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越來越遠離市中心,馬路上遺棄的車輛越來越多,能讓吉普通行的路也越來越窄。顯然當初所謂的生化危機爆發的時候人人自危,都想著逃離這個地獄般的圈子,結果蜂擁而出的車輛把道路堵塞成了一座死城。
這條路不通,回頭,拐彎,那條路也不通,再掉頭……
吉普在活地圖林菲的指導之下卻像只盲頭的蒼蠅到處亂竄,雖然心急如火燎,卻找不到一條通暢的路。
“上天橋,我們從這邊飛過去?!鼻懊娴穆芬呀洷卉囕v堵死,后面滿街都是喪尸,密密麻麻怕不有三四十米,吉普不是坦克,不可能沖撞得過去。
王測眼看情勢也是不妙,往旁邊沖去,碰地把護欄撞開吉普沿著40°傾斜的坡道上了人行天橋。
“這個,能過去嗎?”前面是七八米落差的橋底,橋底停滿了車輛,至少得沖出30多米的距離才能到得地面。葛啟惶恐地問道。
“你們看,那是什么?”
順著王測的目光,林菲和葛啟望過去。一座摩天大廈后面露出小半個身軀,約有10層樓高,三四米的闊度,能清晰地看到那半個身軀上面長滿了籃球大的肉瘤,一鼓一鼓地好像在呼吸。每當這身軀的手臂揮舞一下,周圍高樓大廈的玻璃外墻就都被擊打得粉碎。
剛才那么大的聲響應該就是這東西造出來的!
“那東西好像往這邊移動過來了!”林菲突然喊道。
“閉上眼睛,抓穩,我們一瞬間就飛過去了。”王測不斷加大油門,“走了!”
轟的一聲,經過一段短距離的加速,吉普好像支被拉滿弦的箭一樣被射了出去。葛啟閉上眼睛狠狠抓住座椅,在吉普凌空的時候身體被緊緊壓在座位上,心好像提到了嗓子眼,呼吸都快要停止了,剎那間似乎是過了千百年。聽到嘣地聲響,吉普好像彈珠彈了彈,葛啟感覺到自己好像要隨著吉普散架了一樣,全身突地往前撞去。
“哈哈,自從學會了開車之后還沒試過這么來的,太爽了?!甭牭酵鯗y的笑聲,葛啟終于睜開了雙眼,摸摸被座椅撞得生疼的腦袋,但還沒來得及調整向前傾斜的身軀,在吉普猛地加速卻又被死死按在了座位上。
“呼——”林菲長長地松了口氣,興奮地說道,“真刺激啊,以前雖然偶爾飆下車,但還沒試過這樣的飛車呢,現在終于如愿以償啦?!?/p>
真看不出來,這個表面上看來輕柔文靜的女孩子竟然還是傳說中的飆車黨!剛才王測雖然空中說的刺激,其實也是緊張得不行,此時聽到林菲興致勃勃的樣子,也不禁冷汗直流??礃幼幼约哼€搶占了她的功勞了,這車應該是她開還比較合適。
見王測看自己的目光有點古怪,林菲呵呵地笑了兩聲:“也不是啦,因為生活工作太郁悶了,尋找點激情嘛。像飆車蹦極這樣的運動,偶爾做一下刺激一下心臟,那不是很好嗎?當然,飆車是在合法的賽道上了,我才不會在街道上好像只老鼠一樣亂竄?!?/p>
說話間,沒有紅燈,沒有太多車輛的阻礙,急速的吉普已經跑出老遠,回頭的時候已經看不見那只高大的肉瘤怪。
“好快的速度??!”
只見從一條巷道中飚出一只赤裸著上身的喪尸,看見吉普的時候好像一只獵豹一樣快速飛奔而來,在吉普車后面緊緊追趕了大約一分鐘的時間好像才力竭停止。
“真的好生猛,那速度就是短跑世界冠軍都要望塵莫及?!蓖鯗y瞄了一下后視鏡,見那只喪尸慢慢停了下來,不由地感嘆道。
靜悄悄的馬路上只有吉普的發動機發出的轟鳴聲,快速閃過的景物中,偶爾能看見臟亂的街道兩邊宛如無所事事的行人一樣的喪尸。一時間三人都不在說話,只是默默地看著周圍的一切。
大約半個小時,吉普已經走到了城市的邊沿,馬路兩邊變得寥落起來,低矮的房子夾雜著各種店鋪。
呲——吉普停在了一間雜貨店的門口。
周圍一個人影都沒有,安靜的只有風吹過樹葉發出的沙沙聲。雜貨店的卷簾門辦拉著,懸在空中,從外面能清楚看到只有大概十多平方的空間堆置著各種貨物。
現在已經進入初夏,南方的天氣變得開始炎熱起來。那些保質期短的東西如即食品早已經變質腐爛,發出陣陣怪臭。王測三人搬的是米面油鹽之類的東西,反正是沒人管了,只要是想到能用的一概都要,直到吉普已經再也塞不進東西了才罷休。
“有這些東西作后勤保障,接下來就是找個偏僻安全的地方躲起來,然后坐等看看有沒有政府的消息了?!蓖鯗y說著發動了吉普,往郊外駛去。
林菲看著塞在后面滿滿當當的東西說:“王測你們說這些東西能維持多久啊,就算是米面可都是有保質期的。”
“安啦,船到橋頭自然直。大不了到鄉下我們自己找塊地種,自給自足,農家樂啊,好像也不錯的?!蓖鯗y笑道。
“嗯,到時候再養些雞啊鴨的。偶爾溜溜狗,看看飛鳥,想想這生活挺有樂趣的。”林菲聽到好像過家家似的,也來了興趣,不斷提出自己那些天真的建議和想法。
現實的生活太殘酷了,每天都不得不努力地活下去,明天到底怎樣永遠是個謎。心中保留一份天真,或許才不會在這種血肉殺戮的折磨中迷失自己。
雖然和林菲說得有趣,但王測想到是葛啟的糖尿病到底是個麻煩啊,心中也有一絲的迷茫。這樣的環境下,真的有農家樂嗎?真的獨立建一個自給自足的農莊,難度之大,看起來就是個笑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