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尸……”我嘴里不停的喃喃著這個即熟悉又陌生的詞匯。熟悉是因為在推理小說里我曾無數次讀到這個詞,陌生是因為在現實世界里還是第一次遇到和這個詞相關的事件。
又過了大概十多分鐘,警車伴隨著與消防車截然不同的蜂鳴聲來到了CASE的家門口。
不知什么時候又從廢墟中走出來的那個消防員——我想是個隊長吧,與剛剛下車的警察正激動的講述著什么,不時還用手指了下我。
他們交談了約莫有3,4分鐘,就一起朝我走來。
“請問是你第一個發現起火的嗎?”走在前面的警察,確切的說是個女警冷冷的向我問道,我感覺她很面熟,這時她好像也認出了我,“你……你是叫雞丁吧?”
想起來了,眼前這個女警名叫夏時,我們曾經在一次推理愛好者聚會上見過面,那時我以為她只不過是個女大學生,沒想到居然是個女刑警,著實讓我吃驚不小。
“是……是我。我……我叫馮亮,雞……雞丁是……是我的筆名。”我結結巴巴的回答,這是我從小就有的毛病,一見到漂亮女孩說話就會口吃。
“聽說發現起火和撥打119的人都是你?”對方并沒有因為與我相識而改變語氣,依舊用警察特有的冰冷語調問道。
我點點頭,沒敢開口說話。
“聽說你和這家的主人是朋友?”她繼續問。
“是……”為了防止口吃,我盡量使用簡短的語句。
“那好,正好需要你確認死者身份,跟我來吧?!彼媒趺畹目谖钦f完,就轉身走進了CASE家的廢墟里。我則乖乖的跟在她的后面,宛如一只聽話的狗,怎么會有這種感覺,我也說不清楚,可能是對方的氣勢壓倒了我吧。
才不過僅僅過去一小時而已,然而此時的CASE家中的景象卻衰敗到無以言喻的地步,到處都是漆黑的殘垣斷瓦,昔日華麗無比的別墅,此刻只剩下了一個破敗的框架。
我跟隨夏時一邊躲避腳下的廢墟殘骸一邊來到二樓CASE的房間。這個房間我之前也曾來過很多次,如今也已是面目全非。
我向一小時前在窗外看到CASE的地方望去,那個落地窗的玻璃在消防隊救火時已經在高壓水槍的水流沖擊下變成了無數塊碎片,屋里的擺設基本都化為了灰燼,房間的主人——CASE此刻也已經成為了一團焦炭,不,確切的說應該是數團焦炭——頭,軀干,四肢,他的焦尸被人分解成了六塊。
因為先前聽那個消防員提起過CASE被分尸了,所以此刻見到這個場面倒沒感覺很惡心或則刺激。望著身首異處的好友,心中也也沒有半點的感傷,難道是殺人小說寫多了,以至于情感也淡漠了?
夏時圍著被分解成六塊的CASE的焦尸殘骸來回踱步。我想她應該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棘手的案件吧。
“雞丁,你過來下,看看這個是不是CASE?!彼惺质疽馕疫^來。
聽到女王的命令,我連忙湊近,眼前的焦尸隱約可以看出生前的輪廓,那張臉確實是CASE沒錯,“是他!”
翌日。
這是一個明媚的上午。
望著從窗外投入房內的縷縷陽光,我感受到一股春天的氣息。窗外小鳥在唧唧喳喳的唱著不知名的歌謠。
“叮叮……”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把陶醉在美好清晨中的我嚇了一跳。平時和朋友們聯系都是通過QQ或則手機,我印象中,這個宅電似乎好久沒有響過了。
“喂……”我剛一拿起電話,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就傳來過來,“你起床了嗎?”
“恩……”這個聲音非常熟悉,但是一時卻又想不起是誰,我只好含糊答應。
“我還以為你們作家都是半夜精神,白天睡覺的夜貓子呢,呵呵呵呵……”我終于聽出來了,是夏時的聲音,今天的語氣和昨天在CASE命案現場的語氣截然不同,所以我才一時沒能想起來。
“今……今天是……是例外……起……起的有點早……”盡管沒有見到本人,但是一股緊張感還是從腳底向頭頂襲來,我不禁又結巴了起來。奇怪,她是怎么知道我的電話的,我思索了幾秒鐘,想起來了,是昨天她給我作筆錄是我留的電話。
“那就好。今天你沒事吧?”在得到我結結巴巴的肯定答復后,她說了句,“那好,10點鐘在S大街的‘宅男咖啡店’見,有事找你?!比缓缶汀尽囊宦晵鞌嗔穗娫?。
我呆呆的望著發出‘嘟嘟’音的電話,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