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米不是一個被罵了就昏頭轉向的笨蛋,說什么也要去跟張志豪打個招呼,就算是通過別人的轉達才得到合同,這合同怎么說上面的落款也是他們倆的名字。這真正合作的兩個人怎么能不好好掰扯掰扯呢,花小米決定不管蕭張的那頓冷嘲熱諷,端了杯子依然朝張志豪走了過去。
蕭張看著花小米向張志豪走去,一臉苦笑,他早該明白這個女人為了金錢利益能什么都做,那個時候不是連自己的身體都能出賣么,蕭張開始覺得自己笨,居然某個時間覺得她其實不一樣,以為她其實是個獨立自主的新時代女性而已。
蕭張站在酒會的角落憤恨不平時,有穿著金色晚禮裙的女子施施然走過來跟蕭張打招呼:“哎喲喲,張家大公子怎么被冷落到這個角落里了?”
蕭張并不認識她,只是一下就被這個金色的女人的閃亮耳環晃到眼睛,蕭張只看得清她涂著鮮艷紅色的嘴唇在面前一張一合地動著。蕭張微微虛睜著眼睛,拿著香檳坐在一旁津津有味地品嘗著甜點,似乎并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
金色女生卻并不生氣,也跟著在一旁坐了下來,接著說:“只是可憐了,雖然是張家的大公子,但是看起來卻是一點地位都沒有嘛。除了我這種挖盡了豪門底細的人才知道張家有個大公子,其他的人只怕是連你是誰都不清楚吧?”
蕭張冷哼一聲,還是不為所動,只是皺皺眉頭繼續吃著甜點,只是臉扭向了一邊。
金色女人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也許料到蕭張會是這樣的反應,也根本不在意他表現出來很明顯的厭惡的感情,“看來蕭先生是一點都不在乎這點名義上的東西嘛。倒是我多心了,以為你會郁郁難平呢?!?/p>
蕭張聽到這里,放下了杯子微笑著轉過頭來說:“我便是在乎又怎么樣呢?”
金色女人一副了然于胸的樣子,拿著刀叉切下一塊蛋糕,嘗了一口又切下一點,放在另一個小碟子里推到蕭張胸前。
蕭張看了看沒接,用手推開,“我要是想吃會自己切。”
金色女人笑得詭異,“有的時候你會需要別人幫你得到你自己得不到的東西?!?/p>
蕭張臉上沒有一丁點兒表情,自己切了一大塊放嘴里,全部都吞下去了以后才慢吞吞說了一句:“這個世界上沒有我得不到的東西,只要我想要,都跑不了?!?/p>
金色女人抽著嘴角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不愧是張志豪的兒子,雖然不是親生的,倒也還有幾分霸氣。只可惜……”
蕭張接著話茬說:“只可惜沒有親生血脈,得不到大筆財產?你們這些女人的腦子是不是真的都裝的牛奶啊,虧得你胸部也不大,讓我都不好意思用胸大無腦來說你?!?/p>
金色女人被嗆得滿臉通紅,哪里知道蕭張竟然是一個滿嘴毒液的無賴,怎么說也是個在外留學多年的公子哥兒,怎么一點兒教養都沒有。
蕭張這張嘴就傷人的本事也是被花小米給調教出來的,他打不過花小米只得在嘴上逞逞威風,花小米那牙尖嘴利的言辭全被他學了去。就算功力不敵花小米,但是對付面前這個穿著貴婦到不能再貴婦的女人倒也足夠了。
金色女人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蕭張那張英俊的臉,不敢相信這樣尖銳難聽的話是從這么漂亮的男人嘴里說出來的,張著嘴:“你——你——你——”
蕭張懶得跟她計較,拿了香檳杯子就轉身走向另一邊,“你不結巴了再說話吧——”他想起那天花小米說的那句話,于是補道:“嘴巴張那么大,蒼蠅會飛進去的?!?/p>
蕭張內心有只惡魔一直在笑,從小到大,自從他媽媽嫁到張家,就有無數的人懷著各種各樣的黑暗目的來挑撥離間。在這些人的眼里,像蕭張這樣的存在就是為了演繹出一場豪門財產爭奪的好戲的,連蕭張騙花小米說張碎影是他未婚妻時,不也是這樣認為的嘛。
蕭張拿著酒杯無聊地到處張望,看見花小米的時候,花小米還在跟張志豪聊天,雖然聽不見他們在聊什么。但是從張志豪和花小米的臉上,能很容易看出兩個人都聊得很投機,花小米時不時舉杯與張志豪舉杯同飲。
蕭張在一旁看著這個與平時形象大不相同的女人,回憶著那個時候拖地擦窗戶時累得滿頭大汗的花小米,那個一旦心煩就會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東西亂摔下去的花小米,他不禁微笑起來,一個是可愛的迷糊的懶鬼,一個是利落的干脆的白領,同時存在在一個人身上實在是一件怪事。
蕭張一向不明白沒有耐心,做事急躁的花小米怎么會在工作中有恒心有毅力堅持做到最好,殊不知花小米的座右銘是:工作中盡善盡美,生活中得過且過。
就像蕭張不明白平日著裝只有黑白兩色的花小米,怎么會穿上這么鮮艷的晚禮裙,更要命的是花小米這個樣子還真蠻好看。
不知道是這里迷情的燈光給了蕭張一些錯覺,還是蕭張積蓄的某些感情在慢慢積累,醞釀?;ㄐ∶淄炱鸬念^發下面白皙的脖子呈現出一個美好的弧度,一直延伸下去直到背后被寶藍色的衣裙擋住了那突起的臀部,蕭張看著看著就移不開視線。
看到那背部明明展露在外,卻忽然被禮裙擋住時,蕭張有種情緒像是被擋住了,沒有宣泄口,心口突突地被壓得難受。他從來不知道花小米可以這么美,他一直以為花小米都是那個動不動就用高跟鞋踢人,臉臭得比街邊的臭豆腐還過分的一個小潑婦而已。
忽然蕭張被人拍了肩膀,蕭張還沒回頭看是誰就聽到了聲音,“這女人打扮起來倒也有幾分姿色?。繉Π??蕭張?”
蕭張無可奈何地轉身:“碎影,你怎么又跟著混來了?還有,不能沒有禮貌,要叫我哥哥?!?/p>
只見張碎影難得低調地穿了一身黑色小禮服,沒有平時的招搖派頭,一臉鄙棄地看著前面的花小米,“這年頭清潔阿姨都能參加酒會了?還是人民生活水平提高了?”
蕭張哭笑不得地看著張碎影,“你這毒牙又是怎么長出來的?”
張碎影撒著嬌說:“我這是自衛,被攻擊了才防備?!闭f著她就開始牽著蕭張的衣角搖:“你說,是她漂亮還是我漂亮?”
蕭張看著這個小孩子,只得好好哄著,伸手刮了張碎影的鼻子一下:“你漂亮,你最漂亮,天底下沒人比你更漂亮?!?/p>
張碎影卻不滿意,癟嘴說:“你就只是這樣把我當小孩子哄吧。”
花小米回過頭來卻正好看見蕭張刮張碎影的鼻子,愣了一愣,沒有想到蕭張出席這種場合都還帶著未婚妻。不過,畢竟是張志豪的女兒,來也不算什么,只是為什么剛剛并沒有隨同張志豪一起,而張志豪也并沒有說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