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季由,林夕有點魂不守舍。邢煙兒見她這樣,笑問道:“現在季由都離開了,你還跟著我們做什么?”
“嗯?”林夕跟在幾人后面走著,突然被問了這么一句,竟沒反應過來。不過還好她身邊還有鄭筠。
“夢謠,我們可以回家了。”
“回家?”
“大侄女,難不成你想和我回書院?這樣也好,你若是就這么離開了,我還真得傷心一段時間呢。”邢煙兒有些訝異又難得一本正經的說道。
“哦,我不是……”
林夕只是聽到邢煙兒說要回書院,一下子想起了季由離開時的叮囑,于是趕忙解釋。
“要回去也不急于這一時,我們本來也沒打算帶著你回去,之前那么說不過是逗你玩,不過你這小丫頭倒是有幾分膽色,到了前面的鎮子買些路上必備的東西再啟程吧。”毒生依舊冷冰冰的,甩下話也不理會他們就自己往前走去。
說起來這幾個人也算是朝夕相處了幾個月,如今突然說要分開還真有點舍不得,自己和鄭筠這一路上也都是沾著他們的光,如今要回去還真是連個必需的馬匹車輛都沒有。
一路上林夕最怕的就是毒生他們找個由頭不放自己,可如今竟也這般容易,林夕覺得自己真是恍然在做夢。之前想著盡量和他們搞好關系,那樣以后萬一有個什么事情也可以讓他們顧念下情分。可是如今不再是他們顧念情分的問題,是林夕直覺的自己好像欠了他們很多。
鄭筠說是去鎮子里辦點事,可是到現在還沒回來,林夕不禁有些擔心的往他去的地方張望。
“大侄女,你想什么呢?”
不知道什么時候邢煙兒已經站在自己身邊,邊說邊把頭湊了過來。
“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舍不得我們,不對,是舍不得我,對不對?”
林夕也不說話,只是白了他一眼,把頭撇到一邊。
“不是我?難道是我二哥?或者是我大哥?不對啊,我大哥平時都不怎么說話,雖然老是偏向你吧,我二哥可是最愛找你麻煩的,還是我對你最好……”
林夕聽到邢煙兒在那絮叨,雖然不似之前那樣討厭,但是還是照著平時一樣不耐煩的打斷他:“好了,就你話多,現在,請你,聽好了,我最討厭的人—就—是—你!”
大家本來都在各忙各的,就他倆個在那閑著,現在林夕這么一喊,大家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只見林夕一副慍怒的模樣,手掐著腰,一副你奈我如何的表情。對面的邢煙兒顯然是完全沒有防備,失望傷心至極而又似乎是被林夕突如其來莫名其妙的怒氣給威懾住的那副模樣。無奈啊,就連平時一貫冷臉的毒生都笑出了聲,再看邢遐,嘴角也不自覺的上揚。
“大侄女,你太傷我心了,不過,話說回來,下次你我再見面,你還認不認我這個叔叔了?”
林夕看著邢煙兒蹲在她身邊那認真的眼神,笑著說道:“那要看是什么情況,如果我有難,我必定三叔三叔喊個不停,要是你有難嘛,嘿嘿。”林夕說完起身就跑。
“好你個小丫頭。”邢煙兒起身追著他邊罵邊作勢要打她。
毒生看他們鬧了一陣子,就喊道:“好了好了,時候也不早了,夢謠這個東西給你。”
林夕見毒生手中拿著一個木雕的似乎是哨子一樣的東西,心里不禁奇怪這東西給我有什么用。
“東西就是這個,但不是我送的,是大哥送你的。”毒生趕緊又解釋了一下。
邢遐?林夕倒是沒想到有人會送東西給她,更是沒想到送東西的人竟然是邢遐。
林夕結果東西,再端詳了一下,終于肯定了自己剛才的想法:“這,這是個哨子吧,假如我沒猜錯的話。”
“沒錯,是哨子,不過你可別小瞧了他,這可是大哥的貼身之物,寶貴的很。”
“貼身之物,那,那我真的受不起,心意我領了,這個放在我這里不大合適吧。”林夕趕忙推辭。
“送人的東西哪有再要回來的道理,這個東西是大哥用來召喚鳥獸的,送給你是為了讓你防身。”
“鳥獸毒蟲?不行不行,我不會控制,招呼過來,他們不聽我話怎么辦,然后我再送不走又該怎么辦,不行不行,再說我也害怕。”
林夕一聽這用途,頓時駭了一跳。
“早知道你會是這幅表情,我大哥都安排好了,這個是有口訣的,你別以為你隨便想召喚什么就能召喚什么。”
“你附耳過來。”
林夕聽話的把頭湊過去,毒生簡單的在她耳邊說了幾句。
“這么簡單?”林夕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
“沒錯,就是這么簡單,不過這個威力并不是很大,也只能讓你在緊急的時候保命,嚇嚇人。”
沒想到最后這么為自己著想的人竟然是邢遐。
“不行不行,這禮物太貴重我不能收。”
“又怎么了,口訣都告訴你了。”毒生有些不耐煩起來。
“邢惠。”那邊的悶葫蘆終于開口了。
林夕見牧生開口了,也就不再和毒生說,轉向邢遐說道:“那個,大叔,這東西我不能收,這東西太過寶貴我受不起,而且我怕我這身手根本就沒法保住它,倘若他日被別人知道,我怕會給我帶來麻煩。”
邢遐臉上的表情有些古怪,說失落不是失落說失望不是失望,這人不擅言談也就算了,連個表情也這么難以琢磨。可是后來聽到林夕陳述的理由,他面色似有了喜色。
“這個專屬于你,沒人奪的走,奪走也用不了。”
林夕有些糊涂了,他這個表達不清的毛病她也不是不知道,但是這個毛病在關鍵時候還真是個大毛病,急人哪。
“這個哨子是我大哥的沒錯,但是口訣是新的,就連哨子的主人也變了,現在這哨子只認你一個人,倘若別人想要搶走,即便是知道了口訣也不能起作用,你不必擔心。”
原來這不是隨隨便便送的,還是煞費苦心專門為自己做的,想到這里林夕怎能不感動。她重重的給邢遐行了一禮:“侄女謝過大叔叔。”
跪在地上的林夕自然看不到邢遐那微微抽動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