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嘻……江先生好厲害呢~~~”
“江先生~~~人家還要嘛~~~”
淫T^T穢刺耳的調>_<情聲,粘稠焦灼的喘息都如沐浴時涌入口鼻的水,若不狠狠屏息捂耳,這一切就會將自己淹沒到窒息。
黑霧從伊蓮身后漫延開來,漸漸將周圍的彩光一點點的吞噬掉……
伊蓮慢慢仰頭從地面支起身子,此時周圍已全然陷入了漆黑,唯有眼前從黑暗中徐徐形成的一扇暗紅色的雕花木門內,還散發著無止境的撩人春T_T光……
伊蓮起身走至木門口,咬牙看著半透的紙窗里映照著**聲色的三個身影,淚水無聲息的不斷滴落,緊接著這單調的木門開始向四面無線生長……
勾著金色花紋的白墻。
門兩旁的香粉色薄紗簾幕。
門上方懸著的紅艷艷的一雙燈籠。
燈內燭火忽的一亮,伊蓮猛地一顫身子!
這是七公主的寢宮!!
記憶恍若弓身在暗處等待已久的猛獸,瞬間有板有眼的匯聚而來,殘酷的在伊蓮腦海中鋪展開來。
伊蓮不由打哆嗦的將裹著的衣衫裹得更緊一些。
終于想起自己在十五歲那年生日夜晚,妄圖把江盛火灌醉后帶回自己的寢宮,然后學著書里寫的畫的那些,只要與他生米煮成熟飯后,兩人便無法再逃脫了……
可誰知當晚伊蓮在灌酒時,自己也陪喝了不少,導致自己也迷糊的不行,結果卻給一直向父皇要江盛火卻一直沒成功的七公主聯合八公主鉆了空子,待自己醉意散去趕到七公主寢宮門外時,卻見著了這無法挽回的一幕……
淚水再次洶涌而下,卻有一雙溫柔的手從伊蓮身后慢慢伸出,一手圈在伊蓮的腰間,一手抬至伊蓮臉頰,輕輕替她拭去滿面的淚水。
“他不值得你如此傷心……”身后響起了陰柔的嗓音,就看一片漆黑中,方旻的身子一點點的顯現在伊蓮的身后。
而伊蓮哭的好不傷心,哪里還顧得上身后是誰。
“你看……你一心向著他,可他卻做此等荒唐之事于你,而我可是真正的一心裝著你一人,你可愿回頭瞧一眼我呢?”方旻輕輕哄著將伊蓮扳轉身子,面對著自己,又說,“你這樣我好生心疼,別再去看這傷心事了,我們一同離開這污濁之地吧!我定會好好待你,絕無二心……”
伊蓮聽著抬眼看向方旻一身銀灰色長袍款款而立,難掩滿眼悲痛,刺痛的心不由一暖,回頭再回望那暗紅雕花大門,就聽里邊傳來江盛火和兩個姐姐難以入耳的聲音,于是捂起耳朵無力的倚靠在方旻肩頭輕訴說:“快帶我離開……離開這里……我受夠了……我已經受夠了……”
方旻嘴角緩緩勾起不宜覺察的笑意,隨后將自己身上的外袍脫下,體貼的披在伊蓮身上說:“讓我照顧你周全,定不讓你再受一點傷害……”
伊蓮沒有開口,只是任方旻摟著慢慢轉身離去,就看伊蓮身后拖著長長的影子從大門上一點點的往下走,然后離開了大門,再一點點的脫離大門外的大理石鋪的長廊,脫離長廊下的三步石階……
“噠……噠……噠……”
江盛火沉溺在酒香中的身子似乎聽到了類似扣門的聲響,于是忽的有些遲疑的撐起身子,扭頭雙眼茫然的看向暗紅的木門上,由于屋內火熱的溫度而緩緩滑落的水珠,就好似門在哭一樣……
“江先生……怎么了嘛~~~~”身后的滾燙的柔軟又纏繞上了江盛火的身體。
可江盛火卻僵著身子一動不動的望著那扇陌生的大紅門。
“噠……噠……噠……”叩門聲似乎又響了起來。
江盛火像被這聲音蠱惑一般起身走到了門邊,仔細一瞧才發現是熱浪在紅木門上凝成的水珠滴落的聲音。
“噠噠噠……”
這次江盛火又聽到了,可不是落水聲,而是門外漸行漸遠的腳步聲!!
這到底是哪里?!
這是哪間屋子的門?!
為何我從未見過?!
想到這江盛火猛地一把推開了這大門,就看伊蓮倚著方國師幾乎快隱去黑暗里了!
“伊蓮——!!”江盛火不顧赤果著身子,瘋狂的沖了上去。
“先生……”伊蓮下意識停步回過頭去,就看江盛火不著寸縷的向自己奔來,而他身后大開的門內還有兩個姐姐滿是歡愛后橫陳的玉-_-||體!
“不要走!我……”江盛火一心想要挽留,可發現任何話到了口中都變得蒼白無力,他已不知該說什么留下她了。
“我不能……也沒有理由再留下了……不是么?”伊蓮動了動雙唇,半天才顫著聲音,忍住心頭的酸楚說出了這句話來。
“不要為理由……就為了我這個人,可以嗎?”江盛火光身在夜色里冷的直打哆嗦,卻還是字字用力的說道,“就像你沒有理由的愛我一樣,求你別為任何理由的為我留下來可以么?”
“沒有……理由么……”伊蓮看著江盛火冷的直顫的樣子不由心頭一疼,腳步往前踏了步。
“無恥之徒!”方旻見此情景,不由怒從心來,伸手抓起擺在庭院中央石桌上的酒壇就沖了上去,對準江盛火的腦袋硬生生的砸了下去,厲聲吼道,“哪里來的花和尚!酒醉還沒醒吧!”
“嘩啦——”酒壇在江盛火腦袋上砸開了花,陳年佳釀就這樣合著他被砸破的腦袋流了他嫣紅的一身。
江盛火咬牙承了這痛楚,仍舊緩緩向伊蓮渡去,而伊蓮卻呆呆的看著一地的酒壇碎片,腦袋卻沒來由的跟著江盛火一起疼痛起來。
“你這家伙……”方國師伸手一把將江盛火拽向身后,才要揮拳而去就聽后面傳來伊蓮惱怒的大喊。
“無恥敗類!”伊蓮聲音由遠至近。
方旻一聽頓時心頭滿意的釋然,才要回頭去看,就發現眼前什么東西快速揮來,一下就把自己重重揮打到了地上。
“連……連這種事都誣賴的出來……哥哥……我的哥哥他才不是這種人!真正的無恥之徒是你啊!”伊蓮松開緊握著的掃把,將身上方旻的袍子一把披上江盛火身上,隨后不由分說的摟住江盛火,噙著淚問,“哥哥……哥哥你還好吧!我們快離開這里吧!”
江盛火忍著腦袋傳來的劇痛,雖不明所以,可看一旁方旻即將起身,于是即刻一把抱起伊蓮快速躍至天際,飛身往寺廟方向尋去。
伊蓮仰頭撫著江盛火的腦袋,看不停流出的鮮血,害怕的大哭道:“哥哥你流了好多血……都是伊蓮不好!是伊蓮的錯……伊蓮不該灌醉你……不該拿酒壇子砸你腦袋……都是伊蓮的錯……”
在哭聲中,江盛火抱著伊蓮飛過長長的漆黑的運河,忽的,底下沿河的花燈隨著兩人的經過都一盞盞的亮起來。
只聽江盛火略帶虛弱的安慰道:“什么你的錯呢,我的傷是那國師砸的,不干你事,我不會怪你!別哭好么?”
與此同時,底下的燈火越亮越快,在漆黑的夜如飛速而行的流光,拉著長長的五彩尾翼直竄山巒上屹立著的鐘樓。
“你的腦袋是我砸的!可你那時已喝的爛醉如泥了!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沖到七公主寢宮看你被脫光了躺那里酣睡,叫也叫不醒。一時氣急就順手拿了桌上的酒壇子砸了下來!”伊蓮看著這汩汩的鮮血,哭喊的差點抽抽過去,“我當時也是酒勁上了頭!事后我讓人瞞著誰也沒告訴你頭被誰敲的……”
“呼——”火光迫不及待的竄入鐘樓,點燃了那黑暗中靜默許久的大鐘。
遠遠的,大鐘如被灌了油一般猛然竄起沖天大火!
大鐘,又亮了起來,甚至比之前兩次都要明亮,火光直入云霄。
江盛火微怔著垂眼瞧了眼伊蓮,摟緊她身子小心的問:“那你是……是原諒我剛才……剛才那些了么?”
“這只是個夢境啊!一切都是虛幻的……只有……只有……”伊蓮哭說到了一半,忽的仰長脖子對著江盛火的雙唇大膽的覆了上去,然后才眨巴了下朦朧的淚眼說,“在這里……只有這個……是……是真的……”
江盛火盯著伊蓮離開的雙唇,頓時一股熱血從嘴唇向四肢百骸瘋狂的亂竄,隨即發現腦袋上的痛楚漸漸消去,一直不停外涌的鮮血也止了下來,緊接著血跡隨著傷口都消失了,身上的銀灰長袍一下被迎面的疾風打開,隨風散去落入底下的燭火中,而身上竟一如入夢之初那樣,身著黑底白邊的棉服,外套一件紅底金蓮圖案的馬甲,身后還背著一把鐵質的掃把,神采奕奕的對著鐘樓穩穩落下去。
“那……”江盛火垂下腦袋對著伊蓮回吻了下去,接著道,“我這也是真的。”
“你……”伊蓮被這突如其來的主動慌了半天神,直到雙腿落在鐘樓上后,才恢復神智,紅著臉道,“你好像……好像和之前……和之前不大一樣了……”
“大約是被你酒醉的思想,生米煮成熟飯了罷!”江盛火松開手,一身清爽利落的走到燃燒著的大鐘邊,雙手抱起懸著的木樁對著大鐘邊用力敲去,邊朗聲高呼道,“天——亮——咯——!”
“鐺————鐺————鐺————”激昂又連貫的三生鐘響起,就聽“呼啦——”一聲呼嘯聲,被火光包裹著的大鐘將火如水花一般向四周濺散開去,緊接著沿途長長的燭火像被鐘聲震懾到了一般,也紛紛碎裂成火花向天地間四濺……
一下子,黑暗的天地被燒的大亮!
白晝,終于來臨了……
………………
…………
……
“什么什么酒醉的思想……什么叫生米煮成熟飯么!怎么不說是你這木魚腦袋被我敲醒了呢?!”
“是是是!”
“好敷衍……好像很不甘心的口氣!”
“公主殿下敲的好!”
“唔……這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