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玉棋走后,周箏看著眼前的火藥,眼神一黯,都走了,該走的不該走的,他們都走了。
眾少年眉頭微皺,看著被帶走的寧玉棋,亂哄哄的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覺。
“姐姐。”羅若欣從門外進來,在徐氏的細心照料下,紅花沒有影響到她分毫,反倒是被調養(yǎng)得越發(fā)精神了,常常漫步于羅府中,此刻看到寧玉棋離去,她不禁有幾分擔憂。
“寧公子他?”她正想問,周箏笑了笑:“他回家罷了!”
“別擔心,沒有他還有這群家伙呢,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你們放心。”周箏拍了拍羅若欣的手,扶著她坐到了一旁的石桌上。
“唉唉唉,才沒有。”一群小少年臉紅心跳的,羅三千雖美,但是在他們眼里和母老虎沒有兩樣,他們基本上都沒有把她當成是女子一般的看待,如今這個姑娘比他們大不了多少,嬌艷明媚的笑顏,寬容的態(tài)度,使得她猶如天使一般的讓人心中向往,如今的他們形象被毀,一下子讓炸毛了起來。
“嘖嘖嘖,會害羞來著?”周箏笑了笑,看向他們不懷好意的說道:“待會明月閣的小姑娘們看到你們這模樣,恐怕十天半月也不會理會你們了吧。”
聞言,轟的一聲,眾少年身影如風,轉眼間失去了蹤影,唯獨剩下黑衣少年厲若天仍舊站在原地。
“你怎么還在啊。”周箏眉頭皺了皺,一眾少年中她最看不透眼前這個少年,沉穩(wěn)內斂卻有帶著幾分陰郁狠辣,孟飛龍向來講究義氣,領導能力十足,個人能力倒是一般,反之厲若天個人能力超強,不顯山不露水,在眾人眼里顯然是個不太讓人服氣的人,無奈能力高強者永遠是一個原則—順者昌逆者亡,無法超越就得低頭,這也就是他們佩服寧玉棋的地方,如今寧玉棋不在了,恐怕這少年要成為中心了呢。
“這位姑娘快要生了,羅姑娘最近最好不要出遠門了吧。”厲若天說完轉身便走。
周箏聞言愣了愣,算算日子羅若欣確實快要生了,身為女子的她都快要忘了,他竟然能如此細心?周箏有些驚奇的問道:“你怎么知道的?你生過?”
話音剛落,他的腳步頓住了,臉色發(fā)黑的回過頭緊盯著周箏,憋屈了半天:“沒生過,我娘說的!”
“呵呵。”羅若欣看著他發(fā)給的小臉,心中覺得有幾分好玩,不經意笑了起來。
周箏看著他笑了笑:“你娘真厲害,神算子啊,問題是怎么生了你這么個別別扭扭的小子呢。”
周箏回過頭,看著一臉笑意的羅若欣,說道:“我這幾天要外出一趟,也許他說的是對的,但是我沒有辦法陪你,昊天樓的這些家伙還沒成氣候,明月閣的小丫頭也沒能做些什么,如今的羅家已經一無所有了,有些事目前我必須要去做,要不然羅家就真的倒了。
相信我,你還有寶寶等我回來,不要輕易被那個壞小子再帶回去王府了,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你,我就再也沒有親人了,以前的我明白,現(xiàn)在的你能明白么?善待自己才能找到幸福啊。”周箏有幾分傷感,以前的她是個孤兒,對于感情方面一直都很淡薄,因為沒有接觸,所以不會渴望,如今的她再也不想回到從前了。
羅若欣點了點頭,淚水滿溢,那些年在羅家備受冷落的她并不知道周箏發(fā)生的事情,回家后徐氏跟她說了說周箏失去孩子的經過,她的心中泛起了難以言喻的疼痛。
周箏指尖替她擦拭了臉上的淚水,輕聲說道:“莫哭,安心等我回來,孩子以后跟我們姓羅,名字回來后告訴你。”她笑了笑,敲打了一下羅若欣的頭,轉身離去了,徐氏在一旁輕聲嘆了口氣。
“喂,站住!”回過頭的周箏看到還沒有走遠的厲若天,急忙喊道。
“何事?”厲若天回過頭有幾分不耐煩之感。
“此行跟我走一趟如何?”周箏問道。
“沒空。”厲若天斬釘截鐵的說著。
“呵呵,你說的哦。”周箏說著回過頭就要走。
“站住!”厲若天咬了咬牙,這女人真是該死,到底懂不懂求人該怎么做啊。
周箏無動于衷,繼續(xù)走著,頭也不回說著:“別想多了,你現(xiàn)在還沒有資格讓我求你。”
此話一出,厲若天臉色一白,咬了咬牙小跑了上去,經過羅若欣的身旁時,腳步頓了頓:“保重自己,我們會回來的。”
這番話落入羅若欣的耳中,她臉色一陣發(fā)紅,周箏說等我的時候,她心中滿滿的都是擔憂,如今這話換了個人,她卻感到莫名的安心,不知為何這個男子的話她竟然一字不漏的相信了。
看著兩人漸行漸遠,徐氏扯了扯羅若欣的手,搖著頭輕聲說道:“相信他們吧。”
“嗯。”羅若欣說著低下了頭,往內院走去了。
周箏走在前頭左逛右逛,宛如一個四處游玩的人。
厲若天跟在后面,本來就沉默的他如今更是黑著臉一聲不吭了。
一個姑娘正在疊凳子,玩雜耍,周箏停住了腳步。
厲若天皺了皺眉頭,難道只是出門游玩來著?
“我們該走了吧。”過了好一會他還是沒想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無奈將只能開口。
“哇,這個厲害。”好像完全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周箏繼續(xù)看著。
過了一會,她使勁的拍掌,從懷中掏出兩錠銀子放下了就走,完全無視了身后剛準備好好看雜耍的厲若天。
“你,該死。”厲若天低聲咒罵,趕緊跟上前。
周箏又一次停了下來,看著一間燒餅鋪子,眼睛亮了亮,從懷中掏出幾個銅板說:“來兩個謝謝。”
“好咧!”老板爽利的說著,拿起兩個紙袋裝好,遞到周箏的面前,周箏伸出手捉起了一個,頭也不回的走著。
厲若天冷眼看了看,正要跟上去,老板把剩下的那個燒餅塞到了他的手中笑著說:“小伙子,媳婦心疼你了,趁熱吃吧。”
厲若天臉噌的一聲紅了,看著手中油膩膩的燒餅他有點不知道該吃不該吃了。
周箏繼續(xù)走著,包子鋪停一停,小酒館頓一頓,玉器軒逛一逛,走走停停之間,厲若天越發(fā)迷糊了起來。
拜周箏所賜,一路上她買的任何東西買了兩份,讓他的手上多了很多有用沒用的小玩意,以及可以吃十天半月的小糕點。
他手中的負擔越來越大,但是每一樣到了他手里的東西,周箏都是吃過的,他忽然有些感嘆,眼前這女子的能力恐怕就是吃喝玩樂吧,凡是能吃的都被她吃光了,凡是能玩的都被她玩殘了,若非他手中的那份東西作證他絕對不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這樣的一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