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外面敵人暫退,許迎放開少女先出了廂房的門。滿地人躺著像尸體一樣。
后面少女疾奔出來,撲到她十二師姐身邊,抱著她的身體,此時這個兇巴巴的女人已經重傷昏迷不醒。徐蟬兒師姐最后從廂房出來,走過去看了看十二妹的傷勢,轉過頭看了許迎一眼,道:“此人交給我!”
少女連哭帶叫道:“姐姐,多謝你救我師姐。”叫的好不親熱。
女人真是麻煩,許迎心里暗說,神女宮的人已經多次上門找麻煩,許迎巴不得這些人全被官府的人拿了才好。剝皮抽筋,十大酷刑伺候著,聽說有個騎木馬也挺爽的。
看徐蟬兒的師姐把受傷的十二妹抱著離開院子,許迎在想要不要拿塊磚頭把自己磕暈了,要是官兵來了,滿地昏迷的就自己一個醒的,不太好解釋。
正尋摸磚頭呢,外面嘈雜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估計再有一會就要到院子里來。
磚頭找不到,剛才那群人澆醒夏明遠夫婦的那桶水還在,許迎拿水瓢把水舀出來,有模學樣全潑在夏明遠夫婦的臉上,夏明遠夫婦幽幽轉醒,當看到許迎,夏夫人臉上一喜道:“先生把強人逼退了?”
許迎慚愧笑道:“在下可沒那么大本事,官兵來了!”
院子里突然火把明亮,一群官兵急匆匆涌進院子,許迎被亮光一刺眼,定了定睛,發現官兵后面有兩個熟悉的身影,夏之微和冷薄嫣。
“娘,爹,這里發生何事?”夏之微小跑過來,當看見旁邊躺著的夏之千衣帶盡開,一把抓住許迎的衣領,大叫,“先生,你喜歡我妹妹就說嘛,干嘛要用強的?既然用完強的你非取我妹妹不可!”
此時夏明遠也清醒過來,中氣十足喝道:“鐘琦,不得放肆!”
難道自己平日壞事做盡,在別人眼里就是個欺負弱質女流的無恥之徒?許迎心道,即便要非禮也該找個成熟點的,夏之千十五六歲身體還沒發育全呢。
旁邊冷薄嫣先指揮人去打水救人,然后婷婷走上前,給許迎和夏家老爺夫人請安。夏老爺和夫人見到是東王的義女堂堂紹郡主親自前來,趕忙回禮。
一說許迎才知道,原來大半夜的夏之微竟然突然想回家,進了門口就發現不對勁,于是才去找的官兵。冷薄嫣隨后聞訊便趕來。
許迎看了一眼夏之微,平日里他都是要在青樓過夜的,如今剛從寧州回來,跟他的那些姐姐妹妹挨個睡一晚,也能睡到下個月去。他也是那種半夜回家的人?十有八九出門忘帶嫖資,被姐姐妹妹趕出來了。
冷薄嫣問夏老爺夫人事情原委,夏夫人閃爍其詞只說是強盜。等眾人差不多轉醒把夏老爺夏夫人扶進內堂去休息,冷薄嫣才尋個機會單獨問許迎道:“公子可知這些人來歷?是否與青教有關?”
許迎道:“這些人自稱是神女宮的人,都是女人,她們要找的似乎是令尊東王爺謀反的證據。”
冷薄嫣暗暗吃了一驚道:“義父謀反的證據,如何會在公子身上?”
“我也奇怪,這些人在寧州書館的時候,就來過一會,當時被……我用假的東西蒙混過去,也許是她們回去交差發現東西不對,折返回來再尋!冷小姐,夏府上下的安危還要多費心!”
冷薄嫣一笑,大約是想到許迎跟妖女徐蟬兒不清不楚的關系,神色有些暗淡。
“薄嫣會派人一日十二個時辰保護夏府和城西新書館的安全,公子不必擔心!”
送走冷薄嫣,許迎心情輕松了許多,回到自己的小院,剛打開門,就覺得有點不對勁。自己的房間應該有人來過。
“你……你回來了!”
許迎著實嚇了一大跳,等借著微微的月光看清楚眼前的情況,想撞墻的心都有了。
“喂,我說大姨子,你不是說人交給你了嗎?為何要把人帶到我房間來?”許迎看著屋子兩個立著,一個躺著仍然昏迷不醒的女人,氣就不打一處來。
不過少女已經把面巾摘下來,大眼睛,瓊鼻玉耳,櫻唇可可,鄰家少女的清純可人躍然眼前。
徐蟬兒的師姐把頭甩向一邊,冷冰冰道:“我是說我會幫你把人搬到你房間來,剩下的還是要靠你自己解決!”
“靠!”許迎看床上那位面色發白,內傷不輕,怒道,“這兩位,一個要取我性命,大妖女,這個小不點自從看見她就知道用大眼睛迷惑我,小妖女一個。我救助她們,豈不等于自掘墳墓?!”
“你可以置之不理。”徐蟬兒師姐的話讓許迎心下稍安慰,“但回頭我就告訴師妹你見死不救!”
許迎老臉一紅:“這點不勞大姨子費心,蟬兒那么疼我,肯定不會讓我救一個會殺我的女人!”
許迎剛說完,旁邊少女普通一聲跪地,哭訴道:“兩位大哥大姐,求你們救救我師姐,她……她其實不想害人的,只是師命難違,上次師姐拿到假的東西回去,被師傅關在毒龍潭一夜,出來以后身上到處都是毒蟲的傷口,要是這次師姐再不能完成師命,她就要被毒蟲吞噬了。”
許迎聽的有些毛骨悚然,話說這神女宮的無心老祖好生殘忍,這么嬌滴滴的美人一旦完不成任務就要被毒蟲吞咬,堪比人間地獄。說的許迎也有點想救人。
許迎扶起少女,趁機摸她兩把,少女用無辜的神色看看一邊默不作聲的女子,有求于人,只好任面前這個大灰狼欺負。
“救人嘛,也不是不可,但有個條件,這位美麗的小姑娘要答應我。”許迎一臉的壞笑。
徐蟬兒師姐料想他不會開出什么好的條件,踱步到窗口,看著外面的月色。
“這位大哥,你說。”
許迎道:“我的條件不太過分,給我香一口就行……啊!”
許迎登時覺得屁股上一疼,一摸,拔出一根足有十厘米長的銀針。“我說大姨子,你這是給我打針哪?”
徐蟬兒師姐頭都不回,微微怒道:“再啰哩啰唆,就不是用針這么簡單,你說要是師妹知道你跟別的女人說出這等話,她會不會吃醋?”
許迎心里一涼,雖說蟬兒是個小妖女不在乎世俗禮法,但醋勁不小,光憑她對冷薄嫣的態度就能一斑窺豹。
許迎走過去仔細看了看床上的受傷女子,氣息薄弱,許迎摸了摸她脈搏,輕而急促,這是內傷出血的征兆。
許迎嘆口氣對一邊緊張的少女說道:“我看我幫不了你師姐,你師姐傷在臟腑,我不是大夫,也非武林高手,讓我包扎一下外傷力所能及,內傷,哼哼……你師姐只能聽天由命了!”
少女一聽“哇”大哭撲到師姐的懷里,哭成個小淚人一般。許迎站起身不看她,免得看了揪心。
窗前徐蟬兒的師姐突然喝一聲道:“莫作聲,有人來了!”
少女乖乖抽泣兩聲,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止住了。周圍安靜的很,許迎實在聽不出有什么人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