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兩個女人一個男人在一起的情形已經(jīng)很悲劇,那么兩男兩女卻不是兩對情侶而是兩兩情敵的話,這就可以稱為是一個戲劇。花小米看著莫名其妙冒火不準(zhǔn)她走的蕭張,無法理解:“我還要跟陶宇去處理案子的事情,就不坐你車走了,你先送林小姐回家吧。”
“反正她也不著急回家,她剛剛還說要找個時間咱們好好聊聊天呢。你還不怎么了解她吧?我也不怎么了解陶宇,所以就這么說定了,陶宇也一起上我的車吧。你們想去哪兒我送你們?nèi)ツ膬撼闪税桑俊笔拸埣鼻械孟褚粋€看著糖果快要被搶走的孩子,幾乎要眼淚汪汪了。
花小米臉都拉成驢臉了,心想誰想要去了解她啊,不就是一個跟你拉扯不清的女人么?也不知道你想要了解陶宇什么?
看著花小米躊躇的樣子,陶宇主動上前一步拉開花小米后車門,沖著蕭張擺出一個笑臉,“那就謝謝你了。正好我今天沒有開車出來,這樣正好,這個地方也不好打車。”
看到陶宇上了車,花小米也只好順勢上了車,拉得快到胸前的臉一點也沒有收回去。
蕭張奸計得逞,笑得臉都快成了一朵花:“說吧,你們要到哪兒去?”
“哎呀,一上車就有點困了,要是順路的話就麻煩先送我回家,也不知道可以嗎?”陶宇主動退讓,不想要造成尷尬的局面。
“不是說要去把軟件的內(nèi)容拷出來,然后再對比嗎?”花小米哪里知道陶宇現(xiàn)在的想法,很奇怪地問。
“這么晚了,還是早點回去的好。這大半夜的遇到女色狼可不太好。”蕭張口無遮攔,只想快點打發(fā)陶宇快點走。
“胡說八道什么呢?不行。”花小米嚴(yán)詞拒絕,“眼看就快開庭了,能抓緊一天是一天,今天就去我家里把我的資料拷給你。”
陶宇歉意地對著蕭張一笑。蕭張看著花小米倒是沒有注意到,心里想,還真是擺脫不掉呢。什么破東西嘛,有那么重要么?
“好了,好了。去你家。”蕭張看花小米堅決的樣子,只好妥協(xié)。
車很快駛到了花小米的樓下,林以純臉很明顯地白了一白,心里暗自琢磨著原來蕭張都跟這個女人住到了一起。推說她頭疼,不想跟著上樓,倒是把蕭張為難了一番,既不想讓花小米和陶宇兩個人一起上樓,又不好意思把林以純一個人扔車?yán)铩?/p>
看著陶宇跟花小米上樓,蕭張坐立不安,一會扭開車載收音機,調(diào)了一個又一個的臺,最后煩躁地關(guān)掉,又打開車載的CD。
林以純笑:“我沒事。要不然,你跟上去?我在下面車?yán)锏饶憔托辛恕!?/p>
“不行不行,把你一個人扔車?yán)铮@大晚上的。”
“沒事。反正我也不走哪兒。你去吧。”林以純知道留不住的東西,勉強也是沒用的。她看得開,只是這些改變讓她心疼得厲害。
蕭張想了想,于是說:“那你好好待車?yán)锇 N乙粫拖聛怼!本蜕狭藰侨ァ?/p>
快離開吧,快離開吧,林以純心底的聲音不斷地說著。不再屬于你的,就放他離開吧,就像斷了線的風(fēng)箏再緊地拽著線也是拉不回來了。
愛了那么多年的人啊,就這樣忘記了她,急切地想要追到另一個女人的懷里去。CD正好開始放張靚穎的《如果愛下去》,林以純的眼淚就像是滾燙的炭火在燒著自己的臉頰,連用手擦都會覺得燙。
很久以前,如果我們愛下去會怎樣?林以純很想拉住蕭張這樣問,可是奈何那個松開擁抱的人是自己,于是不管怎么樣都背上了背叛者的烙印。背叛者是被唾棄的。
可是,蕭張,你與她相愛的樣子,也跟以前與我在一起的時候一樣。那么幼稚,那么笨,那么傻,你一點都沒變,可是我卻變得不再是你認(rèn)識的人。林以純終于哭出了聲音,拖著受傷的腿踉蹌著跑了出去。
寧愿從來沒有看見過,應(yīng)該做個永遠(yuǎn)不再有交集的陌生人,也不會這樣心痛。捂住心口,但是那些看不見的傷口仍然在不斷地淌著看不見的鮮血,伴隨著蕭張走開的背影,一點點地流遠(yuǎn)。
秋夜里呼嘯的風(fēng)奏出最悲痛欲絕的聲音,沒有音調(diào)卻讓林以純的心變得空蕩蕩,她從來不知道丟了東西這么難找回。
林以純手腳冰冷,以倉皇失措的樣子逃離現(xiàn)場。
再也不要看你緊張的樣子,卻不是對我。再也不要看你微笑的樣子,像是很在乎。再也不要看見你,永遠(yuǎn),永遠(yuǎn)都不要。
發(fā)現(xiàn)林以純不見了,蕭張立刻慌了神,車?yán)锏囊魳愤€在繼續(xù)。蕭張打開車門找到電話想要給林以純打電話,卻看見林以純發(fā)來的短信:“蕭張,這次我是真的走了。看見你這么幸福我真的會很難過呢?你知道嗎?我還以為你只有跟我在一起才會幸福的,但是我不是只是想要你幸福嗎?為什么我還會難過呢?所以我走了。我們,永別了。你一定要幸福才對得起我哦。別試圖找我了,我也要去找我的幸福了,預(yù)祝你們新婚愉快。”
蕭張不知道林以純離開的時候有多可憐,但是他可以想象那個弱小的女子拖著一瘸一拐的腿多么難過地拿著手機一點一點地按著這條短信。
做陌生人總比朋友好吧?沒有舊情人能做朋友的,因為曾經(jīng)相愛過。
蕭張收起手機,深深地望了小區(qū)門口一眼。“小米,快上樓吧。我送陶宇回家。”
“那……那個……那我回去了。你們路上小心。”花小米雖然后知后覺,但是還不到白癡的程度,不想提就算了吧,反正我不想要去了解你的過去。
“沒事,你上去休息吧,你今天也夠累的了。明天我給你打電話。”蕭張對著花小米笑笑,溫柔盡現(xiàn)。
看著花小米上樓去了,陶宇看著蕭張說:“沒事,你就不用送我了。我出去打車就回去了。”
都是男人當(dāng)然不為這種小事扭捏,蕭張于是也笑笑說:“好。那就再見。”
蕭張將車鎖了,也就上了樓去。
陶宇走出小區(qū)的門口正好看見一輛出租車,于是就伸手招了,正要上車就聽見道路那邊有女聲傳來:“你送我回家好嗎?我沒有帶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