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林以純的家門,蕭張就開始不顧形象地狂奔,就像是一個微小的隕石想要逃離一個黑洞的吸引。
跑到小區(qū)門口,差點(diǎn)撞在一輛正要開進(jìn)門的車身上,這才讓他停下了腳步,蕭張大力扯開了脖子上勒住自己脖子的紐扣,彎著身子大口喘氣了半天,才忽然想起自己是開了車出來的,于是又折身回去開車。
大步走到車旁邊,拉開車門坐了進(jìn)去,深呼吸一口氣,蕭張打燃車,緩緩將車倒出來。才剛剛將車倒出來,正要開出小區(qū)的門,手機(jī)鈴聲就響起,蕭張順手從褲兜里掏出手機(jī),右手握著方向盤接聽電話。
“喂?”在沒有確定對方的時候,蕭張說話總是簡短而又直接。
在聽到對方的聲音之后,蕭張顯然有點(diǎn)興奮,嘴上的語調(diào)也不禁開始上揚(yáng):“你小子總算是回來了,怎么?沒有出去勾引幾個妞啊?”話音才落又補(bǔ)上一句:“別說了,我知道,就你那身肥肉,除了屠夫會對你多看幾眼,哪個妞會往你身上瞟?既然你都回來了,我也就不用整天自己開著這破車到處游蕩了,晚上一起吃飯聚聚啊?”
不知對方說了什么,蕭張自己先是賊兮兮地笑了半天,“得了,幾天不見跟個三八似的。我什么時候遇到過搞不定的事?晚上見面再說。”就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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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小米躺在床上賴床不起,好不容易簽訂了合同,之前的緊張感全部都瞬間消失,向王浩請了三天的假期要好好休息休息。王浩自然是沒有什么意見的,一紙合同在手之后后顧之憂全部都解除了,趙嵩也一直在跟蹤整個軟件盜版的事情,搜集著證據(jù),隨時準(zhǔn)備著上訴。
于是,積累了一個月的瞌睡蟲終于在請假過后的第一天造反,眼看都十二點(diǎn)了花小米還在被窩里睡得吐鼻涕泡泡。
可惜總是有人會在這種時候搗亂,手機(jī)鈴聲很不和諧地忽然響起在安靜的房間之內(nèi),原本柔情款款的曲調(diào)也因?yàn)榇驍嗔嘶ㄐ∶椎拿缐舳@得格外地刺耳。
粗暴地一掀開被子,花小米眼睛睜開,兩眼因?yàn)闆]有睡醒而顯得紅紅的,從桌上抓起手機(jī),看清楚了手機(jī)上不是重要客戶的名字(蕭張不滿地嚷嚷:不是重要客戶?那誰才是重要客戶!!!),對著話筒就是獅子吼:“蕭張!你是不是嫌自己命太長了?”
好端端開著車的蕭張嚇了一個哆嗦,原本就因?yàn)樵陂_車單手不穩(wěn)地握著打電話,差點(diǎn)手機(jī)都被嚇掉:“……花小米!你吼那么大聲干嘛?我耳朵還沒有聾,被你這一吼差不多快聾了。我一直覺得我的命一定很長,但是還沒嫌棄過,干嘛?你該不會還在睡覺吧?這都幾點(diǎn)了?還不趕快起床。”
“……干嘛?我好不容易睡個好覺,你別來煩我。”花小米還沒怎么睡醒,話明顯比平時少了很多。
“我?guī)愠鋈ネ鎯骸:貌蝗菀仔輲滋旒伲寄脕硭X了多浪費(fèi)啊。快快快起來了。”蕭張難得好脾氣地這樣對待花小米。
對于花小米這樣的宅女,完全不知道休假不是拿來睡覺的,半瞇著眼睛正在琢磨著,是否要答應(yīng)蕭張,就聽見蕭張在對面用美食誘惑著:“我?guī)闳コ员境亲蠲牢兜捻n國料理,快快起來啦。”
“韓國料理?除了泡菜還有什么?我不去,小氣巴拉的,拿這東西糊弄我。”在花小米的印象里,日本料理就是拉面,韓國料理就是泡菜,哪里會被打動。
“……”蕭張顯然有點(diǎn)發(fā)愣,嘿嘿地笑出聲:“那你想吃什么我都請你行不行?你快起床吧,我車都快開到小區(qū)了。”
“好啊,那就韓國料理好了,我去看看他們除了泡菜還有什么。”
“嗯。你先起床,我可不想自己在樓下傻等半個小時。”蕭張順口說道。
“哼,請人吃飯一點(diǎn)誠意都沒有。放心啦,我不是姍姍來遲的嬌滴滴淑女。”花小米嘟囔著,但是并不生氣,就算是她自己也是極度討厭等人的,當(dāng)然沒有習(xí)慣讓別人久等。
翻身花小米就爬起了床,動作快得如同是敏捷的貓,剛剛還睡眼惺忪的樣子,瞬間就恢復(fù)了元?dú)狻K⒀老茨槪瑒幼餍性屏魉粴夂浅桑檬掷砹死碜约旱拈L發(fā),沒有像之前一樣束起來,而是任它散在腦后,一片海藻般順滑的黑色鋪散在后背。
打開衣柜想了一刻,挑出一件淡粉的半身裙,既然是約會,為什么不讓自己開開心心地?就算是工作狂也不會是隨時把自己打扮得如同冰冷的雕塑,花小米也有這樣粉嫩嫩,可愛的衣裙,就像是專門在等待著這樣的日子一樣也有揚(yáng)眉吐氣的一天。
在洗漱間全身的大鏡子面前端詳了半天,花小米調(diào)皮地朝著鏡子里面的自己眨眨眼,吐著舌頭學(xué)90后非主流:“誰說我老了的?哼哼,不是挺可愛的么?”
背后一個身影竄出來:“嘖嘖,花小米你這梅開二度也得稍微低調(diào)點(diǎn)啊,一天一個風(fēng)格真讓我這脆弱的小心肝承受不住啊。”
“你怎么沒去上班的?米娜同學(xué),你也不能仗著自己的美貌就這樣作威作福啊,我要是你的同事,我也覺得你跟你們老板有一腿。”
“你要是我同事,也沒我的好日子過。一個工作狂一個得過且過的躲事兒精,對比太強(qiáng)烈了。”一個蘭花指,隨手甩開耳后的小發(fā)尾,米娜一副風(fēng)情萬種的樣子。“如果是那樣,那我會想辦法滅了你的。”
一個白眼毫不留情地扔過去,花小米癟嘴:“得了吧你。我躲你還來不及呢,絕對不敢到你的地盤撒野的。”
“別給我轉(zhuǎn)移話題,今兒跟哪個帥哥去約會啊?穿得跟個大學(xué)女生似的。”伸手拉拉花小米的小白色蕾絲裙擺邊,米娜問著:“別說,你這么穿還真看起來挺像那么回事的。讓我猜猜看,是不是去會陶大帥哥啊?”
花小米還沒說出不是,就被米娜忽然的驚呼打斷:“啊!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去跟那天晚上的那個‘囂張的’蕭張見面吧?”
將臉別到一邊,不打算回答,花小米打量著鏡子里的自己問:“會不會看起來太裝嫩了?”
“哪里會像裝嫩啊,絕對是本色演出。嘖嘖,小米,從背后看,加上你那一頭烏黑的長發(fā),那真是從漫畫里走出的美女啊。”米娜站在身后,打量著花小米這一身平時看不到得裝扮,發(fā)自內(nèi)心地感嘆著。
“從背后看……得了,你就直說我是背影殺手得了,正面還不是得見光死。”花小米不滿意地有點(diǎn)抱怨,作勢要將裙子換下:“算了,我還是穿我的牛仔褲好了。”
見狀,米娜連忙攔著,“別別別,我這不是嫉妒么。”
花小米哪里會相信這樣的話,“少來了,就你那張魅惑眾生的臉,誰能讓你嫉妒啊。”
拉過花小米往鏡子前面一推,米娜指著鏡子里的花小米說:“你自己看看。你這都快三十了吧?爛俗的粉色還能穿得一點(diǎn)兒凡塵俗氣的感覺都沒有,我不嫉妒你嫉妒誰?你看看著模樣,誰不覺得是剛畢業(yè)的大學(xué)生啊。”
臉一紅,花小米輕輕反駁:“太夸張了吧?只能說我還沒有太老而已。”
看著花小米那臉頰的緋紅,米娜忽然給了一個大大的擁抱:“親愛的,好好去戀愛吧。我真是喜歡看你穿裙子的樣子。”
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花小米,卻忽然因?yàn)檫@一句話而有點(diǎn)濕了眼眶,“第一句話我收下,第二句話我還指望在哪個男人的嘴里聽到呢。聽美女說出來的感覺真是不太一樣,我都快眼淚盈眶了。”
從分手之后,花小米一直被米娜無微不至地照顧著,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只是不善于表達(dá)感情的花小米從來沒有說出過一句半句的感謝之詞。此刻卻再也忍不住,眼淚都已經(jīng)在眼睛里打著轉(zhuǎn)轉(zhuǎn),拍著米娜的后背,花小米輕輕地說了句:“謝謝你。”
松開花小米,米娜嗔怪著:“有什么好謝的?你都說謝謝了我怎么好意思跟你收錢?”
花小米撲哧一下笑出聲來,剛剛才出來的淚花花就這樣消失了。
就是這樣的,心領(lǐng)神會即可,所有言辭都是多余。
誰說美女都是披著美麗皮囊的蛇蝎的?這樣的朋友,絕對是可遇不可求的,絕對的支持,讓花小米從未感覺自己被遺棄。就連在花小米最窮的時候,甚至是米娜供吃供穿,還要照顧花小米那顆敏感而又剛剛破碎的心。
輕輕地拍了拍花小米,米娜的微笑顯得格外的溫暖:“快去吧。遲到可不像是你的風(fēng)格啊。”
花小米回報一個微笑,也沒有再多說,走到房間拿起自己的黑色小包就打算出門了。
穿上楔形底的高跟鞋,身高瞬間又拔高了幾厘米,花小米看起來更加地亭亭玉立。
“那我出去了啊?”花小米轉(zhuǎn)身道別。
米娜擺擺手,看著花小米出去的身影,臉上笑意濃重,“玩得開心點(diǎn),晚點(diǎn)回來也沒有關(guān)系。我可一點(diǎn)都不會擔(dān)心你的。”
揣著這樣深厚的友誼,臉上掛著抑制不住的笑容,心情最近好得有點(diǎn)離譜,一切都太完美了,帶著些許的雀躍的心情,花小米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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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更是接受的。
盡情地催吧……
最近加班真的很重啊,原諒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