還是楚容最愛的人,將來也會是他的弟媳,所以兩人的打斗根本不如寧玉棋這邊激烈,此時一看鳳寒梓就要離去,他也停止了打斗,看了看寧玉曉說:“為了楚容,我不跟你計較。”
寧玉曉臉色一白,嘲諷的笑了笑,冷聲說道:“稀罕。”
楚易沒有搭理她,飛奔著跟上了鳳寒梓的腳步,轉眼間離開了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