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我便和可紅、靈兒一起上街閑逛。這還是我來到古代第一次逛街,感覺就象從籠子里飛出的小鳥一樣自由快活,不用再戴著王府中的面具,我第一次活回真實的我。
街市真熱鬧,人來人往,各種叫賣聲此起彼伏。跟我在電視劇里看到的古代街市一樣,充滿著鮮活的生機。我東瞧瞧,西看看,和可紅、靈兒嘻嘻哈哈地笑鬧。
走至一家店家,忽然聽到有人在吵叫,人群聚在一起象在看什么熱鬧。靈兒大喜過望,非要拉著我去瞧瞧不可。我們好不容易才擠進去。
原來是一家客棧,一個白胖的中年男子正拉著一個窮書生理論。看樣子那個白胖的男子是客棧老板。只聽得他大聲嚷嚷:“不行,你非得再給五個銅板不可!”
那個穿書生大概二十歲上下,穿一件破舊的藍色長衫,已經洗得發白。白凈的臉孔,看上去十分斯文秀氣。道:“你到是說說看,為什么我要多付你五個銅板不可?”
那老板搖頭晃腦地說:“昨日里,我聽你和一個朋友說,你住在我這里,每天吃飯的時候,你就著我們樓下廚房傳上去的香味吃飯,吃得津津有味,這香味豈能白白便宜了你,你不是要多付五個銅板嗎?”
眾人嘩然。靈兒在一旁打抱不平地說:”這不是坑人嘛!真虧他想得出來!”
那書生卻若無其事地一笑,道:“是啊,我是每天聞著你們的香味吃飯了。那好,我就還給你。”
只見那書生伸手在懷中掏出五個銅板,店老板喜不自勝地伸手去接。
“慢著”書生道。他將銅板由左手導向右手,五個銅板相互碰撞,發出了清脆的響聲。他來來回回弄了幾遍,才把銅板又放回懷中。
“你……把錢給我啊”店老板道。
“我聞了你家的香味,現在你聽了我的銅板響,我們不就兩清了嘛!”書生笑道。店老板的臉色立刻脹成了紫醬色,無言以對。
圍觀的眾人立刻發出會意的哈哈大笑聲。靈兒高興的直拍手。我也忍俊不禁。想不到,這書生竟然如此聰明機智。
店老板惱羞成怒,叫伙計將書生的衣物扔了出來,要他付清房錢立刻滾蛋。
書生道:“飯錢我已經付給你了,我現在沒錢,付不了房錢,再容我住幾天吧。”店老板不依不撓,非要讓他走人不可。
這時,我看不下去了。走上前去,道:“他欠你多少錢,我幫他付了。”
店老板斜了我一眼:“十個銅板”。我喚可紅,可紅立即將十個銅板付給他。店老板只好做罷,罵罵咧咧地回到店中。
人群散了,書生向我一拜,道:“多謝夫人相助之恩。”古代女子出嫁,頭發便需梳起,一看便知。我不禁有些懊惱,人家才十六七歲嘛,叫我夫人,感覺自己已經變成黃臉婆了。我自傷自憐地暗嘆了一口氣。
“小生李文謀,敢問夫人尊姓大名?”李文謀,還張藝謀呢,我心想。“你叫我楚然兒便是。”想到謀字,我心念一動,問他:“你是哪里人,怎么淪落到如此地步?”
他長嘆一聲,說自己本是西州人,進京趕考,結果卻名落孫山,盤纏也用光了,流落在京城里,幫人寫信混幾個飯錢。如今更是身無分文,居無住所了。
我笑道:“進京趕考,想必是有幾分真才實學了。我考你一個問題,若你能答得對,我便推薦你去一個有吃有住的好去處。”李文謀大喜。
我想起韓信分油的故事,便講了出來,有一天,一個賣油老翁,趕車回家路上,遇到一個買主。買主要5斤香油,剛好油桶里剩油10斤,可是老翁發覺,只帶了一次打滿3斤的量油桶和一次打滿7斤的量油桶,如何才能賣5斤油出來呢?
只見李文謀微一皺眉,片刻間便眉頭一展。笑道:“這個倒也好辦。”
“哦?那你說說。”
“首先,將7斤的量油桶倒滿油,再倒入3斤的量油桶,這時,7斤油桶里還有4斤。然后,將3斤的油放到大油桶,7斤的油桶里的油,再倒入3斤的油桶,這時7斤油桶里不就只留1斤油了嘛。”
“嗯”我贊賞地點點頭“繼續說”
“3斤的油桶里的油都放到大油桶,7斤的量油桶里的那1斤油,再倒入3斤油桶,這時7斤油桶里沒有油了。最后,7斤量油桶裝滿油,倒入大油桶內,將3斤的加滿(也就是加了2斤),那么7斤油桶里剩下的就是5斤了呀!”
“哇,好厲害!”靈兒一邊大聲鼓掌。我也不斷地點頭。想當初,這個問題,我可是想了半個多小時才想出來。想不到這個書生片刻間便分析得一清二楚了,簡直可以跟韓信仳美了。
“好,果然名如其人,有謀有略!”我贊道。立刻叫可紅去借紙筆來,給八王爺天洛寫了一封推薦信。
最后,我將天洛曾經送我的一只手鐲褪下來,交給李文謀。道:“你就說是楚然兒推薦而來即可。”
李文謀千恩萬謝之后,便拿著信走了。走了幾步,他忽然回頭道:“多謝了。以后我還能見到你嗎?”
“當然能”我燦然一笑。他微一失神,終回過頭揚長而去。
“好啦,我們回家吧”我笑著道。真好,今天沒有白出來一趟,自古若成大業,必須要有忠臣謀士,相信天洛一定會欣賞李文謀的才華,委以重用的。
回家的路上,我買了不少小玩意和衣物,和靈兒、可紅大包小包地快活地又說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