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道:“但我?guī)煾敢彩欠顜熋惺露选Wツ惴浅鲎运疽狻>拖裎易ツ阋粯樱M管并非出自我意愿,可是,我,還是必須行動。”
宇龍一星吃了一驚,道:“你還有師祖?”若水道:“是的。”宇龍一星道:“那你可知他是什么人物。”
若水道:“是一代風(fēng)云人物。他的綽號叫‘流云仙’,十五年前‘流云派’的開山祖師。我本不知他的綽號,是我?guī)煾父嬖V我的。平時也很難一見師爺尊容,只知道他每天都修煉內(nèi)功,內(nèi)功已到孤詣境界,可在一夜之間將白發(fā)練成黑發(fā)。”
說起流云仙,宇龍一星自是知道,于背后襲擊劍王之卑鄙小人也,本想痛罵一番,考慮到是若水師祖,只好作罷,乃道:“既然你師爺?shù)奈涔δ敲锤撸€要神劍干什么。”
若水道:“你之所問,是我曾對我?guī)煾钢畣枺瑤煾父嬖V我說,我?guī)煚敳粸閯e的,只為“征服”二字。我?guī)煾高€告訴我,師爺是個征服欲極強(qiáng)的人,他曾說,世上沒有他實(shí)現(xiàn)不了的愿望,活著只是為了等待下一個奇跡出現(xiàn),否則,生不如死。”
宇龍一星覺得流云仙是個了不起的人物,道:“那如果神劍被別人先駕馭了,他會怎么做呢,難道就自殺嗎?”若水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或許他覺得江湖上已無敵手,活著已無意義,自盡也不是不可能。”
若水頓了頓,又道:“聽說神劍問世赤裸,似劍盤龍,神奇無比,我想,是每個武林中人夢寐以求的寶貝。而我必須在他人手中奪到神劍,命中注定要與整個武林為敵。”若水說完漠然吐了口氣。
說到神劍,宇龍一星本想說,其實(shí)是出自他手,而且他曾駕馭過神劍輝煌一刻,但想到人常說“好漢不提當(dāng)年勇”,便閉口不言。
二人一陣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若水忽然說道:“我?guī)煾敢詾閰侵虚L抓了你,已經(jīng)得到神劍,所以挾持了其妻何欠。我想,過不了多久,她會來救我們的。”
宇龍一星知飛毒始終要抓他,暗想:“縱算來救,也是救你一個吧。我只是換個牢房罷了。不來也罷。”又轉(zhuǎn)念一想:“我怎么能這么小心眼呢。反正是被關(guān)起來,被關(guān)在那里不都一樣,飛毒若來,至少可以讓若水有自由。”改口道:“但愿她能來。讓我們在這里默默祈禱吧。”
若水倒很坦白,道:“你祈禱什么,對你來說并沒有好處,只不過是換一個地方被關(guān)起來而已。”宇龍一星道:“那我知道,但性質(zhì)不一樣,被你師父關(guān)起來,至少有你給我送菜吃,對吧。”本是試探意。
不料,若水冷冷的道:“我可不會做飯。”宇龍一星道:“我又沒說你會,你師父做的也行啊。只要你肯送就行了。”若水則表示那不可能,道:“那你就等著吧。”
宇龍一星不再言語,將頭靠在墻上,倒似已經(jīng)開始等待那一天的到來。若水側(cè)頭望了宇龍一星一眼,也沒說話,不知想些什么。
月光射進(jìn)鐵窗,照在鐵房之內(nèi),石房不在黑暗。過了片刻,宇龍一星忽然道:“對了,你進(jìn)牢房之時,見到陳雄了沒有。”若水道:“沒有。”宇龍一星道:“定是找竹英去了,我想他們二人會來救我們的。”
若水不知如何作答,于是套用宇龍一星先前之言,道:“但愿能來,讓我們在此默默祈禱吧。”
宇龍一星聞言,覺得好笑,但不知為何,怎么都笑不出來,好像在若水身邊,無論有多可笑的事,都會被其身上散發(fā)出的冷氣給凍結(jié),無法笑出。那股冷,與生俱來,沒有人能將之化去,跟她在一起,只能適應(yīng)。
二人并肩坐著,一陣沉默,不一會兒靠在墻上睡著了。有傷在身的人總是很容易入睡。
夜已經(jīng)很深。時值望月,月光明亮。一束亮光透過鐵窗,射在宇龍一星與若水二人的臉上。竟似一對苦命鴛鴦。
沒過多久,門外忽然發(fā)出“咔!”一聲亮響。若水睡的不重,聽的聲音,立即站起身,道:“誰!”一個男子聲音回道;“少廢話!”一人推開了鐵門。
宇龍一星也醒了過來,聽的有人推門,道:“啊,是誰!”
另一個聲音道:“是我們,陳雄跟竹英。”原來是竹陳二人打倒門衛(wèi),砍斷鐵鎖進(jìn)的牢房。宇龍一星大喜,道:“果然是你們。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
陳雄道:“正值半夜。”話間已經(jīng)走到關(guān)宇龍一星的那鐵牢房前。雄再揮一刀,砍斷鐵鏈,道:“此地不宜久留,你們快走!”
宇龍一星道:“大恩不言謝,他日必圖報。”拉著若水出了鐵門房。
剛到門口忽然見火光閃閃,隨后聽的一人叫道:“鐵叉在此,休得逃脫!”終是被夜巡隊(duì)的人給發(fā)現(xiàn)了。
陳雄一步跨出,道:“胡說八道!”就要?dú)⑸稀V裼⒁话牙。溃骸白屛襾恚 编У某槌龇e陰劍,向門外一劃,道了聲:“去!”只一劍,劍光一掃,七八人“咿咿呀呀”倒地叫苦。
鐵叉懼先輩絕世武器,不敢硬拼,道:“果然不出高隊(duì)長所料,你們二人欲背叛‘英雄會’救助邪教之人逃脫,不過,你們是逃不掉的,我們已經(jīng)部下了天羅地網(wǎng)!”
原來陳雄去找竹英商議救宇龍一星,不幸被解手巡邏聽去匯報與高偉。而高偉被竹陳人打壓,生恨久矣,是故派了鐵叉在暗中埋伏,只要竹英與陳雄進(jìn)入地牢,就讓鐵叉封住牢門,來個甕中捉鱉。未料,竹英與陳雄手法極快,已經(jīng)帶著宇龍一星與若水二人出了地牢。
竹英對陳雄道:“雄,你帶宇龍一星他們先走!”
陳雄道:“那你呢?”竹英道:“我作掩護(hù),隨后就到!”二人已然決定離開英雄會。雄道聲:“千萬小心。”帶起宇龍一星與若水,縱身飛起,沒于屋頂。
十幾個‘英雄會’弟子見狀,高高躍起,欲追去。
竹英哪容他們他們放肆,長劍一揮,一練寒冰劍氣噴出,只一招,將數(shù)人斬落于地。
余眾皆懼積陰寒劍神力,霎時不敢再妄動。竹英鎮(zhèn)壓眾人片刻,覺得陳雄應(yīng)該逃遠(yuǎn)了去,欲抽身而退。
但就在這時,高偉伴著吳中長高舉火把來到。只聽高偉道:“會長,我早說竹英這人圖謀不軌,您看,這不背叛‘英雄會’,助那邪派中人逃了去。”
吳中長道:“平日里你和他斗氣,我還以為是你覬覦積陰寒劍,無事生非,今日看來,是我錯怪了你。”
高偉道:“就是,會長,竹英那小子胸懷大志,我看,您先廢了他的武功,看他還能不能騰飛起來!”吳中長道:“好,我就為你出著口氣。”言語之間凝聚掌力,將內(nèi)力催至頂峰,發(fā)了出去。高偉得意的笑了。
竹英神器在手自是不怕,橫空一劍,與之抗衡。未料他本人內(nèi)力低微,未將劍氣發(fā)揮到極致,與吳中長掌力相拼,“波!”一聲,被余力所傷,口吐鮮血。
英不敢逗留,足尖一點(diǎn),飛身上了屋頂,打算再次躍起,飛身而逃。
不料,吳中長又發(fā)一掌,掌氣如浪潮一般擊到。
竹英腳掌離地兩尺多高,背心一痛,被浪潮拍到,整個人在空中翻了個跟頭,跌于屋頂之后。
高偉想要積陰劍,一揮手道:“快去追!活要見人,死要見尸!”七八個弟子得令,飛身而起,躍到房屋后院去了。
奇怪的是幾人到得后院之后,早不見了竹英蹤影,只見地上一灘鮮血。眾弟子再在左近搜尋一翻,仍一無所獲,乃返回向高偉復(fù)命,說竹英不知去向。
高偉急道:“怎么可能呢。他中了會長的神掌,武功盡失,眨眼間的功夫怎么可能逃的蹤影全無呢,一定是藏了起來,再去搜一搜!”另一手下回道:“回隊(duì)長,屬下等人已經(jīng)在左近搜過了,并無竹英蹤影。”
鐵叉走到高偉身側(cè)道:“我想一定是讓陳雄那小子給救走了。”高偉道:“陳雄一人要帶三個受傷的人走,一定走不遠(yuǎn)。”說著轉(zhuǎn)目看著吳中長道:“會長,不可縱虎觀山啊。”
高偉明知以他的能耐就算追上陳雄也非對方對手,其意是想讓吳中長親自去追。
吳中長豈有不知,可是一會之長,怎肯聽高偉慫恿計策,將計就計,說道:“你若去,我撥三十名刀劍手與你。”說罷,負(fù)起雙手,轉(zhuǎn)身回屋而去。
高偉討了個沒趣,收隊(duì)而回。
且說陳雄在竹英跌落地后,及時將英救了去,避開搜尋,欲與宇龍一星會面。竹英道:“別去了。”陳雄道:“怎么了?他們在前面等我們吶。”
竹英以劍駐地,渾身發(fā)顫,道:“我的武功…….好像被……吳中長給…….廢了。我不想狼狽見人,更不想讓宇龍一星知道我武功盡失而內(nèi)疚。”
陳雄在意竹英武功,瞪眼道:“啊,你武功盡失?”
竹英道:“是的,我中了吳中長偷學(xué)我家的‘浪潮掌’法,此刻,全身乏力,筋骨不靈。”陳雄道:“那怎么辦。先前我跟宇龍一星說好了,要跟你一塊回去跟他會合。不然,他會以為我們都被抓了。”竹英道:“那,你一個人去跟他們見個面,就說我已脫身,怕被‘英雄會’的人追殺,早已遠(yuǎn)走他鄉(xiāng)。然后你再回來找我。”
陳雄覺得有理,道:“那好,你在這里等我。武功還可以練回來,我們將會成為‘英雄’組合。”言畢,轉(zhuǎn)身而走。
剛走兩步,雄忽覺竹英另有想法,凝步不動,隨后掉轉(zhuǎn)身,又走了回去。正見竹英跌跌撞撞朝另一個方向走。雄追上去,擋住英路。
竹英抬起頭,異樣盯著陳雄道:“為何去而復(fù)返。”雄道:“你為何與我背道而馳?若回來的遲了,還能見到你否?”
一語中英心事。竹英不語,月光下,一雙眼睛炯炯有神。
陳雄頓了頓又接著說道:“其實(shí)你想錯了。就算別人看不起你,但我陳雄不會看不起你。自從我們一塊去盜積陰尋陽那一刻起,我就已經(jīng)決定,與你成為搭檔,共闖江湖,同生共死!不會因任何事情而摒棄你。”
竹英仍不語,伸出寬大的手掌。只聽“啪”一聲響,陳雄的手緊握而上,道:“英雄際會!生死與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