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叫斐波思,因為聽到營地里鬧哄哄的,所以起來查看,結果剛出門就被人打中下巴,大拇指跟著就被擰斷了,那個慘啊,大人可要相信我,抓到真正兇手啊?!?/p>
一個小眼睛,面容有些猥瑣的家伙大聲叫屈,眼睛滴溜溜的直轉。他手上綁著鐵鏈,下巴和大拇指的傷口也沒有處理,看起來分外可憐。
“你說是聽到營地里吵鬧才出門查看,有人證明嗎?”
歌詩臉色冷冰冰的,沉聲問。
“額……”
小眼睛四下飄忽了片刻,斐波思囁嚅道:“當時同寢的學員都還沒有醒,只有我自己一個……”
“也就是沒人證明了?先抓起來?!?/p>
歌詩示意手下將他們拿下,轉向蓋云道:“怎么樣,五個嫌疑人都審問過了,看出來哪個是正主了嗎?”
蓋云搖了搖頭:“不好說,五個里面有三個都是沒有人證,其他的兩人也是同寢的互相證明,做不得準?!?/p>
“那怎么辦?難不成五個全部拿下不成?”歌詩這才感到了有些棘手。
“我有一個辦法,將他們無人全部關押起來,不查清楚就不放人!”
蓋云故意說得很大聲,邊說邊觀察這五人的神情,沮喪的發現五人都是對他怒目而視,不滿之意噴薄欲出,沒有任何區別。那兩名同病相憐的室友還在互相幫助按摩受傷的痛處。
難道哈靈頓并不在這五人中?那么他故布疑陣、混淆視聽還有什么意義?還是說哈靈頓一點都不擔心執法團將他關押個一兩天?要知道覺醒者的主線任務時間只有四十八小時,時間過了主線任務就自動視為失敗,失敗的代價任何人都承受不起。
如果我是他,我會怎么做?蓋云將自身帶入哈靈頓的角度思考問題。
對了,還有一種可能!
蓋云渾身一震,想到了什么,有些急切的轉頭問道:“歌詩大人,我有個疑問,要是查不出兇手會怎么辦?”
歌詩俏臉上籠罩了一絲愁苦之色,嘆了口氣道:
“就像你說的那樣全部關起來咯,不過這也算我們失職。等到天亮后昨天受到襲擊的海格那斯祭司會來辨認,祭司是和刺客交過手了的,以祭司的實力,辨認個兇手應該是沒有問題的,相信祭司也愿意查清楚是誰吃了雄心豹子膽敢刺殺他?!?/p>
轟隆,仿佛一道閃電劃過心頭,驅散了蓋云心頭的迷霧,露出了清澈的藍天,原來如此!
蓋云瞬間想通,原來哈靈頓早就計劃好了,他本來就打算混進嫌疑犯的行列!打算趁著祭司來審問的時候,伺機偷襲!近距離一槍爆頭!
難怪哈靈頓不怕關押,或許他本來有機會逃走,但卻故意不走,制造出另外四個幌子,就是要攪渾了這潭水,吸引祭司前來辨認!至于逃走問題,有主腦在,還擔心這個嗎?主線任務一完成,立即回歸便是。
“你不用擔心祭司的安全?!?/p>
歌詩見到蓋云臉色有些不正常,還以為他是關心祭司的安全,心中不由對蓋云的忠心大為贊嘆,臉上如同春風拂面,精致絕倫地俏臉上噙起許些柔和笑意,安撫道:
“我們肯定會對五人進行搜身,保證沒有兇器,同時配備上森嚴的防衛,確保祭司的安全。”
“額,希望吧?!?/p>
既然被誤會,蓋云可不會傻到自己去拆穿,他可不信幾個執法團人員能夠搜查出哈靈頓的手槍,之前搏斗時看到過對方無中生有的取出過子彈上膛,相信對方肯定是掌握了某種類似存儲空間的東西,可以憑空取物。
這個時代的人,完全不會想到這點,所以無所防備。應該是主腦賦予覺醒者的手段,可惡,自己不是正常覺醒的,所以也不太清楚!這個方法,一定要拷問出來!
趁著歌詩對他好感大升,蓋云趁機請求道:“我希望能再審問嫌疑人一遍,看看有什么遺漏的,或許就不用讓祭司犯險了。”
“可以,為了防止出什么幺蛾子,他們會分別關押在一間小屋子里,禁止與其他人接觸,我們也要防備刺客有其他同伙。哈爾森,你帶著蓋云再審問一邊,做好記錄?!?/p>
“遵命,長官!”
哈爾森就是之前那名大腿受傷的執法團成員,斯巴達男子的確有骨氣,輕傷不下火線,大腿剛剛處理過綁好,這就又一瘸一拐的歸隊了。他因公受傷,分配審問記錄這種輕松活正合適。當然,也不乏監視蓋云的意思。
“走吧,我帶你去一個個審問。”
哈爾森領先走向關押嫌疑犯的小黑屋,剛剛五名嫌犯已經分開關押了進去,每個屋外都把守著兩名執法團成員,沒有哈爾森的帶領,蓋云還真進不去。
“先從疑點大的開始吧,最后再審問那兩個同寢的?!鄙w云隱晦地瞟了眼還未走遠的歌詩,低聲建議。
“這個隨便,沒問題?!?/p>
大半個小時過去了,一一審問完了四名疑犯,哈爾森已經哈欠連天,大半夜的起來抓疑犯,現在天都快亮了,早已疲憊不堪。
“最后一個了,也是嫌疑最小的,跟剛才那個是同寢,我看大人也困得不行,要不我自己一個人進去算了?!?/p>
推開木門前,蓋云突然一頓,竭力勸起哈爾森來。
“呵~”
哈爾森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頹聲道:“沒事,就這最后一個了,挺挺就過去了,問完了趕快去睡覺?!?/p>
邊說邊推門走了進去。
哈爾森沒有看到的是,蓋云眼中閃過一絲遺憾,沒有再勸,抬腳跟了進去。
“戈登,你已經室友已經交代了,你就是那名刺客,趕緊交代吧!”
哈爾森大喝一聲,氣勢十足,這是他和蓋云商量的辦法,每進一個房間就詐上一詐。
“冤枉啊,大人,我可是清白的?!?/p>
戈登的表現和其他嫌疑犯沒有任何區別,哈爾森的熱情立即熄滅,懶洋洋的坐到了對面的椅子上,話都懶得說了,等著蓋云發問。
“我記得你之前說過,你是你們寢室里第一個出來查看的,先是遇到了刺客,打傷了你,然后你看到刺客竄進了你的寢室,又打傷了剛要出來的另一名室友,所以你們兩人相互作證對吧?”
蓋云繞著嫌疑犯戈登緩緩踱步轉圈。
“沒錯。”戈登點頭承認。
“可是實際上你的室友并沒有看到你被打傷的過程,而只是你能證明他是被刺客打傷的,對吧?”
“是,是的。”戈登額頭隱有冷汗滲出。
“那么他就是刺客?!”
哈爾森激動的站了起來,拍了下腦袋,嘆息著又坐了回去,頹然道:“可就算是這樣,也只能說明戈登和他室友不能互相證明而已,也就是說戈登也歸為無人證的類別,和其他幾人相同,并不能說明他就是刺客?!?/p>
“的確,這點證據并不能說明戈登就是今晚的刺客,不過……”
蓋云已經踱步到戈登的座椅后面,“這個能夠證明!”
寒光閃起,蓋云亮出袖中藏的匕首,捅向戈登的后腦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