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我給林青打了個電話。
我覺得我必須就這一次的婚禮溝通事件,與林青進行一個深度探討,但林青卻顯得興趣缺缺,我覺得林青那是悶騷,她一定是極度渴望想要知道我與劉晏見面后的種種,哪怕是一丁點兒的小細節也不想錯過。
當我在電話里,聲情并茂的將與劉晏見面的事情,從頭到尾詳細的跟林青說了一遍之后,林青只是很冷清的對我說,“新娘是老胡的干女兒,你的工作進展起來應該也順利。”
林青有時候就是這么可愛,抓的重點,總讓我有種想要暴走的沖動。
我按捺住內心的沖動,問林青,“你不想問問,我見到前任的感受嗎?對于劉晏將我當成陌生人的態度,你不覺得好奇嗎?對趙雪漫已經懷孕的事實,你不想八卦嗎?”
電話里沉默了片刻,我聽到了喝水聲,在我極度想要分享內心的感受,并渴望找到與之共鳴的知己的時候,林青竟然還有閑情雅致喝咖啡。
就在我內心的抓狂正要沖破我那堅韌的自制力的時候,電話那頭傳來了林青悠悠的聲音,“你跟劉晏交情很深,還是趙雪漫懷孕和你有關?”
……
“我和劉晏有著牽過手,打過啵兒的過往,你說交情深不深?”我咬牙說道。
“漆小白,你傻了吧,就算是滾過床單的交情,分手后也就是陌生人,再說了你們那段孽緣都幾百年前的事了,難不成你覺得劉晏應該向他的富家千金未婚妻介紹,你是他的前任,還是有著牽過手,打過啵兒的深厚交情的前任?”
老胡在生氣的時候會指名道姓的叫我漆小白,而同樣,林青在認為我犯二的時候,會很不親熱的叫我漆小白,我覺得他們都很不可愛。
“可他是我的初戀啊。”我感覺說這話的時候,有種莫名的心虛。或許真如林青所說,那已經是幾百年前的一段孽緣了,沒什么意義。可物以稀為貴,或許當未來的某有一天,我閱男無數之時,就會讓這段沒有任何價值的孽緣隨風消散。
“但你只是他的前任之一。”林青說得毫不留情,絲毫沒有顧忌到我脆弱的心靈是否能接受。
但不可否認,林青說的是事實。
只是我矯情的希望,劉晏在看到我時,會有那么一絲見到前任的慌亂,那至少可以證明我曾經在他心里存在過,我當年還是有魅力的。
“小白楊最近在干嘛呀。”對于前任的話題聊不下去了,我快速的轉移了話題,這也是我所擅長的技能之一。
林青也不跟我計較,說,“上班。”
“不是吧,就他那個游手好閑的富二代,還會去上班?”對于楊義上班這個事情,我很吃驚。
自楊義他爸暴富之后,楊義便徹底成了富二代。在認識林青之前,他是我見過的唯一的活生生的富二代。
上小學和中學的時候,我與楊義都是同班,后來他家搬到了A市,他便在A市上了高中,高中畢業之后,他爸是想讓他出國去上個野雞大學,回來之后也算是海龜,說起來也有面子。不過,楊義覺得沒必要讓帝國主義賺咱中國人的錢,于是在國內上了所三流大學,畢業之后,便正式干起了幫他老爸用錢的粗累活兒。整日里開著大奔四處轉悠,讓我很是羨慕。
林青沒再理會我,說店里忙便掛了電話。
可我知道那只是她不想再跟我扯淡的借口。
對于劉晏與趙雪漫婚禮策劃的事情,進展得也十分的順利,我們要做的工作也不多。跟大江子一起討論之后,決定為他們設計一本紀念冊,作為答謝賓客的禮品。
在大江子設計好紀念冊風格頁的第二天,我接到了趙雪漫的電話,說對于婚禮,她有些新的想法,想要與我溝通。
嚴格意義上來講,我與趙雪漫的角色立場有些尷尬,當然這只是我將自己當作劉晏很重要的前任而單方面產生的想法。
不過,林青說得很對,我只是劉晏的前任之一,而他是我目前唯一的前任,所以我有些在意,但這種在意又是毫無意義的。雖談不上笑著祝福,但從工作的角度出發,我應該將劉晏奉為上賓。正所謂客戶虐我千百遍,我待客戶如初戀。
來到與趙雪漫約定的地點,我吃了一驚。
我本以為會是趙雪漫與劉晏一起,誰知道只有趙雪漫一人。
趙雪漫仍然穿著一件白色長裙,只是款式與第一次見她時穿的略有不同。果然是大集團的千金,公主范兒啊。
但我卻對她同情起來,一個懷有身孕的女人,還獨自一人操持婚禮,即使是富家千金又如何,也不過只是盞略顯貴重的“杯具”而已。
趙雪漫看著我,臉上帶著溫婉的笑容,說,“劉晏臨時有事來不了,今天就我們倆溝通吧。”
我也沖她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其實我本不想舉辦婚禮的。”趙雪漫看著我,又看了看她微微隆起的肚子,接著說道,“但是家里人覺得還是得操辦一下,只是盡量簡單一些。所以也沒去請專業的婚慶公司,就拜托干爹幫忙策劃一下。”
我心想,趙雪漫也挺不容易的,挺著個大肚子結婚也挺累的,這就是先上車后補票的惡果。不過,劉晏也挺有本事的,竟然還能榜上像趙雪漫這樣的富家千金。這年頭,無論有多么強大的人脈關系,也不如讓自己人深入內部來得實在。
想想,劉晏這人其實也并不壞,相反的,在這個浮躁的社會里,他能保持一顆清醒的頭腦,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并一直朝著那個目標前進,就這一點也是值得肯定的。
就像我與他之間的那段孽緣,那個時候他的男性荷而蒙分泌得一定很旺盛,他清楚的知道對于戀愛,他想要的是比牽個手,打個啵兒更深入的水**融,所以他果斷的與我分手,和睡在我上鋪的姐妹好上了。
“趙小姐,在電話里聽你說,你對婚禮有新的想法?”
“之前說希望在室外舉辦婚禮,現在想改成室內,所以希望你們對于婚禮現場的布置,可以根據室內的情況來布置,婚禮改在花都大酒店舉行。”
我將趙雪漫的要求一一記錄了下來,不過感到很疑惑,就只是改個地點,在電話里就可以說了,何必要約出來這么麻煩呢,“如果變動不大的話,趙小姐可以在電話里跟我溝通就行了,不用特意約出來見面溝通的。“
趙雪漫笑了笑,說“孕婦就是要多走動才好,正好聊完婚禮的事,還可以和你聊聊天,反正我一個人也挺無聊的。“
聽了趙雪漫的話,我短暫性的石化了片刻。
我期待已久的公主病終于暴露出端倪,但不是對劉晏,而是對我。我是有多閑,才一個電話就得放下手中的工作,出來陪這位千金聊天。即使老胡是你干爹,也不帶這樣使喚我這個新天地的首席策劃吧。
我只是笑了笑,也沒接話,除了工作,不覺得和她有什么好聊的,難不成要與她聊聊當年與劉晏之間那段牽過手,打過啵兒的交情?
“雪漫。“尋著聲意的源頭,我與趙雪漫同時轉頭。一個男人朝我們走了過來,這個男人我不認識,但是走在他旁邊的不是楊義那小子是誰。
“一揚,好久不見,真巧。“趙雪漫顯得很開心。
我偷偷打量了下,趙雪漫口中的這個叫一揚的小伙子,長相不錯,氣質也不錯。穿一套黑色西裝,卻一點也不像賣保險的,整個一白領中的精英氣質。
我又看了看楊義,他沖我笑了笑,我瞪了他一眼,又用眼神瞄了眼他旁邊的西裝男。
這時叫一揚的西裝男笑了笑,看了眼楊義,對趙雪漫說,“跟朋友在這談點事。“
“很久沒看到你了,這么巧遇到了,不如一起坐會吧?“看著趙雪漫殷切的眼神,我竟然嗅到了股奸情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