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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埋藏在海底的承諾

(四)

也許一切都是因為認識了林或。

楓吟是那種除非你來找她否則她絕對不會去找你的人。記得有一次在同學聚會的時候,大家要她講話,她拿著話筒好久才講了一句話:或許在這里面有許多陌生的面孔,但我不想認識你們,我只希望我所識的人都能快樂。她講這話的時候,好多人都望著她,都是些她不認識的。他們不明白她說的到底是為什么。

挑明了就是我行我素,可是又不是,因為她很關心我,對認識的人都特別好。

與林或,我們讀同一所學校,還有其他三人,程念是后來才轉學來的插班生。初一的時候就認識了楓吟。當初是因為楓吟所在的學校重建,所以全校的學生就四散借讀,而她正好被分配到我們學校的實驗樓去借讀。一同被分配來的借讀生總共有二十個,都是些成績較好性格較“惡劣”的學生。說他們“惡劣”是因為我們都聽說借讀生特別厭惡所借讀的學校,據說是因為那學校讓他們嘗到了“寄人籬下”的感覺,然后就“厭屋及烏”,連那學校的師生都反感。

一般,我們低年級的都不用去上實驗課,我們也就慶幸不用去與那些“外星人”接觸,因為他們也就借讀個一年半載的就走。

可是,第二天,班主任就找我去實驗樓說事。當時林或還幸災樂禍班主任好眼力,找實驗樓去說事。后來我去了,林或也被我拉著一塊去了。

走進實驗樓,我開始心寒,路也走得特別“謹慎”。

“凌,我說你干嘛走路不好好走,探頭探腦的。”林或跟在我背后躲得比我還實在,可他就是不找茬就活不了的那種人。

“能不能用個好聽點的形容詞,我這是提高警覺。”顧不了后面那家伙,我一直在左顧右盼得歡。

“好聽點的也就是個鼠頭鼠腦的……”

“你……”

“要再好聽點的也就只有個賊頭賊腦的……”

“你是不是欠扁???”

“我說你才欠扁呢!現在是上課時間,誰會出來?你這樣人家還以為你做賊呢!”

“誰叫你不早說呢!”當即我就抬頭挺胸,揚眉吐氣地大搖大擺地走上樓。

到了三樓時,老師在樓梯口招我上四樓。我這才發現林或不知幾時開溜了,我又開始左顧右盼。我看見三樓的實驗室里有許多人,他們穿著和我們不一樣的校服,都在認真地聽課。我一猜就知道是那些借讀生,立馬沖上四樓。

“班長,因為老師得教最近轉來我校的借讀生的一些課程,所以老師把辦公室搬到了這里,以后你就把作業都拿這來,有事也朝這來跟我說一聲。”

有沒有搞錯???我看著班主任的“新”辦公室,一眼就看出了班主任是因為實驗樓環境好才搬過來的,沒理由是為了教好外校的學生才這樣做的啊!

我點點頭,剛轉身要走,班主任又補充說:別的同學你就甭告訴他們了。

這是什么老師?還想封我的嘴呢!

下樓的時候還在上課,我以為應該如剛才般“大家都在用功”便放松警惕。

當我走下三樓的樓梯時,好似下課鈴就響了。我立即加快腳步往下跑,跑到差不多轉彎時,實驗室的門就開了。剛瞥到那有著黑邊的校服時,我就踏了個空,摔了下去。

還來不及抬頭就看見有書從上面掉了下來,再抬頭時就看見一張很恐慌的臉。

她束著高高的辮子,從兩邊往下垂著,及肩下差不多。辮子上盤著兩個圓圈,還綁著藍色的綢帶。她的劉海長及頷下,蓋住了她的半只眼睛。她只有一邊的劉海放著,另一邊被用藍色的夾夾在了一邊。她的眼睛有些特別,當她走近我時,我看見的竟是藍色的眼睛。

“對……對不起,我……”她顯然急慌了,連書都不撿就走到我面前,急得無所適從。

我一直看著她,看著她白皙的臉龐,看著她深邃的雙眸,看著她迷人的酒窩,看著她泛著淡淡唇彩的嘴唇……還有,她還蠻高的,那件黑色裙子讓她穿起來挺好看的。她穿著件黑外套,袖口很長,白色的襯衣幾乎被蓋住,她還穿著雙黑色的休閑鞋。

借讀生怕見光嗎?穿這么多黑色的東西干嘛呢?

“你……你沒事吧?”她彎下了腰,把臉湊到我跟前。

我竟然有種想碰她的沖動。

“楓吟,你撞倒人了,你怎么還不扶人家起來呢?你也太不像話了吧!就算不讓人碰你,你也不能假清高到撞倒人還置之不理??!”說話的是另一個借讀生,她是從樓下上來的,長得跟這個站在我面前她所叫的楓吟比起來,一個妖,一個純。

她身上的香水味惹得我的鼻子怪難受的,我看著她一副威風凜凜、盛氣凌人的樣子,渾身都不舒服。

她走到我跟前,我瞧見她臉上濃濃的妝,更是不爽。

“楓吟……”

“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她把頭低下了,頭發也跟著垂到臉的兩邊。

“對不起有用的話還用警察干嘛!”靠,擺明著就是來找她問題的。

我最討厭學別人口氣講話的人,特別是學像道明寺那樣趾高氣昂的貴子弟的人。學校里的人都討厭別人搬出《流星花園》里的所有花招,都不效仿。

“你……”她好像很不服氣又不敢發作。

“我怎么了?別以為有班上那么多男生為你撐腰你就成白天鵝了,還差遠了呢!不自量力的家伙,我早就看不慣你這么目中無人了,你還以為你是誰呢!你不過就是一個總被別人糟蹋的賤……”

“等一下,”沒辦法,我早就知道這個把自己打扮得妖妖艷艷的女孩不是善類,可是我還是按捺不住自己的脾氣,因為我最討厭別人說到個“賤”字。

“她又沒有撞倒人你怎么能這么口不擇言呢?是我自己不小心扭到腳的,不關她的事??捎株P你什么事,你罵她干什么?要是她撞到我的話,該罵她的也是我啊,什么時候輪你在這里多管閑事了?”我特別地把“這里”說得比別的字眼更重一些,得讓她醒醒,看看這里是誰的地盤。

不過我還祈禱別碰到個“女流氓”,不,應該是“女妖精”,不然就算我多橫行霸道她也能整死我。

“你……”她好像生氣了,兩眼瞪得老大。

我努力地站了起來,還好,我比她高,還有些威懾力。至少我的名字里有個“凌”字,盛氣凌人跟我較配,較親。

可惜,腳沒那么聽話,我差些就又坐回地上去了,還好那個叫楓吟的把我扶住了。

“謝了。”我碰到她了,不,是她先碰我的。

“對不起……”她低著的頭始終不抬起來,嘴里一直在小聲地重復著她的歉疚。

“靜楓吟,好,你有種,誰見了你都往你那邊靠是吧!你給我記著,還有你?!彼钠獗任疫€大,竟然這么囂張,真是過分,而且還把我拉上了。

她甩著她那頂燦爛的曲發,神氣地下樓去了。

唉!這借讀生真是性格很“惡劣”。不過,楓吟例外。

“你不會有事吧?”我很擔憂地看向了那個性格較好的楓吟。

“我扶你去醫務室吧!”她攙住了我的手臂,小心翼翼地走著。

“等等,你的書……”我的話讓她抬起了頭。

她讓我倚著墻,自己走回去把書拾起來,然后把實驗室的門關好。一手攙我一手拿書,我們朝著醫務室去了。

一路上我們半句話都沒說,她走得特別慢。不過不久我就發現她根本不知道醫務室在哪,根本就是我在帶路。

跨進醫務室的時候她總是在輕輕地抖,然后深呼吸。當校醫幫我把扭傷的腳骨移正時,因為確實痛,所以我叫了,叫校醫說疼。然后她就跑開了,等我好了以后出去,看見她在門口的長椅上坐著,在哭。

好像是我疼,她哭什么?我特納悶。

后來她說她最怕疼,哪怕是別人疼她也怕。

我們就是這樣認識的。她回去上課之前,也不自我介紹也不問我的名字,但她問我:你讀幾班?

說完“二”字之后,只見她點點頭,然后就走了。

望著她慢慢遠去的身影,我笑了,笑自己碰上了一個好“外星人”。

回教室后,一想到她我就笑,害林或以為我撞鬼了。我才想起林或開溜的事,不過我早就不計較了。

下午放學的時候,有同學告訴我有人找我,說得好像特別嚴重的樣子。

“又不是政教處的人找,用得著這樣嗎?”

“就怕比讓校長找還可怕呢!”

“有沒有搞錯,凌,去看看是誰!”

林或先跑出教室,我跟著去了??晌疫€沒出教室他立刻折了回來且拉住了我,然后神秘兮兮又有些驚恐地說:借讀生。

“借讀生,哦,借讀生啊,什么,借讀生……”我本來還很悠哉的,突然就覺得天黑了一半,我一猜,準是早上那個“女妖”來了,來整我了。

可當我探頭去望時,卻看見了一張我想了又想,越想越高興的臉。

是楓吟,我高興地快步走到她身旁,一直在笑。

“我想把這個給你,用腳上的?!彼掷锬弥黄克幩?,輕輕地開口了。

林或走到我旁邊,一直看著楓吟。

“凌,你的腳怎么了?”

“關你什么事!”我扭轉頭朝林或吐了吐舌頭又回過頭看楓吟。

“拿著,我明天再來看你,再見,凌!”她把東西放我手上,笑著走了。

我聽見她叫我的名字了,叫得那么好聽。她轉身的時候,我聞見了她發際傳來的清香,特別淡的香氣。

“喂!你腦殼壞掉了啊!”林或用力拍了我的頭。

我捂著頭,還在傻想,傻笑。

“她說她明天再來看我,林或,她說的,她說的……”拉著林或我一直興奮地跳,可是我卻看見他瞇著左眼歪著頭跟遠處的人打了個手勢,樣子比我還開心。

我跟著他向遠處的人打了相同的手勢,還笑了。

“他是你什么人啊?”林或又拍了我一下頭。

“我哪知道??!你干嘛又打我?”我無辜地抱著頭。

“不知道你朝他打手勢干嘛?”

“打著玩?。 ?/p>

“我打你也是打著玩啊!”

“林或,你……”

我追著他滿教室跑,跑得不亦樂乎,手里一直握著楓吟給我的藥水。

回家的時候,我又看見了那個林或朝他比劃什么的人,他和林或一同回家。林或送我回家,他也送。

他一直安安靜靜地走路,什么話也不說,只是淡淡地笑。

我認真地把他看了一下,長得很是那種安靜的模樣。林或問我怎么這么形容,我說:就是覺得他挺安靜的,比你好多了。

然后我聽見他說的第一句話,他說:安靜是因為內向。

安靜是因為內向?是嗎?他的聲音很遙遠。

林或說:他是MYGOODFRIEND,叫離瞬。

離瞬?我第一次聽到他的名字時就覺得他有點失卻了什么的感覺,聽他說話也是。

“離瞬,我……”

“常伊凌,凌,或都介紹過了?!?/p>

他很回避熱情,很冷淡。

“林或,你都介紹了什么?”

“跟你之前的介紹一樣??!你不是說我爸爸姓常我媽媽姓伊盛氣凌人的凌嗎?”

“那是介紹給你聽的跟別人才不是這樣……”

“跟別人介紹是不是得說得比較有詩意、比較好聽呢?”

“當然。”

“那我不是很不平等……”

“或,把你當好朋友她才這么不拘形式?!彪x瞬說了他的我聽到的第三句話,總是怪怪的。

“真的嗎?”

他笑了,那是面對好朋友才露出的笑容。

確實,我把林或當太好的同學了,不然,我們之間也不可能才認識不久就這么鬧得不可開交。

剛開學的時候,他遲到了兩天,我后面的位置一直空了很久。班主任說他是個被父母寵壞的孩子,連來上學都斤斤計較。

開學第三天,我在校門口等他來。老師下的命令,說是避免別的領導一來就把他抓去訓,怕他再不來上學。

坐在校門口的石椅上,我聽到了鈴響過六次,我坐得腰都酸了。路過的人總是對我大瞧特瞧,連門口小賣部的老伯都走過來問我:是不是遲到了不敢進去,還是做錯事被趕出來了呢?

我賠著笑臉,一直無話可說。

老伯回去后,我特生氣,一邊折樹枝一邊念著:林或,死林或,擺什么臭架子,讀書上學都得別人請,又不是請他當總統,有什么了不起,他不來上學還就缺什么了嗎?不像話,死林或……

“這個給你。”突然有人遞了一瓶汽水給我。

抬起頭,我看見了一個染著金色頭發的男孩,背著個單肩包,臉上特多的無奈,笑容也挺復雜的。

他穿著桔黃色的外套,里面是一件白色的休閑衫,配著米色的休閑褲與白色的運動鞋,手上戴著一塊銀色的表,右手小手指上戴著只銀色的戒指,閃閃亮亮的,還鑲著顆十字星。

他把汽水放我手里,自己朝我的右邊坐下了,我正好看見他在頭發掩蓋下的左耳上的耳環,還是銀色的。他的耳環其實是顆很小的十字星,只是被陽光照到發光了我才注意到的。

他朝我看了許久,然后拿回了我手里的汽水,開了蓋后又放回我手里,又把吸管插進瓶里。

他好像挺喜歡銀色的,因為我發覺他的眼睛里也有些銀色。

“喝啊,喝完了再罵?!彼D過頭看我時左眼瞇了起來,又特復雜地笑了。頭發垂下來蓋住了他的眼睛,我發覺頭發也沒多金啊,只是上了一層色而已,還看到了許多黑色。

“我干嘛要喝?”說歸說,可我還是喝了,因為我確實罵人罵得喉嚨夠痛的。

是香橙味的,真好。

“因為勞您大駕大熱天的不去上課坐這罵我??!”他總是不緊不慢地說著話,不過,這句話我聽了以后夠嗆的。

“你……是林或?”我放下汽水,質疑地問。

“不像嗎?”他挑挑眉,笑不再復雜了。

“我看也就這副德行才敢擺那么大譜?!蔽艺酒鹆松?,一臉不屑。之前我還猜著哪兒來的不務正業的逃學青年,原來是“林大少爺”來了。

“我怎么了?哪得罪你了?”他很無辜地望著我。

“沒,哪敢,我可不敢在您面前擺架子?!北緛砦沂窍敫弦惶谩罢握n”的,可忽然就想到了老師的話,怕是等一下沒被領導抓去倒被我趕走了。

“那你……”

沒等他說完我便往校門走去。

“等一下?!?/p>

我回過頭看見他把汽水瓶拎去還給小賣部的老伯,我還瞧見老伯對我揮了揮手,我無奈。

然后我就順利完成了老師給的任務,把他平平安安地帶到了老師面前?;剞k公室的一路上他總是來他那一套他特復雜的表情,特無辜地問:我沒跟人結仇的,你罵我那么兇干什么?

脾氣沒老師說的那么不好的樣子,倒是老師料得挺準,他那身打扮確實得被領導抓去訓訓。

就這樣認識了林或,如果不是因為同班,也許我們八竿子還打不到一塊呢!

記得我把他帶進班里的那一刻,班里的女生都“哇”得特別大聲,都叫他帥哥。我特地回過頭去看看他,他還是瞇著左眼笑得特無奈。

才領他到座位不久,鈴就響了,而且是放學鈴。我有夠生氣地拿起書包就走人,一想起為了等這個東西用了我一上午我就氣不打一處來。憑什么?

“等一下?!?/p>

“你說等一下就等一下,我可不是你們家傭人?!?/p>

“我真的沒得罪你??!”

整整一個星期我都沒和他說過一句話,他理我我裝沒看見,然后最后一天老師就把我請辦公室去了。

“我有權利決定和誰溝通和誰做朋友?!?/p>

“這問題是同學間相處的關系,不關權利問題的。你身為班長應該比別的同學先做好這一點才對的,你應該明白。好了,從下個星期開始,你和林或做同桌,把關系先調整好再說。”

“不,老師,不可以,我……”

“就這樣!”

出了辦公室我就看見林或站在教室門口笑得特勝利,因為我一臉不悅。

“我沒得罪你的,不是嗎?我們做了同桌以后,關系會更好的,不是嗎?”

我心平氣和地走到他面前,惡狠狠地盯著他。

“別,別這樣,這樣就壞了我的好意了,不是嗎?咱們做同桌不是挺好的嗎?”

“你……”

“凌,別這樣嘛!老師不是也答應了嗎?”

“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沖著他的臉我大吼了一聲,特委屈地走了。走著走著便跑了起來,委屈得心疼。

接下來我就跟他跟老師較勁,雙休假后就干脆回老家度假去了。

老家其實很新,是因為讀書關系媽媽才讓我搬走去和她一塊住,住在空有一屋豪華卻不見一點山水的花園里。花園里有水,但卻是始終圍著一個池打轉;花園里有山,但卻是假山。老家的水,望不到源頭;老家的山,望不到盡頭。老家還有海,那海浪聲令人沉醉,那海水令人倦戀,那海景令人流連忘返。

山明水秀是老家的特點,沒有嘈雜與擁擠,只有一片令人心曠神怡的生機,確實很適合休閑度假。

搬到新家以后,除非是放假,不然難有機會回老家。媽媽工作忙,很少回老家。其實,媽媽不喜歡老家,因為落后,雖美但畢竟不是她所想要的。媽媽本來禁止我回老家的,后來她知道我每天總跑去海邊一個人坐得挺孤單的,所以就決定只讓我放雙休假時回去。其它日子,除了放假以外,除非有要事,否則不給回。

其實是因為媽媽去出差,我才敢溜回去,如果讓她知道我沒去上學而且還回老家,她肯定會生氣的。

坐在海邊的時候我一直在擔心會不會出事,可是美景當前,煩憂的事就先擱一邊了。

我不喜歡和老家的人打交道,所以認識很少人。我在海邊呆了很久都沒半個人理我,只有一只可愛的小狗跑過來舔我幾下又跑回去又四下空寂了。

聽著大海的聲音,就如聽到老家那熟悉而沉穩的呼吸聲,讓人舒暢。我不喜歡“家鄉”這字眼,因為有點背棄的感覺,就像自己走出去以后就如游子一般,站別人腳下。叫老家挺親切的,也很溫暖。別人聽我說老家的時候也少了些落寞感,可至今都沒人聽我說起,因為那是我自己的天下。

玩這玩那玩了三天,第四天早上,媽媽也回來了。媽媽什么都沒說,司機把我的行李搬上車后,我乖乖地回去了,等著讓媽媽訓斥。

媽媽直接把我帶學校去了,老師見著我特別地高興。

“你知道你曠幾天課了嗎?”媽媽沒有表情地問我。

“三天?!?/p>

“你為什么曠課???”老師滿臉疑惑地問我。

“我不想和林或做同桌?!闭f出這個理由的時候我料定我肯定理虧,不由得低下了頭。

“和誰做同桌這你能選擇嗎?和誰做同桌是老師安排的,你只有服從的份。就為了這個,你逃了三天的課,你逃得倒輕松,那你落下的功課怎么辦?我是供你來學習學好學做人的,不是供你來這里耍性子的。你不想讀是吧,想學壞是吧,那你從今天起就別上學了……”

“您別生氣,伊凌還是個孩子嘛!”老師怎么那么跟媽媽套近乎,還倒茶呢!

以前的老師說過:其實被你們這些學生氣到,無非是希望往里給你們灌壞情報,好讓你們家長生氣,套近乎其實是笑里藏刀,接下來你們就慘啰!

我想我慘了。

“和誰做同桌我是沒得選擇,可為什么別人就可以選擇,憑什么?”既然完了,也就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情愿自己找打也不要老師在這里戴有色眼鏡,看人下菜碟。

“你是班長嘛!”這老師,分明就是胳膊全往林或那邊拐。

“是班長又怎樣了?我不要當班長,班長不是當來服從人的,我不當。”我生氣了,我看見媽媽油然而生的怒火了。

“伊凌,老師是器重你,看好你才選你當班長的……”

“我不要當班長??!我不是你們的傭人??!我不是供你們使喚的,我……”我打斷了老師的話,可媽媽打斷了我的話,用手打斷的,用耳光打斷的。

媽媽她肯定聽錯了,我說的你們沒有指她,我是指老師與林或,媽媽真的聽錯了。媽媽為什么打我?我錯了嗎?

“有錢人有什么了不起,這下你滿意了吧!”我對著老師,雙眼里滿是蔑視,狠狠地丟下話,跑開了。

經過班里的時候,我瞧見整個班都空了,僅剩下一個人在擦桌子。

特殊的裝束與頭發與打扮,一眼我就認出他是林或,是那個害我被媽媽打的小人。

本來我是想進去罵他的,可踏進班里的時候,我看見他擦的是我的書桌,腳步也因此停住了。

“凌啊,對不起,我不知道你那么討厭我,討厭做我的同桌,我真不該去跟老師提那種要求,對不起,你回來好嗎?我每天都幫你擦書桌,希望你能原諒我,因為我真的不知道我那么惹你討厭,討你煩。本來我還以為我能贏的,因為我以為你會很聽老師的話的,老師讓你等你就等,你肯定會做我的同桌的??墒悄悴皇悄菢拥?,害我不僅沒了你這個同桌還輸了一個星期的必勝客。因為我跟我同學朋友說了我有一個可愛的同桌,她很聽我的話,我讓她做我同桌她就做,不信你們走著瞧,所以我們打賭了??墒?,我輸了。早知道這樣,我倒寧愿和你只是前后桌,雖然那樣不能看到你的臉,但至少不至于連背影都看不到。對不起,凌……”他說著說著突然就轉過身,看到我時連話都、都不會說了。

“凌……”他放下抹布,走到我面前,看著我,眼睛一直在眨,眼里的銀色讓我看了眼睛疼。

“凌,你怎么哭了呢?還有臉,誰打你了,我去幫你教訓他。”他的眼睛不眨了,換了一臉訝異的表情。

我才知道我哭了,不知道是因為被媽媽打才哭還是聽到林或的話哭的,或許都有成份吧!

我想拿手去擦,可被林或擋下了。他從口袋里拿出了紙巾,小心地幫我擦。

“誰打的你???說啊!我要去教訓他……”

“我媽媽?!?/p>

“???這怎么教訓???”

他手上的動作停下了,他把紙巾折好,然后又看向我。

“對不起……”

“不敢當,我想你生平還沒擦過桌子吧!”

“你怎么知道?”

“動作那么遲鈍,誰看了都知道?!?/p>

我看著他傻傻的樣子,笑了,他也笑了。

“這人都哪去啦?”走進教室,有種回歸的感覺,不錯。

“上體育課吧!我也不知道?!彼藦堃巫泳妥铝?,又來那副復雜的表情。

“什么意思?”我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了,手放在桌上,涼涼的。

“這幾天你沒來上課我也沒來??!我也就是睡醒了就往學校來幫你擦擦書桌,然后再回去睡,上什么課我哪知道?!彼蛄藗€哈欠,但卻用手捂著嘴,然后把剛才折好的紙巾放回了口袋,另外一只手也放下了。

“你為什么不來上學?”

“沒興趣。本來你在我還想來的,你一走我就也不想來了?!?/p>

他又捂著嘴打哈欠了。

“我來不來有那么重要嗎?”我離開了桌位,走到他面前。

“當然重要,”他又打哈欠又捂著嘴,“因為我喜歡你?!?/p>

“用得著這么直接嗎?”我有些驚訝他的口無遮攔。

“當然,”他突然有精神了,“因為你特別像我常玩那個游戲里的那個女角色,她也是和你一樣束著歪辮子。那天在校門口看見你時,我還以為我玩游戲玩昏了呢!直到聽到你一直在罵我我才知道那不是幻覺,而且你比她可愛,因為她不笑的。不過,不穿校服的樣子更像了?!蔽覒岩伤_實玩游戲玩瘋了,有必要興奮成這樣嗎?而且還用了這么一個理由來跟我開玩笑,無聊透頂。

“真的很像嗎?那游戲里面的人是不是穿著長長的像輕紗一樣的衣服,頭發上還綁了綢帶,跟古裝戲里的俠女差不多,對嗎?”我按照我以前拍照的那個樣子描述了一遍,他竟然興奮得瞇著左眼樂了好久。

他還沒笑完我就往外走去了。

“等一下?!庇质沁@句話,我最討厭從他那里聽到這個“等”字了。

“你要去哪?你明天還上不上學?”他走到我前面急急地問。

“關你什么事?。俊蔽矣植荒蜔┝恕?/p>

“我……”他蹙著眉,找不到理由。

“我要回家去,我媽媽會著急找不到我的?!彪m然剛才被媽媽打,可我還是覺得數我錯誤多些。

我往樓下走去了,他一直跟著我。

走到校門口時,我剛想問他往哪走,他便又問:明天還上不上學?

見我不答他又問:還當我同桌嗎?

“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幫我出氣,治治一個人?!?/p>

“誰?除了你媽媽之外誰都行。”

“班主任?!?/p>

回到家以后,媽媽不在,但她已經回來過了,我的行李都放在我房間里。

書桌上有字條。

凌:

媽媽知道或許你受委屈了,但是你要學會忍,不能順著性子亂來,明白嗎?

臉疼嗎?媽媽不該打你的,可是你沖撞了師長,該罰。

媽媽出差去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媽媽回來給你帶件東西,彌補彌補,行嗎?女兒,聽話!

媽媽

拉開柜子,我把字條放了進去。里面有很多字條,每回媽媽出差都會留下一張字條在書桌上。

順便我拿出了相冊,翻出了那張上個暑假照的相片,上面的我穿著“游戲莊”里配套的衣服,感覺怪怪的。

然后我打開電腦,往游戲盤里找,找一個新出不久的游戲,很受歡迎的。

那個游戲的名字是用日文寫的,我讀不出來。但是屏幕上顯示著的游戲主頁上的圖片,里面有兩個人,身影拉得特模糊。我拿著相片對較了一下,絲毫不差。

立馬我打了電話給游戲莊的負責人。

“喂,你好,這里是游戲莊……”

“哥,是我?!?/p>

“凌啊,怎么了?”

“你是不是把我在你們那拍的照片貼了出去?”

“不是,是全部貼了出去,貼游戲里了,你自己去看??!”

“誰讓你貼???”

“反正又沒人認識你,貼了也沒人知道是你,而且貼了以后游戲回饋還挺高的……”

“哥,反正你給我收回來,不然我告訴媽媽。”

“凌,你……”

“哥,你能不能離開游戲莊……”

“你別跟我說這話,照片我給你收回來?!?/p>

掛下電話之后,我又回去看那個游戲,可一下子程序全無法啟動了。

也許哥哥在收照片了吧!

第二天回了學校,事挺多,也沒時間搭理林或,他一直一個勁地在書桌里跟人“對戰”。

“班長,今天我們班考勤扣了兩分!”

“班長,今天我們班儀容儀表扣了四分!”

“班長,今天我們班課堂紀律扣了兩分!”

“班長,今天我們班公物保護扣了兩分!”

看著各個班干匯報情況的表情,不用猜,罪魁禍首就是林或。

“你們先記著,明天再把統計拿給我?!贝虬l走他們,我特地回座位看看林或在干什么。

沒在“對戰”,在打電話。

“到底為什么要退?”

“這游戲那么受歡迎……”

“她是誰?誰有那么大權力?”

“把這游戲退了,你還怎么在游戲莊呆下去???不行,我爸會生氣的?!?/p>

“照片不能收,收了還像樣嗎?”

“反正你看著辦吧!”

他掛了電話,把手機往書桌里一扔,氣得趴書桌上不吭聲。

“你怎么了?”我好心地坐到座位上去,勉強把話說軟些。

他搖了搖頭,還不吭聲。

“游戲莊,你常去嗎?”我一直琢磨著他跟電話里頭那人的對話,怎么好像跟我有點關系。

“我爸開的?!彼麤]抬起頭,倒是話讓我大悟,難怪他玩游戲那么厲害。

“哦!”我沒什么興趣問了,收拾著書準備回家。

突然就有東西掉了,拾起來后,我便要走了。

“凌,你東西掉了?!彼哺帐?,也要走了。

“沒有,我拾起來了。”我搖了搖手里的筆記本,走出座位。

“那這……”他幫我撿了一樣東西,可卻一直看得目瞪口呆。

“凌,這個人,真的是你嗎?”他把東西翻過來讓我看,很不可思議地看著我。

看到了照片,我才記起昨天忘了收好,把它夾在筆記本里帶學校來了。

我只能干笑著點點頭。

“真的?太棒了,我一直在找你,都找好久了……”

后來我才知道,哥哥進游戲莊原來是因為認識了林或。林或說哥哥是唯一一個他打不過的對手,所以他一定要留下哥哥兩人拼個高下,留久了哥哥就打算長留了。林或還把哥哥介紹給他爸爸,然后連家也不回了,說是找到工作住單位了。

游戲莊我只是去過一次,受哥哥之托,做什么形象招牌。那里環境挺好的,就是吵了些、亂了些。

林或說哥哥也讓他當了形象招牌,把我與他的照片合成在一塊,惟妙惟肖。林或只聽說我的哥哥就是他們的管理員與項目設計師,我是他妹妹,所以他想找我出來。但自從哥哥與媽媽因為游戲莊鬧不和以后,我被禁了足,不許與哥哥見面,于是沒有機會再去游戲莊。

“我就說我沒認錯,難怪當初看到你那么眼熟,你真的是常伊童的妹妹……”

“我們不是兄妹,那我們怎么都姓常,都叫伊什么呢?”

今天回家,身邊多了一個人,他說他叫白盎,是林或的好朋友、好兄弟。

天有點灰,心情也有點。

白盎一直看著我,笑得有些詭異。

“等等。”轉彎時我回過半身,人也站住了。

“是你把我哥弄進游戲莊去的,對吧?你,把他弄出來還我。”對著與我并肩走的林或,我終于氣得有些不行。

“為什么?”他很不解地挑挑眉。

“因為我不喜歡,我不要他一輩子和計算機打交道,和游戲攪在一起。你為什么要叫他呆在游戲莊,你知不知道我就只有這么一個疼我愛我的哥哥?你讓他離開,好嗎?”我都不知道該用什么語氣去跟他說話了,一想到爸爸媽媽因為哥哥而吵得四分五裂,我就難過。

“離開?為什么?他那么厲害……”

“林或,你到底讓不讓我哥離開?”突然我便化悲痛為氣憤,發起了脾氣。

“當然不會!”他還好意思跟白盎笑來笑去。

“我一定會把所有照片都讓哥哥收回來的,我一定會把他逼出游戲莊的。你太可惡了,我最討厭你了!”這是林或“生病”前我跟他說的最后一句話,然后瀟灑地走了。

那個游戲的中文翻譯叫“心電感應”,是一個由闖關的比分多少來得知個人心態心理的變化程度的非暴力非戰斗游戲。那個游戲挺好玩的,我玩出來的結果是“心照不宣”。那里面除了心就是心,哪里都是心。為了試準確性,我讓我們班一個特花的男生去玩,他硬是玩到了“心術不正”那一關就再也玩不下去了。他說他早就不玩那游戲,因為從來“心術不正”就沒有離開過他,他只能認輸。那里面的設計很虛幻,什么都是若有若無,比仙境還仙境。那里面只有兩個角色,男跟女,然后又分許多種身份,應有盡有。所有的人物插圖都是我與林或,因為是合成的,所以總有距離。背景音樂都是些日本歌曲,隨環節變化。我問過哥哥為什么這游戲會吸引人,他說因為靈驗、好玩,是因為抓住了人們的心態心理而設計的。他還說對于每個人來說,除了那些浮躁的人之外,一般人都很想探透內心的想法,所以好奇也應該是原因。哥哥說這游戲有一個缺陷,就是少了神秘與一些讓人敏感的東西,具體在照片人物上的處理欠缺。

許多天我都與林或保持距離、視如陌路,成天除了上課在教室,一直找不著人。他則是天天呆在教室,除了睡覺就是拿著兩張照片看得出神。

媽媽出差回來了,她給我帶了手機來,她說便于聯系。我把它帶在書包里,除了媽媽,誰都不知道我的號碼,連我自己也念不全。

不和了兩個周,第三個周的第一天林或就沒來上學,沒來了一周。據說是病了,最后班主任決定家訪,是在第三個周的最后一天。本來星期天我會在老家,可老師星期五就通知我要去家訪,害我去不成。

林或的家離游戲莊沒多遠,我本來打算去游戲莊找哥哥,可老師在,沒去。不過,林或好像沒在家,門鈴按爆了都沒人。剛想回去,林或的媽媽回來了,她說她去辦點事怠慢了我們。他們家的格局和我們家差不多,不過,漂亮一些,高雅多些,并且只住他們一家。

老師老夸他們家裝修得不錯,贊個不停。

正當我四下望時,聽見了林或的聲音:媽媽,剛才有人來找,管家為什么沒去開門?然后就看見他從樓上走了下來,看到我與老師時,立刻跑了回去。

“或,你們班主任與班長來了,快下來?!彼麐寢尦覀冃π?,起身去開門,應該是他們家管家,她一直在說:太太,您讓買的東西。她進屋后就倒茶給我們,然后就被林或叫上樓去了。她回來后,林太太要她帶我上樓去跟林或談功課,而她卻跟老師在談什么美容、保養什么的。

在我心目中,我媽媽最美。無論誰多高貴,誰多秀麗,我媽媽都是最好的。我在想,我也要媽媽買些東西滋補滋補。

上樓時,我發覺他們家樓梯特難走,一步跨了好大,彎了好大的一圈。

林或住在三樓,那里什么電器都有。管家去敲他房間的門,他在另一邊喊:我在這,干什么?管家說那邊是游戲房,然后又敲了門,對林或畢恭畢敬地說:少爺,您們班長來了。您們班長,叫得好聽,林或可從未這么叫過我。他總會說因為他爸爸與媽媽叫誰都只叫單個字,說什么較隨和、親切。我不許他叫我凌,可他還要我得別叫他林或,說破壞情誼,傷感情。

管家對我也挺恭敬的,行了個欠身禮然后就走了。我在大廳里站了好久,有些不服氣。當我快走下樓時,林或喊住了我。

“凌,等一下,還真讓我猜準了,你真的會來。”他的樣子沒有半點像有病,精神比我還飽滿。

我還不說話,他把我帶游戲房里去了,說他在玩游戲。什么學生?老師來家訪了還有心思玩游戲。

他給我一罐飲料,開了蓋,我知道是香橙味的,但沒喝,就傻愣愣地坐游戲機旁不開口。

游戲房里有三臺游戲機,一臺計算機,都開著,自動對打著。游戲機上標著“游戲莊”的字樣,還貼了一些圖片,都是什么街機、什么戰車的。計算機上顯示著那個“心電感應”的游戲,好像闖得差不多了。

林或坐在計算機前操作著,很認真。我看著他按下ENTER鍵,結果顯示了“心不在焉”四個字。屏幕上來回地跳著這四個字,背景里隱隱約約現著兩個身影,互對著,背對著疏遠。

心不在焉,心不在焉什么?

“凌,你說說話,行嗎?你再不說話我真的玩不下去了,我玩了三個星期都是‘心不在焉’了,真的!”他轉過身對著我,我還在看著顯示結果發呆。

“凌,你別生氣了,我……我盡力讓你哥離開游戲莊,好嗎?你別再不理我,行嗎?”他說得挺委屈的,可我還是不以為然。

“凌,你能不能看我一下?我真的后悔不答應你了,我立馬撤了那個游戲,把照片全收回來,行嗎?大小姐,您別這樣,行嗎?”他臉上的表情很不對勁,像為難得快受不了般。

“你為什么要撤那個游戲?那個游戲很好啊!只要我們倆真正的一起配合,那形象招牌不是會更好嗎?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反正我禁不住哥哥的懇求,他不想離開游戲莊,我尊重他那堆所謂的精神糧食的道理,而且還希望你能與我合拍,可以嗎?”我不知道為什么會答應哥哥的請求,他說他是靠*神活下去的,他不希望過著那種成天在現實得不得了的社會中難過難熬的日子,他要,只要精神上的勝利就足夠了。

哥哥讀到高中就不讀了,他說讀了也沒用,沒有什么為什么,不想就是不想。爸爸媽媽是因為這個吵得分居的,我也無能為力。前些天,哥哥親自去找媽媽,很明了地講清了所有目標與理想,媽媽沒有生氣,她答應了讓哥哥去尋求自我發展,但前提是得常回家。媽媽說她知道照片的事,也看過,說什么她還差點認不出是誰呢!

林或靠到我跟前,特詭異地笑了,說:“我就知道老師會來家訪,老師一來你就會來,如果你會來,那就表示你不生氣了。”

“而且,我還想著怎么跟你說合拍的事呢!這下好了,什么都好了。”林或把飲料遞給我,我喝了,那種味道真好,好像很容易回到從前那段有橘黃色的日子,有寒的日子。

和好以后,我與林或為“心電感應”提供了最具神秘感的招牌。我們按照環節需要拍了許多照片,在那里面,我們是“俠侶”。后來有些后悔,因為拿到紀念照片時,里面什么動作形態都有,而且總會想起拍照時的感覺。隱約的,有時能夠感覺得出在拍“心有靈犀”時,林或,那里面的劍俠,腹部插著自己的劍,躺在自己心愛的人懷里,然后,我,俠女哭著在地上刻著“心有靈犀”。當時費了好大勁才拍好的,因為我們都是笑著演,還想演出什么悲烈。不過,那種近距離的接觸,總讓我們彼此有奇怪的感覺。而林或總是跟我提“心心相印”那一幕,因為劍俠從牽著俠女的手到握緊,從按住她的雙肩到抱緊,從深情款款地凝視到親吻。我做夢都不想回想,可他總提得不亦樂乎。不過,還好當時接吻時,哥哥刻意制造風拂起我們的長及地的頭發,所以親嘴是假的,當時我們是對著鼻尖在較勁?!靶幕乙饫洹弊詈猛媪?,先是俠女打了劍俠一巴掌,后又用劍刺他。打那一掌我打得挺實在的,虧在后面他抱我抱得特別痛,還說是補償。

也許這段記憶會很珍貴,也許是它讓我們在以后擁抱彼此時不那么倉皇與陌生。

sealove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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