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少女們仍舊迷糊著，不過眼看周箏并沒有解釋的**，她們也就強壓著心中的好奇，繼續在一旁靜靜等候著了。

大約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眾人之間的議論消停了下來，領頭的三個少年各懷心思，互看了一眼后從各自的眼中找出了一份堅定與執著，畢竟他們都不想回到從前了，那樣為一口剩飯而頭破血流的日子他們早已經過怕了。

如今的生活雖不甚奢華，卻讓人感覺分外舒坦，比起他們以前的日子，兩者簡直無法相提并論。

“姑娘，我弄明白一件事。從前搶奪殺戮，我等只為一日溫飽，如今搶奪殺戮，到底意欲何為？”黑衣少年沉聲問道。

一片寂靜，冷風呼嘯而過，周箏看向他說：“殊途同歸，自保自重罷了。”

“這。。。”少年仍舊想要問些什么，周箏打斷了他的話說道：“我不需要遲疑，也不要解釋，你們可以選擇自己想要的路，而我這里，只有一條，你只要弄清楚一件事，要走或者要留就已足夠。”

少年眉目低垂，腦海中閃過當初為了一個封塵的饅頭被人打得半死的情形，把將要出口的話無聲的咽下，而后單膝跪在地上：“我等愿意聽從。”

他語畢，身后的少年整整齊齊的跪下了一部分，剩下兩旁站立的一眾人等身姿挺拔，似乎沒有受到半點影響。

周箏松了口氣，她就知道，這個少年絕對是一個最有遠見的少年，比起另外兩個來說心思更縝密，思慮更長遠，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確實比較識時務，是一個可造之材，只是忠心與否就另當別論了，總有辦法能駕馭的，越是識時務者越好利用畢竟交易起來會更容易一點。

轉過頭看向剩余兩人，他們的身后皆是以他們為尊的少年，如今兩人不跪，其他人亦不服。

周箏眉目緊皺著，心中很向往那種豪邁的氣息，當初同意下嫁給夜淺崖也是希望他能夠在這方面彌補自己的不足，可是天不遂人愿，終究是陷入了困境，他的消失讓她無從尋找，而后她也就放棄了，所謂靠人不如靠己，只能好好努力一把了。

此時此刻遇到這樣的事情，她感到分外無力，心中老幻想著自己能一招把他們都給秒了，好讓他們服氣一番，無奈她這方面比半吊子還要半吊子，肩不能扛，手不能抬，更別說以武服人了。

正在周箏糾結的瞬間，不遠處一個身影緩緩而來，使得她眼睛一亮。

“小玉玉。”周箏高聲呼喊著，來者噗通一聲摔倒在地，莫名其妙的腿軟了一番。

周箏一下子緊張了起來，這可是個寶貝啊，成與不成還的靠她呢，想著飛奔下臺，向著玄玉的方向走去，她朝著玄玉走去，笑態可掬。

玄玉被她的眼神給嚇了嚇，怔在原地，而后有種想要逃脫的沖動，心中暗暗的后悔著自己為什么要出來趟這趟渾水，明明吃癟受苦的是她，為什么她會想要出來助她一臂之力呢，她最近真是越來越不正常了。

“小玉玉，來來來，我都給你準備了寶座了，這些少年就是欠**，你給我好好的虐一下他們，好讓他們乖乖聽話，改日我送你兩個作為入室之賓哈。”周箏搓了搓自己的手，一臉狗腿至極的模樣。

玄玉咳嗽聲不斷，上天作證，她可不需要這樣的贈禮。

周箏回過頭看著一眾少年，目光變了變，冷意凝結，看向他們無比豪邁的說道：“誰不服，出來和小玉玉打一架。”此話一出頗有些君臨天下的模樣，讓人聽著心頭一顫，而后眾人才發現她話語中的意思，并非和她打，而是和別人打。

咳嗽聲響起一片，眾人腹語：“有這么不要臉的么？借助別人的力量還借助得這般無恥，那英勇無敵的味道，那獨孤求敗的感覺算什么？”

玄玉小臉微紅，看向周箏的眼神中充滿了鄙視：“你丟不丟人啊？真不想認識你，為什么我要出來，真是。。。”

此刻的玄玉支支吾吾了半天還是沒能找到適合她此刻心態的形容詞，最后只能無語了起來。

“若是這位姑娘打敗我等我等也只是對于這位姑娘服氣而已，與你何干？”年紀稍大的少年問道。

另一個虎頭虎腦的少年也附和道：“就是就是，關你屁事。”這話說的有單粗俗，卻引起了他身后的一眾少年敬仰，看來果然是物以類聚啊，這樣簡單的一句話也能讓他身后的眾多**少年引以為傲，與別人稱兄道弟打成一片的本領如此強悍，這孩子要成長起來一定不比冉浩天差。

“我和玄玉同根共本，你們連她都打不過，有臉挑戰我這么弱的人么？”周箏睥睨眾人，目光中盡是不屑。

“……”這話怎么聽怎么不對味，到底哪里有問題，眾人一下子沒反應過來，而后才發現了其中的根本沒有邏輯可循，倫理顛倒，話題扭曲。

玄玉輕聲咳嗽，而后看向兩個臉紅脖子粗的少年，心中有些同情，大概被氣得不輕吧，這樣神奇的想法，確實不是尋常人能夠理解的，節哀順變吧。

“打不打！”周箏嚷嚷道，挑釁味道濃厚。

“和你么？”冷哼了一聲，少年問道。

“當然，不是！”周箏指了指玄玉：“別打錯人了。”

“和她？打不過，沒意思。”玄玉身上發出來的危險氣息讓他們這些長年累月與人爭斗的人感覺到了深深地恐懼，深知不是對手的少年語畢別過頭，完全無視了周箏。

一瞬間，周箏情緒全部收斂了起來，神色凝重，目光掃過場下一眾少年，所到之處少年們傲人之色漸漸收攏。

她輕聲說道：“既然打不過，為何不變強，難道你們甘心如此一生屈居人下么，難道你們甘心自己的生命隨時掌控在別人的手里么？人生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若是你們還停留在三餐溫飽，一日安眠的心態，那么在此我奉勸一句，回去拿起你們的破碗，尋找別的大戶人家，希望他們還能給你們留下一縷同情的目光，一絲憐憫的施舍吧。”

玄玉聽著這話，倒抽了一口氣，她這是在刺激他們啊。

這些少年每一個都是從孤苦無依，風餐露宿走過來的，此話猶如一柄尖刀，無情的刺進了他們的胸膛讓他們的心一陣抽痛，臉色青白交替，看起來可怕極了。

這一刻眾人的呼吸好像停頓了一般，跪倒在地的少年們臉色還算平靜，畢竟他們心中一驚有了抉擇，對于將要選擇的路并沒有一絲的動搖。

反之，兩旁的少年心中搖擺不定，想要屈服，臉上掛不住，想要抗拒，又怕真的如她所言一般，回到從前那般暗無天日的時光，繼續爭奪著每一個活著的希望。

“姑娘好魄力，你所言如此在理對于我們而言卻沒有一絲的說服力，既然如此渴望變強，你為何要借助他人之力，為何不讓自己強大起來，讓我們有一個更好的理由去屈服？”年長少年也明白自己身后眾人的思想，因為他也是這樣的感覺，在周箏的質問中他感到分外無力，一開始帶動別人來抗拒這份招攬，他確實錯了，如今的周箏的話讓眾人更加明白他的錯誤，他的臉色有些掛不住了，只能如此問道，把所有的過錯歸結到周箏的身上去。

聞言玄玉的臉色變了變，這句話聽起來沒有任何問題，但是她心中感覺到一種討厭至極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