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魚天走過彎彎曲曲的長廊,穿過三個院子后終于到了大廳,發現大廳里已經坐滿了人——我遲到了。魚夫子(就是被我氣暈的那個,記得不?)坐在主位,魚右相和魚夫人坐在左手邊,旁邊還坐著魚苗苗,她看見了我還朝我擠擠眼睛。剩下的位子坐的無非是魚右相的妾,還有一些旁門的親戚。
我跟著魚天走到魚夫子面前跪下,下人端著茶碗等在旁邊。突然魚夫人大喊起來:“天啊!小玥!你的臉怎么腫成這樣啊?誰打的?”
我心里翻了個白眼:叫毛啊,昨晚就應該知道了吧?但是臉上卻還是笑盈盈的樣子:“母親大人,是媳婦做的。昨晚新婚之夜,媳婦剛進魚府就被這丫鬟頂撞。我就想即已和夫君拜堂就是魚府的少奶奶了,作為主人下人壞了規矩就該責罰,所以就想輕輕教訓一下,沒想到我帶來的丫鬟手勁太大,不小心就下了重手,真的很過意不去啊!”
魚夫人冷哼一聲:“我和老爺還健在,管教下人的事情還輪不到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做主。”
我趕緊裝作很害怕的樣子:“母親大人您不要生氣,是媳婦逾距了。以后若是下人不聽媳婦的話,欺負媳婦,媳婦一定忍著,再也不自作主張了。”
魚夫子終于忍不住了,開口道:“不像話,魚府的下人還沒有到如此沒規矩的地步。若是有你說出來,我立馬家法伺候,打死勿論!”
我裝作受寵若驚的樣子喜道:“謝謝太老爺做主,孫媳婦記著了。”
他擺擺手說:“敬茶吧。”
下人端來早已準備好的茶,我和魚天端著茶先敬了魚夫子,又敬了魚右相和魚夫人。好不容易敬完茶,魚夫子又讓客廳里的人一一向我自我介紹,那么多人我哪里記得住啊,只好每個人說完我就點點頭。等大家都介紹完,我喘了一口氣以為完了,沒想到魚夫子又說:“李總管你出來。”這時候從后面不知道哪個角落出來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干瘦、留兩撇胡子、黑黑的、眼神凌厲,我打量完下了一個結論:不好對付。這魚總管向我行了個禮,還說了一些客套話,該給的禮數都沒少,不過我從他不屑的眼神中看到了敵意和蔑視,這人以后得留意著點。
耗了一個多時辰,這期間魚天和魚右相只字未語,我從心底里看不起他們兩——一個怕老婆,一個怕母親。終于可以去吃早飯了。吃罷飯,魚夫人吩咐李總管帶著我,讓我熟悉府中情況。我跟著李總管到了前院,期間李總管懶洋洋的介紹著,東挑一句、西撿一句,等到了前院,他打了個哈欠,也不看我就說:“你自己看吧,我還有事要忙。”我指著他厲聲說道:“看來魚府的下人真真是沒規矩的很!你以為我才十二歲就能隨便欺負的么?好歹我也做過太子妃,你個區區下人對主子如此不敬,真是欠教訓啊!冬梅,掌嘴!”
冬梅過來,用力地踢了一下他的后膝蓋迫使他跪下,然后就左右開弓打了起來。旁邊的下人都偷偷地看過來,我凌厲的掃了他們一眼:“你們還有時間看熱鬧?沒活干了嗎?”他們被我看的發毛,就連忙背過身各干各活了,但是有個下人嘀咕了一句:“切,被罷免的太子妃,不守婦道,顯擺什么呀!”他這句話雖說的極低,但是我是練武之人,耳力自然比一般人強。我略一提氣,飛到他身后陰陰地說道:“主子的事也是你個下人能議論的么?”他嚇的全身一僵,但我不等他反應過來就以手為刀割下了他的左耳,他痛苦的尖叫一聲就在地上翻滾起來。
前院出了這么多事,早就有下人去通風報信了。等大家都到的時候就看到冬梅正在對李總管掌嘴,我閑閑地坐在一邊看著被我割了耳朵的下人在地上翻滾,地上到處是血跡。我明顯看到眾人眼中的恐懼,還有強壓下的惡心,有幾個女眷忍不住跑到一邊嘔吐起來。魚夫子大喊一聲:“住手!”可是誰聽他呀,冬梅打的更起勁了。魚夫人回過神來后,就顫抖地指著我:“你太過分了,早上剛教訓過叫你恪守本分,下人的管教還輪不到你來!”
我閑閑一笑:“魚夫人,我不是在教訓下人啊。我現在是以曾將軍府小姐的身份教訓他們。他們兩對我開口不敬,我以將軍府的規矩懲罰他們也不行嗎?您別忘了,我除了是您的兒媳婦,還是大將軍的女兒。割他一個耳朵算什么?我還準備去殺他全家呢,你有什么資格管教!”
“你……你……”魚夫人明顯被我氣到了,一口氣提不上來,險險地要暈過去了。魚右相滿臉復雜地看著我,也不說話。魚天終于忍不下去了,他走到我面前用力地抓起我的手:“曾桃燕,夠了。你到底想怎樣?”
“怎樣?”我瞇著眼睛看他,“是你家下人說我不守婦道,請問他抓到奸夫來證明我是個dang婦了么?”
他一愣,我狠狠甩開他的手,走到還沒暈過去的魚夫人前面,朝她福了一福,滿臉無害的表情:“母親大人,您放心吧,媳婦現在才十二歲,還沒長開呢,就算偷人也有心無力。等媳婦成人了,說不定就有能力去外面養漢子了。”說完,魚夫人兩眼一翻,徹底暈了過去。而另一邊李總管也終于支持不住暈倒在地上。
我握起冬梅的雙手,滿臉心疼:“冬梅,你的手疼么?我們主仆兩在魚府孤苦無依,沒個人關心,只有互相扶持。你可千萬別出什么岔子。來,我回房給你抹藥。”說完就和她一起用輕功飛起來,點過屋檐,幾個起落回到了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