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玉琦醒來,發現肖南不再她身邊,雙目之中射出茫然的眼神,但她沒有叫喊,也沒有試圖去找對方,而是去了鋪著紅色地毯的大殿,靜靜的等待;對玉琦來說,現在的等待也是一種享受,因為現在她心中終于裝下了一個人,已有了讓她等待的對象。有時候,只要等待,總能等到什么,也有時候,一個人的等待,等到的將是一無所有。
玉琦很幸運,因為她等到了肖南。然而奇怪的是,肖南從密室出去之后,滿臉通紅,雙目之中布滿了血絲,似猛獸一般,與往日大不相同。
但玉琦見了異常的肖南并沒有驚訝的表現,只淡淡的對肖南說道:“你去練功了?”肖南道:“對。”玉琦又道:“你也學了我爹的飲血大法嗎?”肖南道:“是。”玉琦又道:“是不是又沒有鮮血供你練功了。”肖南道:“不是。”玉琦又道:“那你為什么雙眼通紅,仿佛要殺了我,吸我的血似的呢?”
肖南道:“不知道,但既然你知道一旦開始飲血練功,就不可停止,可是剛才你以為我缺了血,卻為何不逃走呢。難道你不怕我殺死你嗎?”
玉琦道:“怕,但我知道飲血練功的人,都異常兇猛,當他缺血時,誰都無法從他眼皮底下逃走。”肖南道:“你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楚。”玉琦道:“因為我見過我爹曾經缺血時的表現,他差點把我也給殺了。我最后沒有死的原因是因為我娘不忍心讓我死,但又無法阻止我爹吸血,所以她替我獻了生命。而我爹得到鮮血之后,馬上就清醒了,恢復了正常,當他曉得我娘被他親手殺死之后,痛苦的流淚了一次眼淚,那是我第一次見我爹流淚。其實當我爹需要血時,就失去了理智,盡管他不想殺我娘,但他還是要殺。自我娘死后,我爹特別疼我,他說等他得到天下之后,會讓我變成天下最美麗的女子,讓我可以指揮整個武林中的任何一個人,包括他。”玉琦說道此間,嘆了口氣,又接道:“可是,我并不想做什么美中之最,我也不想去指揮什么人,我只希望有一個人能陪我說話,陪我游山玩水,清清淡淡的過日子,就心滿意足了。”
肖南望著玉琦美艷的臉頰,不語。
玉琦的雙目直勾勾的盯著肖南,看了片刻又道:“你是我見到的第一個男孩子,你也是聽我說話最多的男子,我愛你!哪怕有一天你會像我爹殺死我娘一樣。你愛我嗎?”
肖南正值盛年,又定力差勁,聽的玉琦單刀直入的表白,心上一動,情難自已,所以他二話沒說,看了對方片刻之后,將玉琦摟在懷里,瘋狂的吻起來。玉琦沒有拒絕肖南,她把一切給了對方。二人都是飽受孤獨之苦的青年,現在遇到一塊,比干柴遇上烈火還熱烈,無須用火,已經燃燒在一塊。
自此而后,連續三日,原本冷清的大殿,不再冷清,因為每天都有激情在燃燒。
五日過后,狂人回到了教中。狂人先喚了肖南與玉琦,之后將手放入嘴中,發出一聲怪嘯,奇怪的是,嘯聲過后,郄琰忽然從后堂的密室閃了出去。他就像狂人的應聲蟲,隨叫隨到。郄琰剛現身,就對狂人恭敬的說道:“教主有何吩咐。”
狂人道:“英雄會會長已被我控制,我讓他派英雄會的部分弟子到絕命崖,放繩落崖,到宇龍一星跌下去的深谷去尋找神劍,但我想試探一下他對我是否忠誠,所以想讓你去絕命崖等候吳中長,若等不到他,你就到英雄會去把他給殺了。”
郄琰道聲:“屬下遵命!”下山而去。原來狂人幾日前跟肖南說他要下山去辦事,是為了控制吳中長。想必如今的吳中長也亦會飲血的方法練功了吧。如此看來,江湖中飲血練功的人越來越多了,而日后為血而戰的人也會越來越多。
且說吳中長被人狂人威逼之后,也學了飲血大法,命系于狂人之手,不得不率領一批人馬到絕命崖放繩下谷去找神劍。但出人意料的是,當吳中長到得絕命崖時,發現有數十名身著黃袍的漢子裂成兩排,鎮守崖邊,正是盟宮之內的精英護法。
吳中長不知那些人站在那里干什么,便派人去打探了一下,結果得知那是盟主派去鎮守絕命崖的大內高手,禁止任何人落谷去找神劍,違者格殺不論。
吳中長得知訊息后,暗想,如今的盟主是‘英雄’組合,手執‘英雄雙劍’,猛不可擋,又有武林至尊輔佐,心知他若強硬降谷,必會驚動‘英雄’他們,于是帶人欲撤回。
不料,吳中長走不多久,途中忽被一人攔住了去路。那人身高七尺,身披血色紅袍,往路中間一站,猶如山神擋住了去路。卻正是狂人派去監督吳中長是否去了絕命崖的郄琰。
吳中長知道郄琰成了狂人的得力殺手,見得對方,吃驚的道:“郄幫主?”
郄琰道:“不必客氣,我問你,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竟敢違抗教主之命!”吳中長知郄琰已今非昔比,不敢與之較勁,道:“教主之命,吳某豈敢違抗。”郄琰道:“那教主讓你派人降崖去找神劍,你為何去而復回!”
吳中長道:“因為有當今盟主派去的大內高手鎮守崖邊,我無法行動啊。”郄琰道:“區區十幾個護衛,憑你如今的功力,還愁不能撂倒嗎?幾下把他們發送到深谷去不就得了。正好還可讓他們墊底填谷呢。”吳中長道:“要殺死十幾個護衛,確實不是什么難事,只是如今的盟主乃‘英雄’組合,二人手執神器,又有武林至尊相助,厲害無比,我若殺死那些護法,驚動了盟主,還有命可活嗎?我之所以先行撤退,是想隨后告知教主,以當今的局勢,若要落到谷底去找神劍,須先武林至尊那幫正派中人,而后再行動。”吳中長頓了頓又道:“不想此間碰上了郄幫主,不過這樣更好,煩請郄幫主轉告教主吳某的愚見。”
郄琰覺得老吳所言有理,便道:“吳兄所言也不無道理,那好,為了我們的天下,郄某就將吳兄之見說給教主聽。”言畢,縱身一躍,消失不見。
吳中長則繼續趕路,往英雄會走去。
然而,吳中長沒走多久,路過“星緣客棧”時,偶然遇上了前盟主宋飛俞,及青梅韓霜,另外還有一人,就是冷一劍。
原來宋飛俞被削去盟主之位之后,無處可歸,又怕被仇家追殺,便跟著青梅韓霜二人去了無人看管的“星緣客棧”去度日,而冷一劍當天沒能及時追上抓走肖南的狂人,一個人也無著落之處,想到結識宇龍一星之時,有那個一個客棧,于是也去了“星緣客棧”,結果恰好碰上了宋飛俞等人。
冷一劍見到宋飛俞之后,本想殺對方報仇,但被青梅韓霜所阻。青梅說,宋飛俞已非昔日掌控生死大權的盟主了,如今的他只相當于一個漂浮不定的浪子,青梅還說,宋飛俞經過幾日的吃苦露宿,體驗到了流浪人的難處,早已悔過自新,打算重新做人,希望冷一劍別記前嫌,不要殺害宋飛俞。韓霜還讓冷一劍跟她們一起游走。
冷一劍乃性情中人,見宋飛俞言辭謙恭,果然不是昔日盛氣凌人的飛俞,便收住劍招,免化了一場干戈。但冷一劍剛收手,吳中長便到了客棧。
吳中長知道宋飛俞早已不是盟主,此刻見得對方,于是上前去譏諷道:“幼,這不是前盟主,宋飛俞嗎?幾日不見,還真是大有改變啊。”吳中長說罷,有意向破爛不堪的客棧瞧了一眼,又接道:“就像這座客棧一樣啊,幾個月前這兒還是江湖上頗負盛名的客棧之一,而如今,嘖嘖,簡直不堪一提,哎,真是天有不測風云啊。”
宋飛俞看透了勢力的吳中長,雖然對方出言諷刺他,但他懶得理會對方,只淡淡的看了吳中長一眼,沒有說話,轉身邁步便走。
韓霜卻見不得吳中長那種人,道:“哼,見利忘義的老家伙,別以為你依然是”英雄會”的會長就了不起,告訴你,我們不稀罕。“吳中長咧嘴笑了笑,露出森白的牙齒,上前一步說道:“韓霜姑娘,你也別以為你還是昔日手執雙圣令劍的耀武揚威的韓護衛,現在一切的一切,只有我吳某人說了算!你們稀罕也好,不稀罕也罷,我讓你們速升天堂,你們就得升天堂,我讓你們下地獄,你們就得下地獄。今天誰都別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