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隨鄭筠返回大都后,便時時發(fā)呆。鄭筠這些日子有些忙,每天在朝里忙完,回府以后還有會不完的客,因而一時間竟沒有發(fā)覺林夕的不對勁。以往長公主在大都的時候,林夕還時常能到世子府串串門,現(xiàn)在她便只日日窩在家里,連個能說體己話的人也沒了。最后還是薛旭看不下去了,找了個機會旁敲側(cè)擊的把這事告訴了鄭筠。鄭筠聽聞林夕有心事,略一思索便明白了。
在太醫(yī)院忙碌的劉協(xié)聽聞鄭筠要請他到彧尊閣吃酒,心里便明白了三分。到了彧尊閣后,果不其然,鄭筠便把手遞給了他。
劉協(xié)故作不解,“相國大人這是何意?”
“幫我診斷一下,沒有子嗣可是我的原因.。”
見到鄭筠如此坦然,劉協(xié)猶豫了一下,問道,“相國竟不是先懷疑我?guī)熋茫俊?/p>
“羅嗦什么,你該不會診不出吧。”
劉協(xié)哼了一聲,把手搭在鄭筠的手腕上,稍頃,他說道:“你身體沒問題。”
得到這個答案,鄭筠顯得并不輕松。也不等鄭筠問,劉協(xié)嘆道,“我?guī)熋蒙眢w受蠱毒影響,受孕機會很小,我一直在研制調(diào)理她身體的藥方,我?guī)煾敢苍跒檫@事傷腦經(jīng),這些事師妹她并不知曉。”
“我聽夕兒說師叔他老人家在海外,是不是怕她失望,所以師叔一直不來看她?”
劉協(xié)點頭承認,“師妹的身體,也不能說完全沒有機會,我一直跟她說緣分未到。”
鄭筠由衷地謝道,“謝謝你和師叔,該怎么做我知道了。”
見鄭筠要離開,劉協(xié)的嘴無聲的張了張,憋在心頭的話還是壓了下去,或許真的有奇跡呢。
鄭筠回家后,直奔內(nèi)宅。他一進屋就見林夕抱著一個暖手爐倚在塌上盯著一株梅花發(fā)呆。
鄭筠輕聲走進屋,立在一側(cè)笑望著林夕不語。
此時林夕正在想著什么時候跟鄭筠說納妾的事比較合適。從北定王府回來以后,他便一直在想這件事。最后她決定還是自己先提出來比較好,如果鄭筠真的有這種想法那就依了他,或許自己慢慢就會適應(yīng)這樣的生活,假如實在受不了的話就離開,這些她都會和鄭筠先商量好的。她這么想著,眼淚便從眼角淌了出來。
鄭筠本想給林夕個驚喜,卻不想瞧見了她無助流淚的模樣。鄭筠快步走過去,一把攬住林夕。
“傻丫頭,你在亂想什么。”
林夕被鄭筠拉回到現(xiàn)實當中,感受著鄭筠體溫與氣息,林夕委屈的情緒越釀越濃,最后化為了久久的嗚咽。
鄭筠耐心的擁著林夕,不時的給她擦擦眼淚和鼻涕。等到林夕的情緒平復(fù)了,鄭筠柔聲勸道,“傻丫頭,只與我一人在一起你不開心嗎?”
林夕點點頭,“開心。”
“那你還亂想什么,我與你在一起是因為我喜歡與你在一處,并不是要你給我傳承血脈,大哥那里已經(jīng)有了兩個兒子,我北定王府早已有了繼承人,你整日里瞎擔(dān)心什么。”
林夕止住了哭泣,不可置信的問道,“你竟不在意?他們都說......”
“他們?他們和我孰對你來說更重要。“
“當然是你。”
“所以理他們做甚,我只要和你在一起,長長久久,開開心心。”
鄭筠的話讓林夕很是動容,她抽噎的往鄭筠的懷里又鉆了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