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熙被帶回大都后,因為浸了冷水,再加上憤怒憋屈,竟然病倒了。這下子著實把西林皇室給急壞了。
鄭遙是西林大皇的第五子。據與大皇自小一起長大的北定王說,鄭遙是大皇十個兒子當中最效大皇的。
此時面對鄭遙的昏睡不醒,大皇將鄭遙召進宮來。
“鄭遙,你和熙兒素來親近,他這八成是心病,你們算是莫逆之交,你去勸勸他。”
“是,皇上。”鄭遙恭敬的說道。
“看到你和熙兒,我就想起了我和你父王年輕的時候,還有你母后,真是事事難料啊,哎,瞧我,扯到哪里去了,你趕緊去探望熙兒吧。”
鄭熙領了命,立即轉身離去。
大皇望著鄭熙離去的背影,心里面有一絲蒼涼。他走到書岸旁,拿出一個卷軸展開。只見上面描摹著一位笑靨吟吟的少女。大皇凝視著那副畫,喃喃道:“蘭兒,不知不覺你都走了這么長時間,一步錯,步步錯,是我害了你。”說罷他收了畫卷,走出屋外。
大皇已經不再年輕,常年在深宮之中的他已經頗顯老態,此刻獨自一人慢慢前行,倘若不是他那身耀眼的龍袍,他也不過是個內心孤獨的普通老人。
鄭遙來到鄭熙處,就見他躺在床上,嘴唇都干裂了。鄭遙了解了情況后,坐在他身邊,說道:“鄭熙,你快給我振作起來,瞧瞧你成了什么樣子,你不是一向最喜歡爭強好勝嗎,你不是一向最不服輸嗎,你這樣躺在這里,我真的很懷疑曾經的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鄭熙哪里去了,你不去爭不去搶,綺萱就被呼延巒岫抬上花轎了……”
鄭遙在這里疊疊不休,床上的鄭熙面色潮紅,額頭都急出了汗,眉頭緊皺著,干裂的嘴唇微微顫動,鄭遙知道他聽見了。
“鄭熙,忘了我們的計劃了嗎,忘了我們的約定了嗎,我們還有那么多的事情去做,你還沒有上過戰場,你還沒有去過我們北定城,你還沒有攻破北周,踏平戎國,你要做的還有很多很多,怎么能躺在這里呢……”鄭遙知道鄭熙就快要醒了,弄了些水飲了飲他的喉嚨,繼續和他說話。
而處在昏睡中的鄭熙此時卻在夢中看到了另一番景象。
鄭遙身穿黃袍站在他面前,一臉嘲笑的表情,譏諷道:“瞧瞧你成了什么樣子,你不是一向最喜歡爭強好勝嗎,你不是一向最不服輸嗎,你這樣躺在這里……。”
鄭熙看他穿成這樣還說著這樣的話,一著急也沒聽清下面的話,就著急的問道:“我父皇呢,你怎么能穿他的衣服。”
鄭遙也不理他,穿著黃袍轉身就登上身后的龍椅說道:“綺萱被呼延巒岫抬上花轎了……你還沒有上過戰場,你還沒有去過我們北定城,你還沒有攻破北周,踏平戎國,你要做的還有很多很多。”
是啊,我要做的還很多很多,可是最重要的是我不能讓你登上龍位,鄭熙心里一驚二話不說就向鄭遙沖過去,鄭遙嘲笑著拿起不知什么東西沖他一扔,他頓時感到臉上嘴上一濕,一激靈就醒了。
鄭遙看見鄭熙半睜開眼睛,高興的俯身搖晃起鄭熙:“你終于醒了,這兩天嚇死我們了。”
他這激動的動作在鄭熙那里傳達的可不是這個意思,鄭熙恍惚間看見鄭遙沖了過來,晃得他生疼,心里的怒氣頓時涌上頭,大喊道:“你這個奸佞小人,枉我當你是自家兄弟,我殺了你。”伴著聲音而來的就是鄭熙從床上暴起,一把推向毫無準備的鄭遙。鄭遙完全愣住了,哐當一聲就被鄭熙推的摔下床倒在地上。侍從們聽到聲音,進來一看,全都嚇傻了,就見鄭熙烏發散亂,眼睛里好似冒著火,死命的把鄭遙按在地上,嘴里還罵罵咧咧的說著大家聽不懂的話。不知是誰喊了一句,“快救遙世子啊。”大家這才反應過來,趕忙去拉鄭熙,可是鄭熙好似是得了失心瘋一般,哪是一般人能拉的住的,侍從們全都上來,也包括外面的侍衛,大家十好幾個人才把鄭熙從鄭遙身上扯開。
鄭遙這下可嚇得不輕,驚嚇緩緩定定神就能過去,可是鄭熙說的那些話著實讓鄭遙受到了傷害,他有些失魂落魄的回到世子府。
等鄭熙清醒過來,知道自己都干了什么之后,完全不敢相信。他怎么能那么說鄭遙呢,難道自己在內心深處對他也不放心嗎,如果對他都不放心,那自己還能對誰放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