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雄道:“當時我就說,讓我們各自卸自己的胳膊吧,我們情同手足,不能相殘,既然他要的是我們的斷臂,怎么卸下不都一樣?”竹英道:“然而我們不知道葉風是試探我們二人的居心罷了。葉風聽了陳雄的話之后,發出呵呵的笑聲,隨后拍了拍我和雄的肩膀,說,我們不肯傷害對方,可見我們已是一條心,他原本擔心他把掌譜送給我們之后,我們會起私心,為獨吞掌譜而相殘,當時看來,是他多想了。坦白說,我們是他葉風在武林中所見到的第二對最好組合。但愿我們能像前任武林至尊,武至尚,林高尊那樣造福武林。”陳雄道:“我說,我們必不負葉前輩所望。”
竹英道:“最后葉風把掌譜給了我。我和熊成功得到掌譜之后,大喜,再次躬身拜謝葉風,然后離了葉莊。”
陳雄道:“離了冷莊之后,我怕竹英一路奔波,會讓他的內傷更加嚴重,影響奪盟大事,便讓他在我們第一次同席共飲的那座酒樓等我,而我單獨騎馬去給幫主送掌譜去了。因為我們還有事情要做。”
竹英道:“但世事變幻莫測,當雄走后,就在我去酒樓的途中,遇到一個惡棍欺負一個弱質女子的事情。當時,我看到得是一個女子一動不動的站著,似是被封了穴道,而那惡徒當街便欲去吻那個少女的唇。我看不慣那人的行為,于是連劍帶鞘,從二人中間穿插而過。而那流氓吻到了我的劍鞘之上。那人吻到我的劍鞘之后,感到不妙,吃了一驚,但卻故作鎮定,慢慢的側頭,順著劍鞘,向我瞧去。也就在那個時候,我才看清了那人的面目,原來他是“英雄會”夜巡隊隊長高偉。高偉見了我也是吃了一驚,但他的自我控制力極強,馬上就恢復了常態,并且罵我說,怎么還沒死。我自知我挨了葉風一掌,受了內傷,若與高偉交手,無多勝算,不想再生事端,但忽又轉念一想,既然已經選擇要強拌英雄,就當無所畏懼,便說了一句,沒人能殺得了我。然后讓高偉放開那位女子。高偉卻很硬,是個不輕易服輸的人,他說不放又當如何。我說,有種就與我單打。勝者為王。”
“高偉說,可以。我便撤回手中的劍,并沒有見機襲擊他,然后說公平競爭。高偉冷冷的笑了笑,一言未發,手往腰間一觸,一口軟件便操在手中,隨后快速向我發起進攻。高偉的劍招很快很花,一霎時把一口劍舞的猶如千朵浪花似地,讓我無法瞧清他的實招在何處。而我又受了內傷,不敢貿然出劍迎招,但我知道耍的再快的劍,再花的招,但其劍尖最終必須刺向我,所以我就選擇后發制人,只后退閃避,并不發招。我等到高偉忽然停止耍花招,一劍刺向我時,我清楚的看到對方的劍尖直刺我的咽喉要害。我瞧出高偉的破綻之后,本來一劍就能了結對方的性命,忽覺他不配死在我的劍下,于是連劍帶鞘往上一提,豎直護住我的咽喉。然而勝負也就在我那一舉分定。高偉的劍刺中了我的劍鞘,因他的劍乃是軟的,而他內力也不及我,再加上造化,所以他一劍觸到我的劍鞘之后,劍身回卷,劍尖居然反指他自己的咽喉。”
“那個時候,倘若我稍加用力,便可輕易置對方于死地,但我沒有。殺他沒有意義,我一字字的說,“高偉,你非我敵手。”高偉看了看他自己的劍反指著他自己的咽喉,惱羞不已,但他自知是我讓了他三分,他才得以活命,便也不再生事,目光如刀般盯著我,緩緩的說,總有一天他會打敗我。高偉說罷,撤回劍,領屬下離去。”
竹英頓了頓又道:“其實當時我也被高偉刺傷了,就在高偉首次亮劍之時,我做了一個欲抽劍出鞘的動作,然而被他的劍花所傷。傷處在我右臂接近腋下的胳膊上。高偉走后,當我解了那個少女的穴道之后,傷處就流血了,血順著我的右臂滑落而下,一直流到我手指中指,自指頭一滴一滴的滴落。那女子見了地上的血,嚇得花容失色,一把扶住我說,“恩公,你受傷了,但你要撐住,我帶你去見郎中。”我說,“不必了。”卻因先前中葉風那一掌受的傷也不輕,又流了許多血,所以剛邁出一步,就覺得一陣眩暈,搖搖欲倒。那女子反應很快,見我將倒,忙轉到我左邊,架住我說,“英雄也有氣短時,何必逞強呢,我要帶你去見郎中了。”她那口氣,像是向我請示,又有點像生氣。說著硬拖我走。我的傷口仍然在流血,因失血過多,已經不能再自己做主,于是任由那少女搬弄。”
“沒過多久,那女子拖著我到了一個郎中鋪。我只抬頭看見門匾上有“妙手回春”四個字,眼前便一黑,昏死過去。當我醒來,已經躺在一張床上,正是藥店。在許多藥味當中,我忽然嗅到了一股芳香味,側頭一瞧,卻發現那個少女伏在我床沿,正自熟睡。她的眼圈暗黑,我想她顯然是為了我而熬了一夜。不知為何,我看著她那娟秀的臉龐,心中忽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感動。大概是因為我自漂泊以來那是第一次有人那么照看我吧。但我又想到我與陳雄的約定,于是馬上側頭,盡量不去看她,起身欲下床。”
“不料,盡管我怕驚醒她,動作很輕慢,還是把她給驚醒了。那女子揉了揉眼睛,問我要去哪里。我說我要走。她站起身拉住我的胳膊,一雙明眸關切的望著我說,郎中說了,我的內傷還需要靜養,數日才能走。我避開她的目光說,我有要事在身,非走不可。說著邁步而走。不料,那女子又拉住我說,有什么事比生命更重要呢。我說其實沒什么。只是為了一個約定。那女子聽后不再阻攔我,替我付了醫藥費之后,隨我出門兒走,也不說話。等我們走出藥鋪之后,那少女仍然伴著我,其實對于漂泊已久的我來說,有個女子作伴,那種感覺十分充實而又美好。但我知道離現實的夢想還有一段距離,在沒有實現夢想之前,不能為兒女私情所牽絆,于是斂足不動,狠下心讓她走。不料,女少女用堅定的眼神看著我說,我就了她,她有必要照顧我,她是不會走的。除非我聽她的話,留在藥店治傷。我霎時覺得我堂堂七尺男兒,竟無法擺脫一個弱智女子。”
“我正自發愁,忽然聽的旁側一個男子聲音說道:“玉妹,原來你在這兒,你昨晚一夜未歸,到哪里去了,害的爹罵我一頓,說沒看好你。”我隨音一看,見得十多個執刀漢子,走到我近前。讓我吃驚的是,其中為首一人竟是‘柳青派’掌門柳重山之子,柳強。那個女子正是柳強的妹妹,姓柳,單名一個玉字。”
“柳玉見了柳強,迎上去叫了聲“哥”。我曾經出手打過柳強,你也知道,柳強看了我的側面,大概覺得面熟,只是我們許久未見,他一時沒有記起我是誰,于是問柳玉說,“那個男人是誰。”我自知我身上有傷,不敵柳強,怕對方認出我,報復我,便盡量側頭躲避他,不料,柳玉把柳強引到我面前,說我是她的恩公,昨天一批惡棍欺負她多虧我救了她。但她還沒來得及問我姓名呢。柳強在沒看見我之前說,哦,那得好好謝謝我。說著就走到了我面前,我自知我無法再掩飾我的身份,就昂首挺胸。柳強一見是我,本來還掛著一絲微笑的臉,頓時變得無比恐怖,大叫了我的名字一聲,說,“原來是你,怪不得剛才躲躲閃閃,不敢正面示人。”柳強隨后問我還就不記得一個月前,我仗著積陰劍的神威揍他一頓的事情。我說記得。如果他想復仇的話,就盡快動手。柳強說我還真夠爽快,隨后叫他的弟兄們揍我。一聲令下,曾被我打過的十幾個漢子一擁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