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是故人在岸邊,沒想到是個俊俏的小公子啊。”
一個絳紫衣衫的男子表情玩味的打量著林夕。從林夕的感覺來講,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惡心的眼神,要不是自知不是對手,否則林夕一定上去給這王八蛋幾拳,現在能做的也只有恨恨的回瞪過去。那男子見狀倒是意味更濃的望著林夕,林夕現在知道自己不僅打不過人家,而且比無恥也是遜了不知多少籌。
“幾位公子,我家小主人,平日少見世面,今日擾了諸位的興致,還請諸位公子原諒。”
“呵呵,這倒是新鮮,我們哥幾個可并沒怪罪你家主人的意思,你這仆人倒是此地無銀起來。”
說話的人是同紫杉男子一同走在最前面的另一個人,不過卻并不像那男子那般無恥,只是表情頗為不耐,林夕真想照著這陰陽怪氣的家伙屁股上來上幾腳。
林夕心里想著,白了他一眼目光轉向別處,恰好落在他們二人身后的那男子身上。那人一身銀色衣衫,在這艷陽的照耀下,更顯奪目。只是那人表情冷酷,周身散發出來的盡是寒氣。男人似乎也感到了林夕的目光,轉過頭來只瞥了她一眼。
“既然是出來見世面的......”
林夕只見他說了一句沒尾的話就轉身離去了,心里暗暗說道,可真是個怪人。
紫杉男子和他旁邊的那男子此時倒是頗為一致,相視一笑后,那紫杉男子不懷好意的說道:“既然人家發話了,那你們就隨我們上船吧。”
林夕自知這一趟怕是危機重重,可是假如不去,那自己定是要拖累鄭筠的,不如賭上一賭。所以不等鄭筠說話,林夕就自作主張的說道:“好啊,我就是出來見世面的,不如就去見識見識。”說罷也不等鄭筠,自己就先走了。
鄭筠在后面雖然表情沒什么變化,但是心里卻暗自想笑,這丫頭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今天給她見見世面也好。
上船的時候林夕只顧著看這船上的陳設,一不小心就給絆倒了。不過預期的疼痛并沒有到來,她只是幸好跌進了一個暖暖的懷抱。
不必說,借住她的人自然是鄭筠了。林夕暗自慶幸,緩緩睜開眼睛,正對上鄭筠焦急的面龐。可是林夕怎么都覺得他在那眼神中瞧見了笑意,而且那么肆意。經過這幾天的練習,她早就學會頤氣指使了,于是毫不留情的瞪著鄭筠,以表示自己看穿了他隱藏的笑意。
林夕剛剛起來,就聽到耳邊有人陰陽怪氣的說道:“呦,還是個倔性子的主,我就喜歡這樣的。”若然被下了一跳,心里大叫不好,趕忙要逃開,可那人卻伸手一攬,林夕正好跌入了他的懷抱。
就見鄭筠在對面恭敬說道:“多謝公子出手接住我家主人。”
林夕現在真的很想打人,最想打的就是鄭筠。
“這小公子花一樣的容貌,我自是舍不得他受傷。”說著還伸手輕輕掠過林夕的臉頰耳后。
林夕頓時感覺身上一陣冷麻,這是她始料未及的,竟然愣住了,忘記了還手。
這時那個冷酷的銀衫男子說話了:“煙兒,不是要見識你......”
林夕竟想不到,幫她的人居然是那個銀色衣衫的男子,只是他說話太奇怪了,怎么不是沒頭就是沒尾的。而此時攬著她的這個男人,居然叫煙兒,怪不得看起來男不男女不女呢。
此時銀衫男子已經轉身行到船艙坐下,獨自斟茶。
那個和紫杉男子一道上岸的男子對著林夕二人說道:“一起過來吧。”
林夕覺得自己總該說點什么,于是就對著那青衣男子說道:“敢問大哥怎么稱呼?”
那青衣男子看著面善,可說話卻一點都不客氣,他說道:“你為何獨問我的名字?”
“哦,沒什么,只是見大哥,玉樹臨風,有浩然之氣,想和大哥結識,”林夕趕緊胡謅了幾句話出來。
那男子疑惑的望了林夕一眼,也不答話自己向前走了。
煙兒望著林夕,一邊玩自己的頭發一邊陰陽怪氣的說道:“你這位好大哥,名字叫邢惠。”
又是閹兒,又是行賄,現在林夕倒是很好奇那冷冰冰的家伙叫什么名字。
林夕也找了個空地坐了下來。只見桌上擺著茶具,還有一些點心。林夕倒是真的餓了,心想著反正是他們請自己上來的,總不至于那么小氣,一塊點心也不讓吃吧。所以也不招呼一聲,拿起就吃。
鄭筠在后面看著她,心里暗暗一驚,先不說這樣失禮,但總也該顧慮一下這點心有沒有問題吧。
林夕嘗了一口,這點心確實味道不錯,于是她還真的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那點心之前擺的齊齊整整,分明沒人動過。現在林夕吃的如此有興致,倒是勾起了煙兒的興致,也伸手去取點心嘗了嘗。
煙兒嘗了一口后,又飲了茶才慢慢說了一句。“這點心倒沒什么特別啊。”
“有趣。”銀衫男子默默說道。
那煙兒扭著腰坐在林夕對面,滿是性質的盯著林夕說道:“不過比起這個點心,這小公子倒是很對我的胃口,小家伙以后行走江湖,有了困難,記得來請你煙三叔來幫忙呀。”
“啊?三叔?”林夕顯然被嚇了一跳。
“怪,侄兒,你們二人打哪里來呀。”煙兒眼神玩味起來。
“額,假如我不想說呢。”林夕試探的問道。
“無所謂啊,你不想說我們也不會勉強,不過這世上還沒有能瞞過我們的事情,早晚的事兒。”煙兒頗為得意的說道。
這時銀衫男子卻靜靜的說道:“開始吧。”
只見船上的下人趕忙拉開了陣勢。
林夕心里一跳。開始吧?什么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