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路進了房間后,秦彥只說了句:“跪下!”秦子路就乖乖的跪下了。
秦彥就坐在房間的窗戶旁邊撥弄自己的指甲,期間秦蒙進來了一次給秦彥上了一壺茶,看見秦子路跪在地上也不奇怪,上了茶后就輕輕地關上門出去了。秦彥就這么喝著茶,看著窗外的景色對跪在地上的秦子路視若無睹。過了約摸一個半時辰,秦子路的額頭上滿是冷汗,身形也不太穩當了,但是他咬著牙,一聲也不吭的。眼看著他搖搖晃晃的就要暈倒了,秦彥終于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淡淡地說:“起來吧。”
秦子路聽了明顯松了一口氣,但是他掙扎了很久還是沒起來,原來他跪的太久腿麻了已經站不起來了。他緩了一會兒,然后慢慢地站了起來。
秦彥等他站穩了才又開口:“怎么每次都那么倔呢?上次不是都講好了么?”
秦子路聽他講“上次”,臉就突然變得緋紅,嘴巴張了一張,最后還是閉嘴沒說話。
“你乖一點的話,我還考慮留你在我的身邊,要是你執意這么別扭下去,你就給我回城里。聽清楚了嗎?”秦彥的語氣突然變得堅決。
秦子路猶豫了一下,輕輕地點了一下頭。
秦彥滿意地點點頭:“很好,出去吧。”
秦子路抬頭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的樣子,但是最后還是出去了。
話說另一頭,曾桃燕回到了天來客棧,坐在房間里想著剛剛和秦彥的對話,覺得意猶未盡。
“喂,冬梅,你覺得那個秦彥怎么樣啊?”
冬梅和她從小長大,曾桃燕她轉幾圈眼珠子就知道她想干嘛,如今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的腦袋里面想什么,她連頭都沒抬:“嗯嗯,好的很那。長的又俊吧,人還不笨,人家還有酒樓,估計是個有錢的主兒。這種男人打著燈籠都難找,今天居然自己送上門來。”
曾桃燕翻了個白眼:“說正經的呢,你個死丫頭,好歹我也是主子吧,你還敢騎我頭上啦!”
“奴婢該死,請小姐賜罪。”冬梅也送她一對眼白。
曾桃燕氣結,往后一躺在床上裝死。“說正經的吧,那個人真的不錯。但是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啊,你剛從宮里出來,就碰見了這么好的人,我看說不定是皇上派來的探子……就算不是吧,那么好的人,咱也高攀不上是吧?咱兩還是安安心心地過咱們的小日子吧,你不就是受不了宮里的復雜才要離開的么,現在你怎么又想惹上另一個麻煩啦?”
“好啦好啦,我知道這些道理。”曾桃燕看她又講起了那個皇宮,不禁出聲打斷了她。那個讓她痛苦的地方和那個讓她痛苦的人她一輩子都不想想起了,她相信“時間能治愈一切傷痕”這句話,所以現在她要做的就是忘記以前、展望未來……
她拍拍臉蛋,從床上站了起來:“好吧,我們現在就離開,找個誰都不認識我們的地方從新開始吧!”
離開了臨安城,曾桃燕就一直往東走,她自己都不知道會走向哪里。她不知道的是艾燕國的皇上百里雪已經立曾將軍之女曾桃燕為皇后,執掌鳳印,統領**。
曾桃燕在路上走走停停的花了兩個月的時間,最后她來到了遠離京都毗鄰香河的亦羅郡。那里民風淳樸,風景優美,就像現代的江南一樣美麗。曾桃燕剛進居業城,就對自己講說:“恩,就是這里了吧。”
居業城取名源自安居樂業的成語,這里的百姓真的過著安居樂業的生活。雖然遠離京都,山高皇帝遠,但是顯然這里的城主是個很會治理的人。街上擺攤的小販們都笑著迎客,攤販與攤販之間也沒有絲毫的火藥味,好像他們擺攤不是為了生活,而是一種感興趣的生活方式而已。在街上走了半天也沒見有官兵巡邏,更難得的是沒有地痞流氓收什么保護費。
曾桃燕想這是怎樣的一個人啊,居然能把一個城市治理的如此井井有條。她和冬梅商量了一下,決定先在城中的客棧住下來,等漸漸熟悉了再買個小院子,找個活干,這樣應該就是在這里安定下來了吧。
她問旁邊一個賣燒餅的大嬸:“大嬸,我們是外地來的,想找個客棧,您能指點一下嗎?”
那個大嬸笑的非常熱情:“哎喲,閨女啊,你新來居業城啊。我告訴你啊居業城的城主可是個大好人啊,五年前我們家鄉那里發大水死了好多人啊,那個知府也不管,居然卷著鋪蓋逃走了。我們那個窮山村那,皇上都沒聽過,所以啊,就沒人來管我們的死活啦。后來我們村子一大半的人都逃了出來,成了難民。沒想到別的城的知府也都不肯收留我們,最后我們逃到了這里,沒想到城主大人二話不說就收留了我們。城主大人可是個大好人啊,模樣那個俊呦、氣質那個好呦~~后來我們就這么住了下來,你看現在我安安心心地在這里賣燒餅,…………,閨女啊,這居業城你可是來對了啊。哎,對了,你剛剛問什么來著?”
曾桃燕擦擦額頭的冷汗,干巴巴地笑了幾聲:“呵呵,我是說能買兩個燒餅不?”
“哦哦……閨女啊,你買我劉娘的燒餅可是買對了人,我的劉娘燒餅可是居業城里頂頂有名的!五年前我們家鄉那里發大水死了好多人啊,那個知府……”曾桃燕就看見那個劉娘的嘴巴一張一合的,冷汗從鬢角一直流到下巴。
好不容易等她說完了,曾桃燕趕緊笑兩聲:“大娘謝謝你啊,我走啦!”
“哎,閨女再見啊,下次再來!”那個劉娘熱情地和曾桃燕告別。
曾桃燕心里大叫:我瘋了才會下次再來!
剛剛冬梅就站在曾桃燕后面,但是她也不敢上前來,就怕被那個劉娘也拉住了聊起來。這時曾桃燕好不容易逃出來了就死命掐冬梅胳膊上的肉:“你剛剛也不來救我,你個沒良心的!”
冬梅被她掐的嗷嗷叫:“哎喲,輕點……那個劉娘太能講了,我可不敢去,小姐您辛苦啦!”
曾桃燕擦擦額頭上剛剛劉娘噴上的唾沫:“哎,還是自己找個客棧吧。”
曾桃燕和冬梅牽著馬,順著居業城的大道一直往前走,沿路找著客棧。走了不多一會兒,果然看見了一座三層樓高的建筑,走進一看這樓上掛著一個牌匾“居業樓”。
“恩,冬梅就是這啦。”曾桃燕滿意地點點頭。
話音還沒落,樓里就出來了一個小二模樣打扮的人,看見門口有兩個女的牽著馬,連忙熱情地迎上來,他邊接過曾桃燕和冬梅手中的韁繩邊問:“兩位姑娘是吃飯還是住店啊?”曾桃燕把手里的韁繩給那個小兒:“給我一間甲等房,再做幾個清淡的小菜,恩……就四菜一湯吧,你給送到房間里來吧。”
小二點點頭:“好咧,一會就送來。秦丁丁,給這兩位姑娘定一間上房!”
里面估計是那個秦丁丁答應道:“好咧!”
曾桃燕和冬梅走進樓內,一個人高馬大,面色黝黑的壯漢就迎了上來。曾桃燕看了嚇了一跳,倒不是說嫌他長得嚇人,只是印象中的小二無一不是長的纖纖細細的,這么大的塊頭還是頭一次見到。
那人朝著曾桃燕和冬梅兩人憨憨一笑:“嘿嘿,姑娘你跟我來。”
要不是這個酒樓看上去很大,而且剛剛在街道上看見民風淳樸,曾桃燕肯定不敢跟著他走。
這個叫秦丁丁的小二帶著他們兩上了二樓左手第三間,然后推開了門,曾桃燕跟著他走進去,發現里面很是干凈整潔。床單和被套都是白色的,床邊還有一盞燈,看來是為了方便客人晚上看書;桌椅擺放的很整齊,桌上的茶具被整齊地擺放在托盤里;地面也是很干凈,還有些水跡,看來是剛剛打掃過。
秦丁丁看著曾桃燕又是憨憨一笑:“嘿嘿,姑娘飯菜一會就送上來,你兩且先坐下歇歇腿兒。要是有什么吩咐你就喊小二,我們都隨叫隨到。”
曾桃燕發現這個叫秦丁丁很是讓人放心,心里也頓時生出對他的些許好感來:“哎,秦大哥,真是麻煩你了,你剛剛說的我都記住了。”秦丁丁笑著抓抓頭,臉上生出些許尷尬來:“您還是叫名字吧。”
曾桃燕以為自己叫的太親熱人家反感了。
秦丁丁看她笑的有些僵就知道她誤會了:“姑娘可別誤會,只是這居業城里的人大部分都姓秦,尤其是這居業樓里面從掌柜到小二全是姓秦的,您叫秦大哥的話就分不清誰是誰啦。”
曾桃燕恍然大悟,那這城不如叫秦家城得了。她試探著問了一句:“這城的城主該不會就是姓秦吧?”
“姑娘猜對了,這城主就是姓秦。這里有好些人都是避難而來,城主好心全都收留了,我們為了感謝他的救命之恩,就都改姓秦了。”
“看來這個城主還是個大好人呢,難怪這個城被他治理的井井有條的。”曾桃燕感嘆。
說話間,剛剛那個牽馬的小二就端著托盤把飯菜送上來了,估計是聽到了談話的后半段,他笑著說道:“對呀,我也姓秦,叫秦乙庚。”
曾桃燕腦間突然靈光一閃:“天哪,你們的名字不會是按照甲乙丙丁來排的吧!”
那個秦乙庚笑著點點頭:“對啊,這居業城姓秦的太多,我們不好起名字,城主就想了這個法子,我們就干脆這么排著了。”
曾桃燕絕倒,她突然很想認識一下這個極品的城主大人,真真是知己啊。
冬梅看曾桃燕那得瑟的樣子就知道她的皮又癢了,她湊到她跟前,在她耳邊小聲提醒道:“小姐,注意低調啊。”
曾桃燕想想也是,自己不正是為了平靜地生活才遠離京都的么,現在怎么又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呢。
“吃飯吧。”她拍拍冬梅的手臂,兩人坐下拿起碗筷吃飯,秦丁丁和秦乙庚就輕輕地關上門地出去了。
吃到一半,曾桃燕嘆了口氣:“冬梅,我一直把你當做我的姐姐,現在你為了我這個妹妹吃了很多的苦,我真的是很過意不去……”
“你個死丫頭,趕緊吃飯,唧唧歪歪的。”冬梅白了她一眼。
曾桃燕感激地朝她笑笑,她知道冬梅是害羞了。冬梅她武功高,在外人面前是個很內向的人,唯獨對自己能自在地表現出最真實的一面。她也不廢話了,夾了一塊白斬雞給冬梅:“吃呀,你已經比我瘦很多了,還敢吃的比我少!有你這么以下犯上的丫鬟嗎?”
冬梅繼續翻白眼,把那塊雞肉吃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