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極界有一座雪山,那里常年積雪,終年不化,有人把他喚作西雪山,而昆吾王庭就和那座雪山挨得很近,碰到冬天,昆吾王庭沒有水,就依賴雪山的滋潤,赤日世世代代的祖先對那座西雪山非常崇拜,從來不允許任何人登上去。
一些巫師對赤日說,那是女兮大帝留給人間最圣潔的眼淚,赤日問:“那有沒有人可以上去呢?”
“除非那個人是世界上最純潔的人,不然西雪山的圣潔將會破滅。”
因為巫師這句話,赤日沒有敢上去,因為在昆吾王庭周圍多少也有十幾萬人需要雪山養護,雪山的貢獻是不言而喻的。可是,那個雪山的神話卻被帝君得知了,帝君獲得了那個消息后,興奮不已,他對部下說道:“西雪山不是赤日老巢的后方嗎?只要我們派出精兵,迂回到西雪山,然后從西雪山直下,就可以一舉殲滅赤日。”
巫師混鯤祖師擔憂地說道:“這個辦法固然很好,可是帝君有所不知,西雪山常年積雪,如果我們準備的物質不是很充分,恐怕要白白葬送掉幾萬人啊,西雪山可比下雪天要冷無數倍。”
帝君說道:“正因為赤日不準人登西雪山,那里的守備才會松懈,如果我們能帶幾萬兵從西雪山直下,猶如天兵降落,一定會給敵人更大的震懾。”
力牧始終支持帝君的決定,他說道:“我認為,帝君的辦法可行,只是,混鯤祖師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我們得想個萬全之策才行。”
祝融搖動了幾下手里的旗幟,說道:“此事定然萬分艱難,我愿意帶兵走西雪山。”
昊天問道:“一年分四季,混鯤祖師,我問你,在夏天,那兒是否更暖和一些,我們出兵也可以看時候啊。”
混鯤祖師搖了搖頭,說道:“不對!那個西雪山好像帶有靈性,不管是夏天,還是冬季,都是那么冷,天上的太陽都拿它沒有辦法。”
“這可怎么辦?非要找一個意志力非常強的人才行,如果戎禹在,他一定能擔當此重任的。”帝君嘆息道,戎禹奉養老母,所以沒有再管軍中事務。
祝融跪下說道:“尊貴的帝君啊,請您相信我一次,我一定可以翻越西雪山,直搗赤日老巢的,要知道,我可有三昧真火護身,火屬陽,雪屬陰,陰陽相克,最后我定會取得勝利。”
帝君高興地說道:“九天玄女給了我一卷天書,是關于封賞的事,打敗赤日過后,我料想,你會成為火神,我的軍營里再也找不出有你這么勇猛的勇士了。”
祝融高興地接受了任務,帝君讓祝融領了饕餮獸等三萬人向西雪山行進,然后他對夸父說道:“雖然前方有昆侖抵擋著,可是我擔心赤日會襲擊我的后方,所以你的燎原軍團暫時不要上前線。”
夸父聽了,吹胡子瞪眼,他生氣地說道:“要知道,燎原軍團可與昆侖的軍團媲美,閑著不用,豈不是等著讓敵人收服?”
帝君沒有向其他大勇士泄露那個夢,他想千方百計阻止那樣的慘劇發生,所以他才會想留著燎原軍團守家,可是天命難違,誰又說得清楚那個決定不是錯誤的呢?
巫師混鯤祖師猜出了帝君的心思,說道:“帝君,請聽我一言,天命不可違,萬物陰陽相克,陰極返陽,陽極返陰。有贏便有輸,有盈則有虧,所以,需要用燎原軍團的時候,就必須用上,不然,恐怕我們會受到更大的損失啊。”
阪泉王庭內,靜默了幾分鐘,帝君說道:“混鯤祖師一語點醒夢中人,好吧,我任命夸父為燎原軍團的大勇士,向南方邊界行進,這樣,你就可以與昆侖形成犄角之勢,對南邊赤日的部落形成威懾。”
帝君知道,應該是兩個部落大決戰的時候了,他說道:“其他人休整三天,三天過后,我們出發,向東夷聯盟挺進。”
東華族部落內,大多數子民沒有東夷聯盟的子民彪悍,其實冬天打仗,更有利于赤日,可是如果帝君不主動出擊,那么可能會失掉更多戰勝赤日的機會,眼見著赤日一天天東征西討,收服了各個部落,帝君坐不住啊。
散了會議之后,帝君走到了女節的房間,看見她行動不便,帝君說道:“女節,你就不要行禮了,肚里的孩子會怪我這個當爹的。”
女節撫摸著自己鼓大的肚皮,笑著說道:“我從小就要教孩子孝敬父母,讓他們懂得尊親之道,我要把他們培養成最優秀的孩子。”
“我希望孩子健康,成為大英雄,才是我帝君的榮耀,而且我希望他更勝我一籌。”
帝君走近女節,扶她坐在床上,然后繼續說道:“懷了骨肉,就不要勞累了,有什么事,只要吩咐一下身邊的人就行。”
女節靠在帝君的懷里,欣喜地說道:“有些事,我還是需要自己動手去做,因為我怕身邊的人做不好,就好比說您的衣服,我一定要親自縫,那馬虎不得的。”
“再過兩天,我就要離開王庭去打仗了,女節,我走以后,你在家里要照顧好自己。”帝君說完,看見女節眼里含著淚。
女節哭著說:“一定要您親自去嗎?我怕我失去您,我已經失去了我的哥哥,我不想再失去你了,你不可以找個人替你嗎?”
帝君安慰她道:“不要哭,我保證一定平安歸來,不管結果如何,我都回來見你。”
“每次打仗,我都會提心吊膽,您打了這么多年的仗,我就擔心了這么多年,我只有一個愿望,就是希望您不用上前線,在王庭內一樣可以指揮千軍萬馬啊。”
帝君說道:“你想得太天真了,戰場上,比我危險的將士更多,可是他們的夫人都舍得讓他們去打仗,你更應該學她們,胸懷寬廣一點。”
女節抱住了帝君,說道:“以前,我以為您只是練練兵,不一定要上前線,可是現在您對我說您要上戰場,這讓我如何放心呢?”
帝君說道:“夫人,你多慮了,我上前線,仍然是調兵遣將,我的命運,決定于軍事指揮和謀略,不在于那些殺人的刀劍。”
女節稍感欣慰,輕聲說道:“您不要騙我,要記住,不要離開大營,不要單獨行動,不要將自己置身于危險的境地,我聽說,從前有個很優秀的部落大首領,他打仗是百戰百勝,可是最后他敗了,你知道是為什么嗎?只因為他愛以身犯險,總是靠近敵營勘察地形和軍陣,結果被飛來的一支毒箭射穿了胸部,最后他的部落也就消亡了……”
帝君聽了那個故事,心里有了一點思考,他撫摸著女節的腹部,安慰道:“知道那些事的人不會讓那樣的事重演,為了我的孩兒,我都要活著回來。”
忽然,聽得外面的一個士兵報道:“報夫人,若蟬來看您來了。”
只見若蟬著一身藍色的衣服,頭戴兩支金釵,一雙柔情的眼睛飽含秋水,若蟬是帝君的三夫人,原本是女節收留的婢女。
若蟬見帝君也在,行禮道:“拜見帝君,夫人。”
帝君扶她起身,然后說道:“你們兩姐妹有什么話,需要我回避嗎?”
若蟬笑道:“能有什么話?都是些女兒心思,帝君要愿意聽,便坐下也無妨。”
帝君整了整衣冠,說道:“如此,我先去了,你們聊吧。”
帝君離開后,若蟬對女節說道:“此次帝君出征,你有什么打算?”
女節嘆了一口氣,說道:“什么事都是他做主,我只能讓他去了。”
若蟬察言觀色了一會兒,才說道:“姐姐,我有句話,不知道您愿不愿意聽?”
“你說吧,妹妹,我聽著呢。”
“我想,我想,你能不能讓帝君帶上我,我去了,就能很好地照顧帝君,知道什么事情他不該做,就會諫阻他,并隨時給您匯報他的情況,您覺得我這個想法如何?”
“這……”女節沉默了一會兒,自古以來,女人陪男人上戰場的事還真少,若蟬雖說是照顧帝君,可是如果她去了,會不會成為帝君的累贅呢?
最終女節還是不放心帝君,她說道:“好吧,你去了也有個照應,帝君大事做得好,小事偏做不好,所以,我相信你會好好照顧他的。”
如果說,帝君還肯聽一個女人的話,那便是女節,其他夫人的地位根本和女節沒法比,就算若蟬生得花容月貌,還為帝君生下了一兒一女,可是帝君也不曾對她好許多。不過,在帝君心里,若蟬倒是有不一樣的智慧。女節從不肯輕易答應幫人,只要答應的事,便一定辦到。
帝君找百堅喝了一會兒酒后,躺在一片草地上,說道:“百堅,你看,天底下,那太陽的榮光才讓人羨慕,有誰能像太陽那樣照到大地上的一切生靈?就算是女兮大帝復活,恐怕也沒那本事吧。”
百堅也躺在了草地上,他說道:“當年古今開天辟地,功勞也不小吧,能不能和太陽一比呢?”
“這倒是可以商榷。但是,在人間,無論是敵營,還是我東華族,都在接受太陽的恩賜,你說太陽的胸懷該有多么博大。”
“原來,帝君這所以說這番話,是帝君羨慕神靈,想成為他們那樣的人。”
“真好,你懂,知己啊!來,喝酒吧。”帝君起身,又和百堅飲了不下幾十杯酒。
“你說,現在洪荒應該在看著我們吧?”語氣帶著疑問。
“是啊。我也想洪荒大哥了。世事無常!征戰久了,受的傷也多,難免早逝。”
他們又感傷了許久,直到太陽西斜了,才離開草地。再過幾天,帝君就要率領十幾萬人離開阪泉王庭了,赤日那邊又開始了什么動作呢?下回再敘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