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王測感覺好像有東西在眼前晃動,一直以來都睡不安穩(wěn)的他立即就猛然睜開了眼。眼前一片漆黑,這黑暗給王測的感覺就像很稠的油,王測置身里面有一種濃重的窒息感。
“啪”,眼前忽然亮了起來,把王測刺得直閃光暈。
王測忙閉著眼睛,過了一會方才睜開。
“哇”,扎堆的喪尸,團團把王測圍住。
王測掏出手槍,但轉(zhuǎn)了個圈,終究是把槍頂?shù)搅俗约禾栄ǖ奈恢谩适嗔耍热徊荒芑钕氯ィ蔷透纱帱c自己了斷,變成眼前這種生物,那是生不如死。
“嘿,想不到逃來逃去都逃不過命運。算了,反正也累了。”徹底絕望的王測沒來由感覺一陣輕松。
“咔咔,你也有被拋棄的一天。”突然對面的一個喪尸說出話來,讓正要扣動扳機的王測松了松食指
那只喪尸看著滿臉不可思議的王測,輕蔑的說:“拋棄別人,終究要被人拋棄。現(xiàn)在嘗到被人拋棄的滋味了吧,哈哈哈哈!”狂笑聲中充滿怨懟。
看著這個會說話的喪尸的著裝,再看看他周圍的衣著,王測頓時明白過來。他們就是逃到橋頭的武警和那一百多市民。因為王測他們感覺無能為力,所以并沒有去做無謂的援救。
“我要把你身上的肉一塊一塊撕下來,讓你體會一下凌遲的滋味。哈哈……”喪尸的話充滿了怨恨。
“我要把你撕成碎片。”
……
滔天的怨氣襲來,王測的心漸漸寒冷起來。
突然那個抱嬰兒的中年男子牽著竟然能走路的變異嬰兒走過來,然后對著王測張開了滿是鋼牙的鮮血淋漓大口。
“咔,嗦”,王測仿佛能聽見他們咬斷自己喉管的聲音,但自己卻無能為力。
“不對,這是開鎖的聲音。”王測突然感覺出這種聲音的異常,猛地睜開眼睛。
室內(nèi)很亮,陽光從窗外照進(jìn)來,讓人心靈不由自主地平靜下來。
王測瞧著眼前的一切,摸摸額頭的冷汗,然后抓起槍看向了門。
“呀”,很輕的推門聲,叫呂力的中年男子正準(zhǔn)備悄悄摸進(jìn)來的時候,突然看見看見王測正坐在床上看著自己。呂力不由張大了嘴,一副不可思議的驚訝神情。
“哐當(dāng)”,一把菜刀從呂力手上滑到地上。呂力的表情變得很快,一下子緊張起來,還帶著深深的戒備。
王測見呂力手足無措,知道他對自己手里的槍很畏懼。但王測也是迫不得已,呂力的菜刀才剛掉到地上。在加上他想趁著王測睡著的時候摸進(jìn)來,如果王測不是做惡夢而覺醒過來,說不定就永遠(yuǎn)不會再醒來了。
好一個不可理喻的人,王測苦笑。
“有什么事嗎?”即使呂力的行為讓王測覺得荒謬絕倫,但還是問問他為什么要這樣做。
呂力摸摸腦袋,然后搓搓手,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表現(xiàn)得很是不好意思的樣子說道:“我只是想弄些水。”說著把地上的菜刀踢到背后去,有點想掩飾的樣子。
“水,要水干什么?”說話間王測看見呂力那發(fā)焦的嘴唇,不禁感到自己的話說的太多余了。
呂力的神情頓時緊張起來,帶著懇求的語氣說:“我女兒病了,我要給他弄些水服藥。剛好家里的水昨天喝完了,我想問你有沒有水?”話說完眼睛往王測旁邊的行軍包看去,充滿期待。
“病了?是什么病,嚴(yán)不嚴(yán)重?”昨天晚上還好好的,想不到今天就病了。不會是被自己嚇的吧?小孩子是最不禁嚇的,這下糟糕了。王測心里想著,感覺很不是滋味。
“是發(fā)燒,只要吃些藥就可以了,主要是多喝水。”神色憔悴的呂力也是覺出王測語氣里的關(guān)心,于是把病情說了出來。
“發(fā)燒?”發(fā)燒不及時救治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王測的心猛然收縮,“我找找看,也不知還有沒有礦泉水。”王測連忙翻起行軍包來。
面包、方便面、手機、收音機……包里有不少東西,唯獨沒有水。王測嘆了口氣,很是遺憾的看著呂力。
本是抱著很大希望的呂力眼見如此,無異于一個晴天霹靂飛下,無力地萎頓在地上。嘴里喃喃道:“沒水,阿晴……沒水,阿晴……水,天臺有露天水池。我立刻就去找,阿晴你要堅持住。”說著呂力就要往外沖。
王測見他這么沖動地跑出去,想上前去拉住,在發(fā)現(xiàn)自己不可能攔住他時,連忙叫道:“不要沖動,外面可能有喪尸。”
但呂力聽了只是微微一頓,隨即就要開門。
“你要是因為沖動出事了,你女兒怎么辦?”情急之下王測拿出他女兒出來說事。
果然,呂力聽了立即停了下來,然后看向王測說:“能不能幫幫我,借給我你的槍?我并不是有意要傷害你,因為我實在是太害怕了,我害怕你會傷害我的女兒。”
王測說:“借給你槍,你能用嗎?”一個普通平民,沒有經(jīng)過任何的訓(xùn)練,在緊急情況下能把槍打準(zhǔn),有可能嗎!
呂力聽力想要反駁,卻發(fā)現(xiàn)自己確實沒有把握,頓時說不出話來。
王測嘆口氣道:“算了,我們一起去吧。就算遇到喪尸,安全回來的把握也大一點。”讓呂力一個手無寸鐵的人沖出去,還要打水,只要遇上兩只以上的喪尸,那就是送死。
但一想到自己手和腿都受了傷,王測非常苦惱。雖然昨天也是在這種狀況下殺死了兩只喪尸,但那時王測都是單挑一只喪尸的。而現(xiàn)在外面的情況未知,要跑上六樓的天臺,要是給尸群堵住樓梯,那兩個人也就不用下來了。
就在王測想著有什么辦法能解決打水難題的時候,呂力突然跑到一間房,然后拿出幾瓶東西遞給王測。
王測一看,登時叫道:“好東西啊!呂大哥你真是及時雨。”王測拿起一瓶跌打酒就往傷處擦。
跌打酒涂抹在手腿上,頓時感到一股清涼傳來,仿佛疼痛也減輕了不少。王測知道這純粹是心理作用。要是骨傷能有這快就好起來,那就不叫骨傷了。
感覺手和腿都舒服了不少的王測說:“等一會出去的時候,你負(fù)責(zé)打水,我在一旁掩護你。因為我有對付喪尸的經(jīng)驗,你要聽我的話。千萬不要亂跑,更不用緊張。你要記住,你女兒在病中還等著你打水。”王測是在給呂力打預(yù)防針,以免他到時遇到喪尸慌慌張張的,一個不好水沒打到,到讓喪尸給咬了。
呂力點點頭說:“只要能打到水,我都聽你的。”
王測眼見如此,也不得不豁出去了。本來就是撿來的命,現(xiàn)在交出去也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