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梁辰閉關(guān)修煉的時候,一個神色孤傲背著巨劍的小女孩從山腳下一步步向巨劍鋒而來,每走一步她身上的氣勢就變大一分,然后凝練一分。
同時,在大劍小女孩上山的同時,隨著一支九州劍盟情報局特制的響箭飛起,半空中頓時爆出一支又火花組成的大劍。
正是一直穿云箭,千軍萬馬來相見。
……
巨劍峰山腰處開闊地帶,首先映入小女孩眼簾的是劍門上“九州劍盟”四個大字。
“九州劍盟?哼,還問過我手中的大劍,竟敢如此胡吹大氣。”小女孩手握背后劍柄,沉腰曲腿,一躍而上。
咔嚓一聲輕響,小女孩落地,輕拍小手往里面走去。走了兩三步才聽到轟的一聲,九州劍盟的牌匾橫向裂為兩半砸在地上,激起陣陣灰塵。把九州劍盟的牌匾給劈爛,等于和九州劍盟整個門派結(jié)下了不共戴天之仇,她卻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毫不猶豫地往前面走去。
……
“掌門,不好了,外面來了個背著很大一把劍的小姑娘,說要將九州劍盟滅門,大廳外面的牌匾也被劈掉了。”零零一匆匆走了進來,神色慌張地說道。
畢竟不是專業(yè)的情報人員啊,一個小姑娘就能讓他緊張起來。
“知道了,你去忙你的。”懶得在這個時候教訓(xùn)這些不專業(yè)的情報人員,于是打發(fā)零零一離開,梁辰站起來,拿起一把長劍向外走去。
牌匾被劈成廢柴,還揚言要滅掉九州劍盟,這是哪里來如此狂妄的小姑娘啊,莫非是什么名門正派自命不凡的后起之秀?
根據(jù)很多小說的套路,無非都是這樣的,仗著有一個“李剛”一樣的“爹”,目中無人,殺人放火什么的,橫行無忌。
經(jīng)一事長一智,不知道來人是誰,梁辰?jīng)Q定先不忙行事,而是觀察清楚敵情,然后再做打算。走到大廳后面的墻壁,然后上一抹,頓時出現(xiàn)一個貓眼,梁辰湊上前去。
是一只蘿莉!
約莫十歲到十三歲之間,身高一米五左右,穿著一身黑衣,留著兩條烏黑發(fā)亮的麻花辮,五官精致秀美。背著一把和她一樣大小的大劍,俏生生地站在大廳中間,氣質(zhì)清冷孤傲。
居然是還帶著點嬰兒肥的蘿莉!
看了那么一眼,一向主張殺伐果斷的梁辰心里立馬就有了決斷。蘿莉啊,清音體柔易調(diào)教!雖然這只蘿莉看上去傲嬌了那么點、彪悍了那么點,但九州劍盟的開山大弟子就是你了。不枉我苦苦守候,盼了好久終于盼到今天。
調(diào)教小蘿莉啊,我喜歡!收回那一道銳利的目光,梁辰摸摸光禿禿的下巴心里美滋滋的想著,隨即兩道劍眉一提,神情一肅,整整衣領(lǐng)長袍然后不慌不忙往大廳走去。
“你就是九州劍盟的掌門?”
確實音清!梁辰不由得暗自點頭,將目光從上收回往下一掃,道:“不錯,正是梁某人。不知貴客臨門,有失……”
“果然是你!聽說你依仗著自己會點三腳貓功夫,就欺女霸男、橫行鄉(xiāng)里,是個人見人怕鬼見鬼憎的大惡人。堂堂一派掌門,也不知道羞恥。今天,我,傲劍在此,龍空山的自由正義使者、熱血少女俠客,來打敗你懲罰你。”還沒等梁辰裝出道貌岸然說完,這個小蘿莉就不以為然譏諷道。
傲劍?龍空山?自由的正義使者?熱血少女俠客?
說我欺女還說得過去,霸男那就純粹是無恥的污蔑,我梁辰又不是基地組織的同志。這話實在是有夠扯的,真不知道這個名叫傲劍要代表月亮懲罰自己的小蘿莉是從哪里聽來的,把梁辰雷得虎軀亂震。
龍空山梁辰是知道的,根據(jù)《九州紀(jì)事》的記載,是泛指白水流域的一片山脈,據(jù)說那里聚集著很多向往自由和平等的奇人異士,特立獨行是他們的行事風(fēng)格。但龍空山卻并非一個門派,而是一個松散的聚集地而已,有點像后世的沙龍或者說興趣小組。不過管中窺豹,由此小蘿莉看來,此龍空山雖非彼龍空山,毒蛇卻是一樣的多。
雖然被一只蘿莉如此毀謗和打擊,但梁辰神色不變,沉吟了一秒鐘緩緩道:“哪里來的小姑娘啊,傲慢、妒忌、暴怒、懶惰、貪婪、貪食及色欲,七宗罪。小姑娘,你知不知道七宗罪中,你已經(jīng)犯了傲慢與暴怒兩罪。”
“七宗罪?那是什么東西?呸,以你這樣的過街老鼠也敢妄談律法,狗賊,廢話少說,吃我一劍。”
不愧是龍空山出產(chǎn)的傲嬌蘿莉,橫眉冷對的剎那,輕咤一聲,那柔若無骨的小手握住背后劍柄,向前踏出一步,就是彪悍的一劍。那看上去和她一樣大小,重大三四十斤的大劍攜帶著呼呼的風(fēng)聲破空劈下。
“慢!”就在大劍臨頭,一劍將這道貌岸然的狗賊劈成兩半之際,傲劍見他竟然不閃不避吐出一個“慢”字。千鈞一發(fā),傲劍硬生生將大劍停住。她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沉默了幾秒鐘才收劍回來,顯然這一下突然收招使她很是吃力。
“事到臨頭怕了嗎,有什么遺言快點說出來?”
“唉,我堂堂九州劍盟的開山掌門,文有太極安天下,武有八極定乾坤,又怎會怕你小小蘿莉一只呢。我只是感到心寒齒冷,慨嘆世風(fēng)日下人心不古。現(xiàn)在的娃子實在太不知道自愛了,小小年紀(jì)就學(xué)那古惑仔整天喊打喊殺,而且拿著重劍這么夸張,還美其名曰——替天行道。”梁辰仰天扼腕,故作失望狀。
“想不到你雖然長得有幾分人模狗樣、漢一般,竟然因為怕死而這么啰嗦!”傲劍大劍駐地,擺出一副被一群蒼蠅圍住嗡嗡亂叫的厭惡表情
竟然被一只小蘿莉鄙視了,說自己像那只唧唧歪歪的唐僧,繞是練成了銅墻鐵壁的臉皮功夫,梁辰忍不住臉色微紅,幸好皮膚是古銅色看不出來,不由得清咳一聲道:“看你小小年紀(jì)練武不容易,我也不好太過難為你。但是,你把我九州劍盟的牌匾給毀了,不給你點小小的懲罰,徒然讓你得寸進尺,也免得你將來不知道天高地厚把性命壞在別人手中。這樣吧,我們打個小小的賭,你輸了就拜我為師。讓我好好教導(dǎo)你,什么才是做人的道理,什么才是人生的理想。”
對于徒弟,梁辰現(xiàn)在是望穿秋水,就如孟姜女望夫一樣渴求到快要石化了。更何況,能和蘿莉談人生理想一向都是他所愿意的。特別是來到這個異時空,這種意愿就更加強烈了。
“雖然我并沒有師父,但是憑你也配做我的師父?”傲劍凌厲的眼神光芒一閃而過,冷哼一聲不屑說道。
一言試探之下,果然得知這個傲嬌的小蘿莉沒有師父。這樣一來,梁辰這收徒就收得心安理得了。至于沒有師父傳授,傲劍這一身武藝是怎么來的,卻不是他所關(guān)心的事情。
“梁伯,送客。”也不管后勤部長管家梁伯在不在,梁辰只管朝門口大聲叫道,擺出一副虛張聲勢的樣子。
“你?”
“你不想走也行,留下來做客也好。我九州劍盟物華天寶、人杰地靈,高山流水,風(fēng)景如畫,好吃好住的,也不會虧待了你。放心,我在我們的賭約沒有確定下之前,我是絕對不會動手以大欺小的。”依然是那副古井不波亙古不變的表情,梁辰風(fēng)輕云淡地說道。他很有把握,如果他不出手,這小蘿莉就絕對不會對一個不還手的人動劍。
該死的家伙,竟然如此無恥。氣得滿頭黑線的小蘿莉眼皮亂跳,咬牙切齒,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被怒火沖昏了小腦袋,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蹦出嘴道:“言超武圣之先,行落狗彘之下。好,我——答——應(yīng)——你!”
哈哈哈,還不上當(dāng),你是逃不出我的五指山的。梁辰背負(fù)在后面的左手握成拳頭,心里狂笑著。
“你”字剛出口,怒到極點的蘿莉小手一緊,提劍,然后準(zhǔn)備直刺,她要用她這把大劍狠狠將眼前這個無恥之徒刺出一個透明的窟窿,讓他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
“慢!”
只見小蘿莉的目光好像九幽寒冰一樣刺骨,臉色仿佛已經(jīng)封凍,偏偏又似火山即將爆發(fā),臉皮鍛煉到已經(jīng)能抵擋地圖炮轟炸的梁辰也感覺到了不大好意思了,連忙打了個哈哈,訕訕道:“我只是想問你準(zhǔn)備好了沒有而已,沒其他意思。”
“你——說——呢?”兩番出劍都被嘴皮子擋住,處于暴走邊緣的傲劍一字一頓,好像要將這三個字咬碎了,凌厲的殺意洶涌而出。
這個家伙實在是,太卑鄙了!傲劍將刺到一半的大劍收回,見梁辰還是不丁不八地站在那里,但是就在她準(zhǔn)備重新出劍的時候發(fā)現(xiàn)這個狗賊身上的氣勢突然完全變了。
冷靜!
剛才看上去還像個看家護院的無賴武士,只不過是一眨眼功夫,他突然就變得像一柄立著的劍,而且毫無破綻的劍。那是一股無懈可擊的龐大劍意,在她的認(rèn)知里,要形成如此龐大的劍意至少要到達大宗師甚至是武圣的境界才能做到。怎么會這樣?傲劍心里打了個突,下意識地后退了好幾步,心里升騰起無法對付的想法。
不行,我要冷靜下來!
想我傲情寄劍!雖然你有大宗師的劍道,但是你已犯下無可饒恕的罪行。而我,哼,傲劍,一生已經(jīng)鐘情于劍道,發(fā)誓仗劍走天涯、一劍破萬法。既然堅守心中劍道,就要勇猛精進、披荊斬棘。就算阻攔在前的是一座高山大岳,我也要將它劈開,哪怕流湍的是長江大河,我也要將它斬斷。告訴你,我傲劍的劍,是斬殺一切的劍。區(qū)區(qū)一股劍意,區(qū)區(qū)一個宗師,絕對不可能讓我后退。
傲劍如此想著,嬌喝一聲,終于打破心中的懼意,念頭暢達,立即催動內(nèi)力,力灌大劍,飛快向前劈出。此刻她超水平發(fā)揮,一向只有初等武師實力的她,劍道卻達到了武師的巔峰。
“劈”、“刺”、“擊”、“揮”、“掃”,傲劍身軀雖然看上去柔弱,但天生內(nèi)斂神力,毫無花巧的大劍使來大開大合,揮動之間氣勢雄渾,那一往無前的決然,正如她所想,佛擋殺佛鬼擋殺鬼。
如果以梁辰只是高級武士的實力,即使能擋住傲劍的巨劍也必然身受重傷。
但梁辰以上古劍仙劍意入劍道,在劍意貫長虹的長期浸淫和自我模擬交鋒之下,無論是劍術(shù)的境界、招式,還是打斗經(jīng)驗都已達到宗師以上的實力。而且新近創(chuàng)造出來的獨孤九劍又最善于尋找招式只見的漏洞和破綻,所以梁辰一直沒有出招,一直在尋找制勝之機,然后一招制敵。他需要讓傲劍輸?shù)眯姆诜缓笮母是樵缚念^拜師。
而以傲劍的實力、大劍重量,在還沒到達舉重若輕的階段,只能用出這些直來直去的簡單而普通的攻擊。而這些攻擊講究的是一力降十會,雖然小姑娘天賦異稟,而且自小就修煉重劍,內(nèi)功也有了一定火候,但畢竟還沒有能揮灑自如。簡練自然是夠簡練了,卻也容易就讓人看出破綻。畢竟直來直去,而重劍又不以速度見長。
只見每每大劍或劈或刺到的瞬間,梁辰左躲、右閃、彎腰、提手、歪頭,只是很簡單的動作偏偏就能不被傲劍擊中,一副耍猴的模樣。
竟敢戲弄我!
傲劍冷靜下來的心沸騰起來,徹底憤怒了,怒氣翻江倒海,狂暴的力量隨著巨劍好像狂風(fēng)暴雨一般,從四面八方攻擊而出。
此時在她眼里,梁辰就好像一條驚濤駭浪中搖搖欲墜的小舟,隨時傾覆。但是她想不到的是,這一頁扁舟始終屹立不倒。而飄風(fēng)不終朝、驟雨不終日,她狂放的攻擊雖然犀利,但終究是不能持久。
哼!
隨著一聲冷哼,那一直只在閃躲的狗賊終于出招了,只見他駢手成劍指一下子刺出,在自己大劍交織成的重重劍網(wǎng)中突圍而出,停留在了他的額頭上,而她的巨劍擦肩而過擊空。
看到額頭上的劍指,傲劍知道她輸了。從五歲開始練劍,十歲下山,游歷江湖磨練劍技一年,想不到對方連劍都還沒拔出,她卻一招敗北了。本來聞道有先后術(shù)業(yè)有專攻,練武之人并不太看重輸贏,但她輸給了這么一個臭名昭著的人,而且輸了還要拜對方為師。
此刻,她真的心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