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天地辦公室里。
我無精打采的爬在辦公桌上,聽著大江子在我的耳邊叨念著,他昨晚在新開的自助餐廳里的光輝事跡。
“小白,你昨天沒去真是太可惜了?!贝蠼诱f這話的時候,臉上看不出絲毫的惋惜,反而一副神彩熠熠的樣子。
“那不是很好,沒人跟你搶,你可以多吃一點?!蔽襾G了一個大白眼給他。
大江子自動過濾掉我話中的揶揄,說道,“要是你在呀,咱們雙劍合壁,那幾只限是大龍蝦,一定就全是我們的了。”
“大江子,你能不能有點出息!”實在忍無可忍,我朝大江子吼了一句之后,又繼續(xù)爬在桌上,繼續(xù)我的無精打彩。而大江子,像是終于開竅了一般,在我無精打彩了兩周之后,關(guān)切的問道,“小白,你怎么了?感覺你像是無精打彩的?!?/p>
大江子一定就是傳說中的豬一般的隊友,是的,即使他說了一樣關(guān)切的話語,但因為這話遲到了兩周,我已不想再與他多說什么了。
自從天在我家,我拒絕了許一揚見家長的提議之后,我與有兩周沒有與許一揚聯(lián)系過了。當(dāng)然,這期間他也沒有與我聯(lián)系。
每次拿起手機,想發(fā)短信過去的時候,便會出現(xiàn)一個聲音在腦海里說:漆小白,你不能這么沒出息,憑什么是你先聯(lián)系。
可放下手機之后,腦海里又會出現(xiàn)另一個聲音:漆小白,你難道不想他嗎?想他就打個電話給他吧。
就這樣的矛盾,讓我像是被什么妖魔鬼怪吸了元氣似的,變得無精打彩。
剛開始,還會替許一揚找出各種他沒聯(lián)系我的理由,倒后來,我自己也賴得找賴得編了。這算是失戀,還是冷戰(zhàn)呢?
若說是失戀,可我的心并沒有像歌里唱的那樣,痛得無法呼吸。但這種無聲的戰(zhàn)爭,又讓我心里難受得緊。
“她哪是像是無精打彩的,她本來就無精打彩的?!丙慃惒恢朗裁磿r候走到了我身后,說道。
“小白,怎么了?不會是失戀了吧。那段時間看你每天抱著手機發(fā)短信發(fā)個不停,還不時的對著手機傻笑,怎么最近整個人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丙慃惤又f道。
“哎,沒什么,還不就是那些個破事兒。倒是你和劉寧的婚期將進了吧,有沒有什么需要幫忙的。”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停留,我轉(zhuǎn)移話題問道。
“婚禮的事情都是劉寧家的人在操辦,我跟劉寧也樂得輕松?!丙慃愋χf道。
“對了,我有重要的消息要告訴你們,剛才樂立地產(chǎn)營銷部的經(jīng)理來了,正在老胡的辦公室呢?!?/p>
“樂立地產(chǎn)?是不是新興街那邊的那個城市綜合體項目的開發(fā)商?”我問道。
“正是。之前與遠(yuǎn)揚合作的‘偶寓’項目,在B市熱賣,我們新開地也跟著火了,我有朋友在一家做地產(chǎn)的廣告公司,你猜他怎么說,他說我們新天地現(xiàn)在是廣告界一匹黑馬。突然就冒出來,要跟他們分一杯地產(chǎn)廣告市場的羹?!?/p>
“那這么說來,我們新天地終于可以從設(shè)計菜單,策劃婚禮的廣告小作坊,向大廣告公司華麗轉(zhuǎn)型啦!”大江子興奮的說道。
“你們別太樂觀了,這要看看老胡怎么想的。”我說道。
“是呀,這還是得看胡總的???,他們出來。”
順著麗麗的話,我們將目光聚集到了二樓老胡辦公室。
老胡與一個穿西裝的男人,一起從二樓下來。老胡面帶微笑,看來心情不錯。而西裝男表情不太好看。我們目送了他倆出了新天地。
沒一會兒,老胡回來,直接讓我們進會議室,說是要開會。
大江子與麗麗臉上都露出興奮表情,或許他們都以為新天地轉(zhuǎn)型有戲。可是,以我對老胡的了解,事情可沒那么簡單,若是老胡真想將新天地發(fā)展壯大,早就發(fā)展了,何必要等到這個時候。
而從剛才那西裝男的表情來看,估計是被老胡給拒絕了。
會議室里,大江子與麗麗都充滿希望的望著老胡,而我繼續(xù)無精打彩的玩著自己的手指頭。
以老胡那狐貍似的精明勁兒,不可能看不出大江子與麗麗那表情代表的含義。
但老胡還是賣關(guān)子的說道,“剛才那個是樂立地產(chǎn)營銷部經(jīng)理,樂立地產(chǎn)現(xiàn)在新興街那有一個大型綜合體項目,希望我們新天地可以參與到那個項目的推廣當(dāng)中。”
此時,大江子與麗麗臉上的表情已從興奮轉(zhuǎn)變?yōu)榧?,狠不得將自己的余生都奉獻到新天地對樂立地產(chǎn)的大型綜合體項目的推廣事業(yè)中。
“之前我們新天地與遠(yuǎn)揚合作的‘偶寓’銷售得不錯,這說明大家都是有能力的廣告人,所以有地產(chǎn)項目找到我們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p>
知道老胡精明得像只狐貍,但是老胡的自戀還是第一次見識,真是無與論比。
“不過,我拒絕了?!?/p>
大江子與麗麗的表情立刻被凍住了似的,張大了嘴,難以置信得無以言表。
“為什么?”大江子幾乎是咆哮著問出了這句話。
“我們還是做一些有意思的小事情比較有意義,大家也不會那么累。這個是本樸家晏館的特色菜單的設(shè)計要求,大江子你和麗麗一起跟進一下。小白,來我辦公室一趟?!崩虾鷮⒁粡埞ぷ骱唸笸遗c大江子面前一扔,不等大江子接著咆哮,快速的離開了會議了。
望著老胡離開的背影,我突然就想通了一件事。人生就是這樣,不是什么事情都能解釋出個為什么的,就像老胡放棄了大項目,而繼續(xù)接設(shè)計菜單的工作一樣,這也許就是老胡的密碼了。以老胡那張落魄貴族的氣質(zhì),以及那副物真價實的金絲邊框眼鏡,老胡祖上一定是土豪,不差錢。
“小白,老胡叫你去他辦公室呢,還愣著干嘛。”大江子推了推還沒回過神來的我。
“哎,真不知道老胡是怎么想的,放著西瓜不要,非要撿芝麻。走吧,大江子下班后,去本樸家晏館試菜去。”麗麗說道。
“好勒!”
即使沒有看到大江子的表情,我想我也能從他的回答中聽到一絲笑意,這就是大江子,有吃萬事足。
來到老胡辦公室,老胡直接遞了一個文件夾給我。
盯著老胡手里的文件夾,我并沒有立刻接住,這文件夾的顏色跟之前放劉晏和趙雪漫婚禮資料的文件夾一樣,讓我種恍如隔世,物是人非的感覺。
仿佛所有的事情都是從那場鬧心的婚禮策劃開始,即使中間經(jīng)歷了劉晏與趙雪漫結(jié)婚到流產(chǎn),從我與許一揚共事,到相戀,最后到冷戰(zhàn),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原點。
“愣著干什么,拿著啊?!崩虾碌?。
“不會又是什么婚禮策劃的活吧?”
“哪來那么多婚禮讓你策劃啊,放心拿著吧?!崩虾Φ?。
“說的也是,你也沒那么多要結(jié)婚的干女兒”我小聲嘀咕道。
“你說什么?”別看老胡年紀(jì)大了,耳朵還推靈的。
“哦,我說這是什么?。俊?/p>
“你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這個項目就交給你了,你看資料以后,跟那邊的負(fù)責(zé)人聯(lián)系下具體的工作內(nèi)容?!崩虾f道。
我正準(zhǔn)備打開文件夾看看里面的資料,被老胡制止了,“拿回座位再慢慢看吧?!?/p>
回到我的辦公桌前,打開文件夾一看,遠(yuǎn)揚集團在A市的一個地產(chǎn)項目,項目負(fù)責(zé)人許一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