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林蕓坐城鄉巴士回Y鎮的路上,我給林蕓講述了這次探訪陳望界的經過。
當聽我講到颯颯得了惡性腫瘤時,發現林蕓的眉頭皺了皺,“這個女孩還真是可憐,才這么年輕……對了,你認為這件事和她的死是否有什么聯系嗎?”
聽到林蕓的發問,我如實的回答:“這個……說實話,當我聽說這件事時也直覺的感到應該和颯颯的死有一些微妙的聯系,但是在來找你的路上我反復思考著,卻又找不出之間什么明顯的聯系。”
“哎,希望是我們多心了。”林蕓說完這句話,就不在言語了,把頭轉向車窗的一側,望著飛速向后消逝的景物,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到了Y鎮后,本來想請林蕓吃晚飯,順便在加速一下我們之間的進展,但是被她以心情不佳沒胃口為理由拒絕了。無奈,我只好一個人回到家里吃泡面。
不知道是否是林蕓的心情也影響到了我,晚飯吃得素然無味,勉強吃了半碗面,我就又回到了電腦前,想要繼續之前沒有完成的小說,卻怎么也找不到感覺,無奈之下只好靠在椅子上發呆。
颯颯的死是否和她所得的不治之癥有關系?
兇手如果是陳望界的話,他是如何做到一邊趕路求援一邊在十公里外殺人分尸的呢?
還是兇手另有其人?
此刻,我的腦子里幾乎都被這些東西所占據。根據目前掌握的線索,那些小說里的神探應該可以把事情的原貌拼出個大概了吧。但是我現在卻仍是一頭霧水,抓不住重點。
就這樣呆呆的坐著,冥想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終于放棄了,完全打消了繼續研究這個案子的念頭,失去了運轉的動力,腦子突然輕松了許多。
我不過是個推理作家,并不是偵探,盡管在我筆下也曾寫過很多根據零碎線索拼出案件原貌的情節,但是那些都是在我腦海里先形成了案件的完整經過,然后我再根據案情安排線索,最后再讓我筆下的偵探根據這些線索做出邏輯的推理,還原案件的原貌。
但是這個現實的案件,案子的原貌究竟是怎么樣子的?我不得而知,所以根據目前零散的線索,我根本拼湊不出案子的經過。而且我也沒有我筆下的偵探那樣的聰明才智。
“這個案子我還是放棄吧。”
想到這里,我輕輕關閉了電腦,如釋重負般的躺到了床上。
墻上的時鐘顯示著十點。對于其他人來說,現在也許已經在夢鄉了,但是對我來說,卻不過是夜的開始。已經差不多有一年多沒有在十二點之前睡過覺了,本來以為自己在這個時間絕對不會睡著,而且身邊發生了這么多的事情,我甚至考慮過是否會失眠。但是結果卻是我在不知不覺中就熟睡了過去。
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我居然睡了將近十四個小時。看來生物鐘已經形成,我無論是在半夜十二點睡覺,還是在凌晨三,四點睡覺,都會在第二天的中午醒來。
早知道不睡那么早覺了。就在我為白白浪費的幾小時惋惜不已時,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誰啊?”
“對不起,請問是歆羽先生的家嗎?”
“是我,請問你有什么事?”說著我起身打開了房門,門外站著一個穿著短褲背心的中年人。
“你好,我是S市到Y鎮的城鄉中巴司機。有人托我給您捎來個東西,麻煩你跟我去取一下。”
“哦……”聽到對方的自我介紹,我突然想起來這個人我確實眼熟,我有好多次去S市都是坐他的車。“什么東西?你直接帶過來不就好了,還要我去取?”
聽到我的話,司機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本來是應該給您送來的,不過那個東西確實太大了。所以麻煩你跟我來一趟。”
聽到了司機的話,這次換我一頭霧水了,我連忙穿好鞋跟著司機來到了位于長街街口的汽車站。
“就是那個東西……”司機說著,指了指放在汽車旁邊的一個蓋著帆布的東西,方方正正的,看起來好像是個大箱子。想到這我走過去,揭開了帆布。
帆布的下面是一個籠子,里面裝著的,不,確切說應該是關著一只狗,“DUDU!”我下意識的喊出了它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