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頡兒”也在那?!
得了吧!明玉苦著一張臉,正不知道如何面對花美男那廝,這會子說什么也是不肯跟過去。
“呵呵……”兩根手指攪成一團,明玉頭昏腦漲地拒絕道:“天色已晚,我,我還是先回去吧!再說,這拜見公……”
本來想說拜見公婆,可是話到嘴邊,想到花美男那張妖孽般的容顏,明玉的臉不知怎么的,仿佛失去了控制,滕地一下便爆紅了起來。電石火光之間,又想起花美男還是嫩包子時期自己對他的一番所作所為,頓時覺得后背發(fā)涼,臉上的高溫也降下了幾分。
明玉忙改口說道:“這拜見王上和王后是大事,我不能就這樣冒失地過去,得好好做些準備。”
長公主見她臉色變幻,一會紅一會白,還以為明玉這個小媳婦在害羞呢!她自幼習武,成長時節(jié)身邊都是些五大三粗的男子,性格上難免少了大部分女孩子的扭捏和細膩,這時見明玉不肯跟自己去見弟弟,不由急了起來。
“嗨!在王姐跟前害什么羞!”長公主最擅長的是快刀斬亂麻,她一把手拉過明玉,邁開步子就將明玉往后*宮的深處扯去。
“哎!……長公主……”
“還叫長公主呢!弟媳婦,你是不是好改口了啊?”
“王,王姐,我真的不能去!”明玉極力掙扎,無奈長公主武藝高強,無論她如何掙,都無法從長公主手上逃脫。
肖青見狀,也只能急吼吼地跟了上去。
那長公主的身形雖然看上去和一般女子無異,頂多就是高了些,可是她在沙場上練就了一身結(jié)實的皮肉,在明玉看來,長公主身上的每一塊肉,都是鐵錚錚的肌肉啊!
毫無反抗余地,長公主意氣風發(fā)地將自己的弟媳婦拎小雞似的拎到了她父王的宴席上。
“喲!這……”
長公主把明玉剛帶進一處富麗堂皇的宮殿,明玉就聽到首座上傳來一聲低低的驚呼,抬眼,只見一對面色威嚴的中年夫婦坐在殿上,殿中擺著四五席菜肴酒水尚未開動,賓客還未坐滿,想必那長公主所說的宴席開沒開始。
自大前些日子成婚以來,今晚算是明玉在龍朔的宮中第一次露面。因為是個生面孔,殿中的人難免把目光紛紛地向她投來,這些探究的目光里,自然也包含了龍朔王夫婦的一份。
事已至此,看來是逃不掉的了。
“咳咳。”明玉微微清了清嗓子,幾步上前,施施然向著龍朔王夫婦行禮道:“明玉拜見父王、母后。”
對著兩個陌生人叫爸媽,怎么都有些小小的別扭。
“王子妃快快請起。”龍朔王后愣了一下,反應還是蠻快的。
明玉和端木頡的婚事,說白了,那是是龍朔為了穩(wěn)固后方,厚著臉皮搶來的……龍朔王一國之主,見著明玉這個搶來的兒媳婦,難免有些尷尬,就一直沒有召見,所以這王太子大婚之后,龍朔宮里的人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位新媳婦。
長公主也隨著明玉行禮道:“女兒見過父王、母后。”
龍朔王心里那道坎過不去,沒什么表情,只是伸手虛虛一揮:“都起來、起來。”
上頭的王后趕緊命人給明玉安排座位,明玉不請自來,顯然讓她慌了手腳:“王子妃一路遠嫁而來,本宮和王上想著,王子妃車馬勞頓,需要時間來適應龍朔的水土……是以未曾下令召見王子妃,不想王子妃如此的賢惠孝順,聽聞王上玉體好轉(zhuǎn),馬上立即前來拜見!看來是本宮考慮得不甚周到啊!”
明玉與長公主對面而坐,聽聞這話,不由起身,面上惶恐道:“母后嚴重了,這話教明玉如何受得起。”
王后和王上對視了一眼,暗想這新媳婦還算知書達理,夫婦兩個眉眼間透著些許的滿意。
王后嘴角帶著一抹優(yōu)雅的笑,開口道:“王子妃不必拘禮,快快入座。”
“謝過父王、母后。”
明玉乖巧地端坐在席位上,腦子里亂糟糟的,對面的長公主確實滿臉揶揄的笑,見明玉身邊還空著一個位置,扭頭問龍朔王夫婦:“頡兒呢?怎么不見人?”
龍朔王拿起酒杯抿了一口,只裝作聽不見,王后呢,拿兩只眼睛滴溜溜地往明玉這邊瞟了幾眼,然后瞪了一下長公主,指望能暗暗阻止長公主再問下去。
搞什么鬼?
明玉低頭而坐,假裝看不到王后的眼色,看情形,這一家子保準是有什么事不想讓她這個外人知道的,而且這件事說不定還她名義上的丈夫花美男有關(guān)。
說是宴席,其實殿上除了明玉和長公主,再也沒別的客人,龍朔王今晚本來是想來一場真正的家宴,可惜明玉的到來讓家宴自由的氣氛變得拘束了。
長公主可能是假小子做慣了,竟然沒有察覺到王后的眼色,她見沒有人回答自己,不由有些不高興,她拿起酒杯灌了幾口,有些氣鼓鼓地說道:“那小子都娶媳婦了,不會又去棲霞殿……”
“住口!”眼看著長公主下一秒就要抖出些什么,龍朔王虎眼一掃,喝道:“吃你的酒!”
長公主面露憤憤之色,被她父王吼了一句,絲毫沒有恐懼的意思,拿著個酒杯看向明玉,嘴角一彎,擺明了要抖出些什么。
宴會上的氣氛一下子降到了冰點。
“哎呀你別嚇著孩子!”王后埋怨地看了龍朔王一眼,轉(zhuǎn)而對明玉微笑:“王子妃,快嘗嘗你跟前的鮮果釀,頡兒說他在天昱的時候最喜歡喝這個了~~~”
“是,母后。”明玉假裝察覺不到氣氛的詭異,只端起面前那杯幽綠的酒小飲了一口,一股酸酸甜甜的味道帶著淡淡的酒氣馬上再口腔中蔓延開來。
香甜香甜的鮮果釀,嫩包子的最愛啊!
她記得那次一口氣喝完了嫩包子的鮮果釀,把嫩包子給氣的呀!立馬派人把她綁起來有木有?咬牙切齒的。
……
王后說端木頡最喜鮮果釀,這,再一次有力地證明了花美男就是嫩包子這個可怕的事實。
“喝酒喝酒!”
長公主被龍朔王又喝了一聲,仿佛是如夢初醒,終于轉(zhuǎn)過腦子來,馬上乖乖地坐在對面吃起肉喝起酒來,看都不敢往明玉的方向。
這絕對是有事瞞著她呀!還九成九不是什么好事!
明玉心中暗自猜想著,她初來這里,也不甚了解局勢,對嫩包子這個花美男的了解也僅限于在天昱的宮中時光,所以她如今還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腦子當機,只好喝酒。
這種氣氛,宴會上也沒人敢打什么哈哈,大伙兒只顧埋頭喝酒,一時間,殿中竟然只剩一片哧溜哧溜的飲酒聲。
就在一片喝酒聲中,忽然,只聽殿外傳來一陣沉穩(wěn)的腳步聲,隨著腳步聲的迫近,宴席上的人紛紛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一抹深紫色的衣袂從殿門處出現(xiàn),片刻之間,我們的王太子,花美男端木頡俏生生地、玉樹臨風地走進了殿中。
一陣子不見,明玉發(fā)現(xiàn)這廝看上起越發(fā)地唇紅齒白,墨玉般的眼睛似乎帶了璀璨的流光,讓人不由心向往之……他面上帶了些夜色的寒氣,兩道濃眉微微皺起,似乎有些不高興。
明玉不知怎么的,當下竟然十分地想要替他撫平眉間的不悅————他不高興了,為什么不高興呢?
端木頡見明玉也在,并且正在失神地望著自己,他愣了一下,隨即勾起嘴角,意味深長一笑,然后仿佛自己給了某人天大的恩賜一樣,施施然坐到明玉身邊。
待他坐下后含笑看著自己,明玉察覺方才的失態(tài),頓時囧急了。
端木頡見明玉低著個頭,恨不能像個小烏龜一樣縮進自己的殼中,心頭登時大樂。
他一掃眉間的寒氣,原本皺起的眉頭不知不覺就舒展了開來。
他心情一好,便忍不住要逗逗自己身邊的那只小烏龜,于是拱手對上頭的龍朔王夫婦匯報道:“父王,母后,這些天來,嘉柔的身子也調(diào)養(yǎng)得差不多了,所以兒臣想————也是時候給她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了。”明玉聽得這句“名正言順”,只覺得心頭被一大團的冰塊忽然地砸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