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很久的敖肖做了一個夢。夢里面的未離很緊張的看著他,問他:你沒事吧?他覺得傷口也不那么疼了,當然那是幾千年前的事情了。
睜開眼的時候,慕未離也在他身邊,用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學長啊,你的頭很熱啊,發燒了吧……傷口還疼不疼啊?
怎么會呢?我可是妖啊……不過頭還真是暈暈的。敖肖淡淡一笑,以后還是叫我敖肖吧,我都不是那個假冒學長了,是你認識的龍兒子。
妖就不會生病嗎?妖是獸的進化,肯定也會生病的。慕未離這么覺得,不過妖病了該怎么辦呢?自己也沒有病過。記得那次因為種魔骨受傷,自己渾身忽冷忽熱的,麒麟抱了自己幾天幾夜也不知道,就好了。可能也跟人一樣吧?
于是乎慕未離給他蓋了很厚的被子,敖肖幾乎都透不過氣來了:你這是要干什么啊?
人類發燒都是這樣的療法啊,你試試沒準可以好得快呢?慕未離嘻嘻一笑,是不是很熱啊,想流汗啊?
那倒沒有……我倒是有點呼吸困難。敖肖哭笑不得的看著慕未離來回忙活:沒這么夸張吧?人類生病頂多壓兩床被子啊,你這都給我壓五層了……不對啊,哪來的這么多被子啊?
哦,剛才我去隔壁宿舍借的。慕未離老老實實的回答。
哦。啊?敖肖瞪大了眼睛,你說什么?你跟旁邊宿舍的人說話了?
恩,他們都非常高興地把被子借給我。慕未離覺得他表情挺好笑,怎么了?干什么這么驚訝啊?
別忘了,咱們現在還是學校里的學生,旁邊宿舍的都認識你跟我,還沒有去消除他們的記憶,明天學校里就該沸沸揚揚了,你一個女孩子進男生宿舍啊!敖肖無力的說。
哎呀,你怎么這么婆婆媽媽的啊?咱們都不是人類,這有什么啊?不過是人類的流言蜚語,緋聞嘛!慕未離給他壓好被子之后,又從旁邊拿起來暖瓶,給盆子里面倒上熱水,然后拿了個手巾放進去。
敖肖有點慌張的問:你這又要干什么啊?
……電視劇什么的都白看了。雖然沒試過,但是應該是這么做的。人類發燒了之后,要么用冰袋冰敷,要么用熱毛巾熱敷。但是冰袋不大好找,熱毛巾倒是很容易。慕未離擰干了毛巾里的水,在自己手上試了試,然后小心翼翼的搭在他的額頭上:感覺如何?
很……舒服。雖然毛巾有點燙,但是敖肖心里涌上來一股幸福感。咦,不對啊,這熱水哪來的啊,這毛巾也看著眼生,你出去買的啊?
不是啊,這都是旁邊宿舍的好心同學們提供的啊。雖然他們的表情蠻兇殘的。慕未離忍不住笑,不過都出手相助了。
敖肖無語,還真是好心……
別誤會啊,我沒什么意思。慕未離坐在他床邊,淡淡的一笑,我只是不忍心看你病著。
你一直都是善良的,妖這么善良沒有好處的,只會受傷。敖肖有點凄涼的說。
我相信善良的人總會獲得幸福。盡管路不好走,但是我知道路的盡頭一定就是開滿鮮花的,有著各種芬芳的幸福。慕未離看著敖肖的臉,說真的,我還真的有點發愁,要如何處理跟你之間的關系。但是現在我煩惱的是麒麟的事情,都沒有時間想你的事情了。所以,我希望咱們可以成為好朋友,就像冷笑樓和夏子若一樣,學長和學妹,不,比學長和學妹的關系更好。
兄妹?敖肖試著問。這個跟給個好人卡也差不多了吧?簡直是世界上最傷人的說法了。不過也總比陌生人、仇人什么的好吧?就這么認了吧?
恩,應該差不多吧。慕未離把手放在他的額頭上,你出汗了啊?溫度好像降下來了。
我都說了,妖怎么會有事呢?敖肖奮力的推開身上的被子,從床上坐起來。
那,你以后就當我哥哥吧。
女孩,這話對一個喜歡你的男人來說,其實跟晴天霹靂差不多。但是既然晴天霹靂都擊過來了,受傷也得受著啊。敖肖的嘴張了張,臉色暗淡,垂下頭說,好。
對不起。慕未離在心里輕輕的說,我知道這樣是傷你的心,但是幾千年的時間也夠了,不能再讓你傷心了,因為我沒辦法給你想要的。
辦完手續的高雅有點不安的看著麒麟。麒麟一直心神不寧,他在擔心這慕未離。這么久沒有在她身邊,她一定會很著急吧?而且那個該死的敖肖還在她身邊呢,麒麟生怕他會再次欺騙慕未離。
野男看出了各人的心意,就說:咱們立刻起身吧,去新學校報到吧!
高雅點點頭,野男開結界重新化成一只蝴蝶。一行人都站上她的背,麒麟忽然開口說,我自己飛去吧。
因為他實在是很著急。高雅的心一沉,也只能點頭,她不想讓麒麟傷心。
麒麟已經不再能直接展開雙翼了,他只能變回原身擁有翅膀。他的速度比野男快多了,直接嗖的一下就鉆到云里面去了。
野男無奈的慢悠悠的飛,高雅喃喃的說:野男,你說,他是不是不要我了?
怎么會?他沒有那個權力。金棘躺在野男的背上,不屑一顧的說,你才是主人啊,要拿出勇氣來啊!而且到了那個學校,你可是還有一場硬仗要打的!
你就閉一會嘴吧,沒人當你是啞巴啊。野男訓斥他,轉而對高雅說:小雅,別擔心,麒麟不會的,他是個挺重情義的神獸。
那為什么他還騙主人,自己跑去見他的相好?金棘哼了一聲,我最看不起騙子了。
少說兩句吧,這樣子說主人心里會不舒服的。白鳥在他耳邊說,金棘這才不做聲了。
高雅心里的忐忑感越來越強,盡管神獸和召喚使的契約是一生一世,可是她有一種感覺,那就是這個一生一世可能很快就要結束。心臟跳動起來都會隱隱作痛,自己恐怕沒有辦法處理任何事情了。都是因為不應該的喜歡吧?作為一個召喚使,最大的忌諱就是愛上自己的神獸。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召喚使只能活一世,而神獸卻是不死之身。
劍景站過來,輕輕的擁著她的肩膀,雖然什么都沒有說,高雅倚在他的懷里稍稍的穩定了一點自己的心情。
慕未離起身,忽然敖肖伸手拉住了她。她有點驚訝的看著他,因為他的眼里涌出了藍色的眼淚。
我想,最后一次抱一下你。敖肖心里不好受:從此,我就安心的做你哥哥。
主動的張開雙臂擁抱他,慕未離在他耳邊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