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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埋藏在海底的承諾

(十)

序曲:

讓我將你心兒摘下,試著將它慢慢融化,看我在你心中是否仍完美無暇;是否依然為我絲絲牽掛,依然愛我無法自拔,心中是否有我未曾到過的地方啊……那里湖面總是澄清,那里空氣充滿寧靜,雪白的明月照在大地,藏著你不愿提起的回憶。

你說真心總是可以從頭,真愛總是可以長久,為何你的眼神還有孤獨(dú)時的落寞;是否我只是你一種寄托,填滿你感情的缺口,心中那片森林何時能讓我停留……那里湖面總是澄清,那里空氣充滿寧靜,雪白明月照在大地,藏著你最深處的秘密。

或許我不該問,讓你平靜的心再起漣漪,只是愛你的心超出了界限,我想擁有你所有一切;應(yīng)該是我不該問,不該讓你再將往事重提,只是心中枷鎖該如何才能解脫……

序言:傷心是一種說不出的痛,心中的淚,空中的雨,分也分不清;傷心是一種說不出的痛,找得到天涯人,找不到天涯心。

在遇到楓吟之前,一直我都認(rèn)為人是沒有真誠存在彼此之間的,至少我封存我的真誠,因為我不相信這頹敗的人生與發(fā)霉的生活。

我們之間的真誠,不需要言語,不需要眼淚,只需要一個眼神,一個只有我們自己能看懂的眼神,一個只屬于我們的自己的眼神。

也像是一種心靈感應(yīng),感應(yīng)彼此內(nèi)心的脆弱,感應(yīng)大自然中無形的壓力,有形的默契。

我愛她,我用我的靈魂去愛她,我們用靈魂相愛,因為我們都不干凈,都厭煩不干凈的身軀。

大家都知道離瞬是個厭世的好孩子,大家都把他當(dāng)寶貝,大家都怕失去這樣漂亮溫柔的一個男子,大家都順從他的意愿,大家都讓他在一遍遍地重新回到生活里……

在別人眼里,我?guī)捉溃谖已劾铮铱床坏阶约海抑辉跅饕餮劾锟吹轿易约骸N艺娴暮芷粒环N骯臟的漂亮,一種褻du靈魂的漂亮,一種失敗的漂亮,一種僅供欣賞的漂亮。

一種虛偽的漂亮。

“你是我見過的最讓我失望的一個人,讓我感覺到失敗,因為我愛你。”

楓吟的話刻骨銘心,因為我同樣在她身上感覺到莫大的勝利。因為我征服了這樣一個女子,一個我愛的女子,一個只愛一輩子,只愛一年,只愛一天,只愛一秒的女子。

天曉得我那么幸運(yùn),竟然能夠為這樣一個與我如此相同的女子奉獻(xiàn)我的一切。

我不能夠表達(dá)我的愛,因為我做不到傷害我的朋友。我想表達(dá),可找不到方式。我想我現(xiàn)在終于找到了,找到了一種愛的表現(xiàn)形式。

找到的同時,我失卻了自我,失去了我愛的人。

生活對我來說只有失望,失望到最后,連絕望也不經(jīng)歷便直接躍入萬丈深淵,再也不想回來,再也不想回來了。

究竟是人生給我?guī)砹吮В€是我的到來本來就是一種悲哀,一種跨世紀(jì)性的悲哀,一種從千門萬戶帶過的悲哀。像我這種人,只配zhan有生活中的一種色彩,不是找不到希望的黑,就是一片空虛的白。我想過給我愛的人一種幸福的色彩,可別人幫我先做到了,因為我發(fā)覺我根本做不到。

我要的總是接近完美的一切。我一直在想,要不我就自戀地死掉,要不就自負(fù)地死掉。

一本網(wǎng)絡(luò)小說上,有一個漂亮的整天幻想華麗的死亡的男子,最后真的死了,死得給每一個愛他的人留下了無盡的思想上的坑洞。

另一個同樣追求華麗的死亡的女子,她曾經(jīng)祈盼他不會老去,一直相信世紀(jì)末的才子不會老去。所以他在很年輕的時候就死了,也許是不想老去,也許是找到某一種華麗的死亡的方式。

不想老去,我不想。我不想做世紀(jì)末的骸骨,怎樣死無所謂,只要能徹底了結(jié)就行。

有人說:一個人的童年將會決定他以后的大部分思想。

童年我沒有,我的日子是過一天忘一天,我?guī)缀鯖]有記憶了。我想知道我的過去,我想知道我既然不受童年牽制那究竟受什么指引呢?我為什么厭世,我為什么在找到了真愛的時候還厭世?而又是為什么,我竟會要她和我一樣徹底地在這個繁華世界消失掉,并且是在我們還很年輕的時候。

總會有某些原因的,可我找不到,連紋絲的缺陷都找不到。應(yīng)該總會有的,應(yīng)該是那些個東西造成這樣的我的,應(yīng)該是的。我知不知道答案真的至關(guān)重要,否則我會后悔我為什么活著的,因為我的身上承繼了好多人的希望。

我不玩自殺的游戲,我會一次就讓自己死去。我想看看我知不知道沒有了我,一切是不是依舊如初,我想知道我的價值。我不要聽別人為我號哭,為我傷悲,所以我要死得極其神秘,也要極其安靜。

自殺的方式會讓人看出自殺者所處在的某種境界。自殺的最低境界是解脫,最高境界是靈魂的升華。我不自殺,至少現(xiàn)在不。因為我很好,我不想解脫什么,而且我的靈魂已交給了我愛的人了。我不想在境界中翻飛、迷失,所以我不自殺,至少達(dá)不到理想境界我不。

只有一個人說我是在找借口,那就是我所深愛的人,靜楓吟。

她說什么我都承認(rèn),都應(yīng)允。找借口便找借口,反正她便是我活下去的借口之一。

我從不對她說我愛你,我只會說我愛著你,我的愛與我的生命同在,同樣在運(yùn)行,同樣在活動。她說我的愛和生命一樣長短,而她的愛則無止境。

“沒了生命我還拿什么去愛呢?”我說過這樣一句話,因為我有一個巨大的缺點——自私。我的自私用在了所有人身上,所以無限制地在擴(kuò)大。我的自私在別人看來是偏愛,我的自私是只愛一個人,只對一個人好,包括自己在內(nèi)。我曾要自己改變,可我發(fā)覺我沒資格去愛我自己。我只愛一個人,一個空間,一個夢,一個過程,一個動作,一個意義;一件東西,一件事,一件意外發(fā)生的事;一種水,一種飲品,一種顏色,一種藥,一張桌,一方椅,一句話,一首歌……我給我的生命規(guī)劃出了一個套在大范圍中的小范圍,那樣我就足以知道我的存在價值是多少了。

我最愛的一個空間是“五度天”。

我最愛的一個夢是夢見我死了以后沒人在哭。

我最愛的一個過程是我發(fā)現(xiàn)我越來越愛楓吟,她也是越來越愛我。

我最愛的一個動作是與楓吟接吻。

我最愛的一個意義是全世界只有自己是無可替代的。

我最愛的一件東西是玻璃。

我最愛的一件事是知道我找到了什么。

我最愛的一件意外發(fā)生的事是知道刑影愛上了楓吟。

我最愛的一種水是白開水。

我最愛的一種飲品是來自“五度天”的酒。

我最愛的一種顏色是黑色。

我最愛的一種藥是安眠藥。

我最愛的一張桌是那張在“五度天”里我們八個朋友唯一共同圍過的一張桌。

我最愛的一方椅是伊凌的輪椅。

我最愛的一句話是聽到誰自殺了。

我最愛的一首歌是殯葬曲。

……

我瘋的時候是很理智的,因為我瘋在體內(nèi)。誰都看不到我發(fā)瘋的樣子,連我自己也看不到。我只知道如果我站在鏡子面前時,我發(fā)瘋會笑得很溫柔,溫柔地砸掉鏡子。我發(fā)瘋的時候不能碰玻璃制的東西,因為我會砸碎它們來傷害自己。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了,反正我發(fā)覺我有病,有一種很嚴(yán)重的病,治不好,沒藥醫(yī),只能等死。

我問過楓吟如果我比她先死了,她能笑嗎?

她笑了,而且說能。

我沒有問為什么,也沒有失望。

事實證明她是能夠的,她笑著看我死了,而且笑到地老天荒、玉石俱焚。

我想我肯定也笑了,但卻是瞬間的一個動作而已,像我妹妹的名字,沒有永恒。

誰會相信永恒呢?是不是因為要我相信有永恒的存在才叫我離瞬呢?離瞬、離恒,這兩個名字注定了兩個方向。妹妹她會找到她的瞬間的幸福的,而我,不要永恒的任何東西,我不要妹妹的幸福不長久,所以我把我永恒的那一部分給她,相信白盎會對她絕對的好。

與生命同在,沒了我以后,屬于我的一切也全被風(fēng)化了,一點也不剩,一點也沒留,包括我的墓,我的碑。

該留戀什么我不知道,我好似越來越失去方向一般,也許根本從來就沒有什么目標(biāo),一直胡亂地過。我的目標(biāo),勉強(qiáng)地認(rèn)為是找到真正的一切吧!沒有目標(biāo)人就不能活了嗎?有無目標(biāo)人不也照樣存在,只不過是少了些色彩,少了些樂趣而已。會有人不需要目標(biāo)的,會有人和我一樣摒棄所有目標(biāo)的,會有的。

永恒的一種感覺屬于沒有瞬間感的人,屬于我,屬于楓吟,那我希望我們在永恒中找到瞬間的美麗。

sealove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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