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娜拍著胸口安撫著自己被驚嚇到得心臟,花小米側身過去將眼睛放在貓眼上面,外面一個倒霉的男人正捂著鼻子半蹲著身子。
“蕭張?!”花小米有點疑惑,這么晚這個家伙找上門來是想干嘛?想道歉?不似他的作風?
打開門,花小米雙手排在胸前,語氣冰冷,“你來干嘛?”
蕭張慢慢站起身,捂著鼻子的手下面居然慢慢滴了一點殷紅下來。
看著蕭張皺著眉頭,臉都擠到一塊的樣子,花小米幸災樂禍地喜笑顏開:“哎呀,蕭張,你這不是上門找罪受來了嘛。怎么這么倒霉,偏偏讓門給撞了?”
站在旁邊剛剛還在保持驚恐狀態的米娜,聽了花小米的話,張大嘴說:“哦——你認識啊?”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米娜飛快地一把拉下臉上的面膜對著蕭張露出一個妖媚的笑容。
放開左手,蕭張禮貌性地跟米娜打了個招呼,露出的右手下面血液已經流出了一個道子。
花小米卻依然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眼睛一瞥,對米娜說:“他啊?不認識。”
看著蕭張倒霉的臉上血滴又快要滴了下來,米娜的表情終于從驚嚇變成了追悔莫及的歉意。米娜一邊連連道歉著說著對不起,一邊趕緊奔到客廳拿出一個衛生棉簽和一卷衛生紙,還沒走過來就聽見花小米很嫌棄地說:“你快出去,血都滴我地板上了。你給我拖啊?”
“花小米!你們倆……難道是……有一腿?”米娜很少見花小米對誰發脾氣,聽見花小米這嗆死人不償命的語氣,難免會亂猜一氣。
花小米雙手捶胸,恨不得噴血,誰要跟這樣的男人有一腿啊?
而蕭張因為鼻子里本來就充滿了血,被這么一說,才真是一下子噴了出來,蕭張尷尬地捂住鼻子,疼痛和尷尬讓他有點郁悶得喘不過氣。
花小米依舊是嫌棄地看著蕭張,并不知好歹地翹起蘭花指,用食指捏著一個邊角,拈起門口擺的小地毯扔在蕭張面前:“拿回去洗干凈了再還我,不然賠錢也可以!”
米娜感興趣地看著面前的男人,能讓花小米捉弄,至少說明這個男人跟陌生人有點不一樣,不過眼睜睜看著這血嘩啦啦地,似乎真的有點太不近人情了。
一只手扶著蕭張進了門,一只手拿著餐廳紙幫蕭張按住鼻子,米娜看著站在旁邊袖手旁觀的花小米,“看著干什么啊?你要人家血盡人亡啊?快點過來幫忙!”
血盡人亡?花小米摸摸鼻子,還真是個好詞語,就這點兒鼻子的毛細管破了,要流血到死亡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
走在后面把門關上,花小米并不打算幫忙,腳上的拖鞋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語氣里充滿了無所謂:“米娜,別隨便收留人了,說不定就是一白眼兒狼,小心被人反咬一口。這種人最是招惹不得。”
鼻子里堵著棉花團的蕭張郁悶得恨不得從來沒有想要來到這里,剛剛心里想的那點求和的意識早就被花小米打得魂飛魄散,一點兒氣息都沒留下。
扶住蕭張的下巴,米娜輕聲細語地說道:“抬起頭,保持一分鐘,應該會好很多。”說著,米娜又去拿了一點濕巾,將蕭張嘴邊的血跡,仔細地擦了去。
順從地抬起頭,蕭張因為鼻子被堵住,說話都帶著濃重的鼻音:“嗯,謝謝你啊。真是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
花小米看著蕭張一臉順從的樣子,從鼻息里噴出一股氣來,在旁邊低哼:“哼。色狼一個,還不是看見美女就開始三從四德了。鄙視。”
走進自己的臥室,花小米頭也沒回扔了一句話:“米娜,我可先提醒你,我們家沒有地方供你收留流浪漢。你還是趁早把他扔出去吧,免得你家曹興興同學回來又得往這屋子里扔十幾個大醋壇子。酸——”
米娜好笑地看著花小米,不知道她到底是在氣什么,又低頭看了看蕭張的臉。
濃密的眉毛有點上挑,棕色的眼珠子在燈光下看起來很反射出閃亮的光,眼角很長,狹長的樣子,隱藏在眉毛下面,鼻子如同一座青峰,挺在臉上,給臉添了幾分內斂的鋒芒,明明是一個充滿了一點邪氣的帥哥,偏偏鼻子里塞著的那兩團白色的棉花球,讓米娜忍不住想要笑出聲,但是鑒于自己淑女的身份,米娜很刻意地忍住了。
戳戳蕭張的胳膊,米娜頗有興趣地問:“怎么?你惹到那個誰了?”
“沒——”蕭張牛著鼻子狡辯,本來就是嘛,誰惹她了,我不過是忘記不小心放了她一個鴿子罷了,就兇得很阿修羅似的。再說自己不是上門來道歉了嗎?
米娜看著蕭張皺巴巴的臉,抽身起來舒服地伸了懶腰坐在沙發上:“你要是不說,我可是一點忙都幫不了你的哦。”看蕭張不為所動的樣子,米娜又忍不住加上一句:“要知道花小米可是出了名的小氣鬼,你要是不主動道歉,那個女人就算是10年以后都不會理你的。我猜你并不愿意打算那樣吧?”
蕭張悶不吭聲,心想到底應該拿花小米怎么辦?為什么準備好的所有道歉的詞語,在一看見她的瞬間就莫名其妙地變成一種說不口的情緒。
就像是害怕回答問題的學生,明明知道問題的答案,但是在被點名的一瞬間,腦子里的東西就跑到了九霄云外。
蕭張在心里糾結,從來不是不善言辭的人,怎么在她面前,所有的語言都全部一溜煙跑掉,剩下的全是莫名其妙的脾氣。
看蕭張死活不開口,米娜最開始的興趣也慢慢地變成了無聊,打著哈欠,米娜說:“先生,你要是不沒事,我就去睡覺了。你慢慢坐著。”
嘆氣聲幽幽傳來,蕭張頹然地看著米娜:“我能拿她怎么辦?”
米娜八卦的興趣迅速就被調了起來,這話怎么說?這話怎么聽怎么曖mei,難道花小米還真是跟這男人有點什么瓜葛?我說這花小米日日加班是怎么回事呢,原來是搞地下戀情了?
“什么?要不你就說說你怎么得罪他了,我來給你分析分析。”
蕭張看著面前的杯子,咽了一口水,米娜看著蕭張的動作趕緊給蕭張倒了一杯水:“對了,我叫米娜,是花小米的大學同學加閨中密友。你是?”
“蕭張。”蕭張鼻子痛加上花小米直接把他晾一邊不管的郁悶,說話自然就變得簡短了起來。
“囂張?”米娜捂著嘴笑了起來,但是立刻就認識到自己的動作有點不合時宜,于是馬上就忍住了笑,但是之前的笑容還是很快落進了蕭張的眼。
“笙蕭的蕭,姓氏的張。”好看的女人就算是笑起來也是怡人的,蕭張猜測如果是花小米笑的話,他一定會大為光火的。
里面屋傳出話來,花小米的聲音很是不滿:“就是囂張的張嘛!有什么好藏的?氣焰囂張的張,弩張劍拔的張,張牙舞爪的張!”
米娜失笑:“得啦,小米,知道你成語學得好,用得著一次性說這么多嘛。人家都找上門來道歉了,你就出來好好說說話啦。”
聽了花小米的話,蕭張張了張嘴,卻難得地沒有回嘴,不知道是不是渴了,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下去。
“他哪里是來道歉的?進門這么久,你看他道歉了的么?”
米娜推推蕭張,暗示他進門去;蕭張猶豫了一下,躊躇著走到花小米的房門前,憋了幾分鐘沒說出一句話來。
花小米坐在電腦面前繼續看金通的軟件,當他是空氣。
看見軟件界面,蕭張才想起正事來,怎么自己一面對花小米就會情感戰勝理智,忘記了重要的事情呢?
“那個,我聽說你們公司軟件出現了盜版?”
頭也不回的花小米終于說人話了:“陶宇跟你說的?”
看到花小米終于開口說話了,蕭張終于有勇氣踏進一步,卻被花小米低聲喝止:“我沒有讓你進來。”
蕭張還沒有落地的腳在半空中停了一秒,訕訕地收了回來:“小米,今天實在是對不起,以……今天有事情忽然耽擱了,我的手機也丟在了車里,所以一直沒有聯系你。我來是想跟你說,那個合同,明天我們就簽。明天上午十點,我一定,絕對到。”
眼神一愣,花小米當然知道蕭張的意思,現在WI公司選擇跟誰合作在很大程度上就決定了LB的生死存亡。有WI公司的支持,LB至少還能在這個行業里站住腳跟,有資本跟金通繼續耗下去。
雖然看起來是一個沒有多難以抉擇的事情,但是蕭張這么輕易地就說出口,還是讓花小米有一瞬間的感動。
默然地按下鼠標,花小米轉頭看見蕭張鼻子下面的兩條長長的棉花團,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你是象嗎?哈哈——”
看見了花小米的笑容,蕭張終于忍不住松了一口氣,就算是鼻子被撞出了血,似乎一切都還是值得的。
蕭張忍不住將剛剛忍住沒說的話說出了口:“花小米,你的家可真的是一個貨真價實的雞窩啊!”
才說完就看見花小米以凌波微波的精妙速度沖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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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負眾望
我還是更新了
哇咔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