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鎮是個只有不到一萬人口的小鎮。從D市開往S市的往返火車每天上午十點和下午五點準時在這里的站臺停靠5分鐘。
袁椎和林蕓到達這里的時候正好是上午十點,按照詢問筆錄上留下的地址,兩個人邊找邊打聽終于來到了死者的家。
死者的母親看到袁椎他們的到來,并沒有感到任何的驚訝,似乎早就知道他們會來。兩個人在簡單和她客套幾句后,就開始詢問起了關于死者的身世和人際關系來。
因為孀居多年的緣故,老太太一直表現得很堅強,整個詢問過程中沒有象其它命案的家屬那樣的悲天憫人的嚎啕大哭。
關于她女兒,和學校里的說法一樣,在家里是個孝順節儉的好閨女,因為家庭條件不好,所以在學校比起其他同學無論在吃穿等方面都要差上很多,但是孩子從來不放在心上,只是一門心思的學習,有空閑時間就出去打工,就這樣每次考試還都是系里面的第一名。說到這里,袁椎明顯感覺到老人為有這樣懂事的女兒感到很欣慰。
不知不覺聊到了傍晚,老人家執意要留袁椎他們在家吃晚飯。盡管盛情難卻,但是兩個人還是以要趕五點的火車返回S市的理由拒絕了老人家熱情的邀請。聽到他們這么說,老人家也就不再挽留了。
臨行時,老人家拿出了一個日記本交給了袁椎,說是在女兒的遺物里發現的,也許對案情會有幫助。
在坐火車返回S市的旅途中,袁椎拿出了死者的日記,希望能從中找到一些線索。
和其他的日記一樣,里面基本上都是記載著在某月某日的心情以及遇到的事情等等。其中也夾雜著一些死者對死去父親的懷念,以及對含辛茹苦把自己拉扯大母親的感激之情。
從日記中了解到死者的母親本來是南方某市人,后來因為*,還是高中生的她來到M鎮上山下鄉。就是在這個時候遇到了死者的父親,然后兩人相愛。*結束后,她的母親就沒有返回故鄉,而是留在M鎮和她父親結了婚,并且一住就是近三十年。
看到這里,袁椎才明白為什么死者的母親有著和其它鄉下老太太截然不同的性格和談吐。日記里寫到她父母結婚后一直沒有孩子,直到結婚后第七年才懷上她,老來得子自然就更加愛護,但是很不幸,在她三歲時,父親就在一次車禍中去世了,此后她母親就一直靠自己把她拉扯大。這些和之前調查的結果完全相符。
不知不覺車到站了,日記才看了一半,袁椎想找個東西當書簽,結果發現在日記的后面就夾著一張車票,就是他乘坐的這趟M鎮到S市列車的車票。看來是死者的母親昨天回到家后,再翻看女兒遺物時,隨手夾在里面當書簽用的。
一回到局里,袁椎就詢問其他同事案子的進展情況,但結果并不樂觀。
勞累了一天,袁椎讓林蕓先回家休息了。然后獨自一個人回到辦公室。從這起案子發生到現在,他已經三天沒回家了,所幸他還沒有結婚也沒有女朋友,倒也沒什么煩惱。
回來時在火車上簡單吃了些東西,晚飯基本算是解決了,于是他沖了一杯熱茶,靠在椅子上繼續閱讀起死者的日記來。
日記的后半部就是開始講述學校生活的事情了,袁椎真的希望能從中找到線索,發現與死者有密切關系或則過節的人,從而給偵破工作打開突破口,但是結果卻讓他失望了,里面沒有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茶葉的效果不足以再維持住疲勞的神經了,袁椎終于昏沉沉的睡去了。
“嘩嘩……咣當……”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響聲把袁椎從熟睡中驚醒。他習慣性的看了下手表,已經是半夜十二點了,窗外不知道什么時候下起了大雨,窗戶在狂風的拉扯下一開一闔,發出刺耳的響聲。
桌面上的日記本被風吹得狂翻著,里面的車票被刮落到地上,猶如一片秋天的落葉。袁椎低下身子拾起了車票,突然被上面的數字驚呆了。
不對,怎么會是這個日子?一下子袁椎有些反應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