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的寒風中,兩個男子不畏撲面而來的嚴寒,共乘一騎,快速打馬奔馳在驛道之上。厚厚的冬裝將二人捂蓋的嚴嚴實實,任憑誰也不能僅憑露在外面的眼睛認出他們。
林夕問過鄭筠,為什么邊境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他竟然會不知道。鄭筠告訴她,他已經有半年多沒和王府聯系了。雖然鄭筠并沒有詳細的說明原因,但是林夕依然明白了其中緣由。這半年多的時間恰好是從鄭筠到祁云山的時候算起,下了山不久兩個人就遇到了毒生幾人。以毒生幾人的能力,鄭筠既然想掩飾身份那必然不能露出一絲一毫的線索。林夕所不知道的是,在回程中,鄭筠居然依舊沒能和王府取得聯系。這個中原因可能可毒生有關,也可能是北定王府確實遇到了麻煩所以無法更鄭筠聯系。那些懷疑和芥蒂,林夕現在統統都拋下了,說起來她對北定王府也有感情,如今這情形,她不能為著自己拖累了鄭筠。
兩個人一進入北定界面就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緊張氣氛。因為鄭筠一直沒有給王府他要回來的訊息,這樣兩人在喬裝下才能以普通人的視角去感受這次兩國屯兵重圍西林帶給老百姓的恐慌。
此時已經臨近年關,但是街上卻很難捕捉到過年的喜氣。大街上的行人很少,就算是行走在街上的人也都大多面色凝重,步履匆忙。這里離邊關還算遠,可是百姓就已經這般不樂觀,此時的北定已經是人心惶惶。兩個人進了北定界面后更加是策馬揚鞭,還好這幾日并沒有下大雪,否則必定要誤了行程。
又到了這個小鎮,依舊是這座宅子。其實林夕對這個宅子并沒有太多的印象,因為她來的時候是昏迷的,她離開的時候也是神情有些恍惚,不過這里是離北定城最近的小鎮,林夕自然知道她現在來的是哪里。
宅子的主人,林夕還微微有些印象。
那主人見到鄭筠后起初沒認出來,可是當鄭筠示明身份后,那主人驚訝的半天都說不出話來。好不容易緩過神兒來,竟是抓這鄭筠的胳膊大哭起來。
“郡王,你可算是回來了,你可算是回來了……”
那主人激動的說不出別的話來,就是一直念叨著這幾句。
兩個人簡單的吃些晚飯,鄭筠也從那叫余慶的主人那里了解了一下北定此時的情況。
那余慶說北周在邊境屯兵是個把月之前的事,那時老王爺已經有所警覺,密切關注邊境的動態。因為鄭筠和鄭辰都不在府內,所以暫且讓鄭翔回來在北定城主持大局。可是想不到北戎也攪和了進來,不僅派了眾多精良之師在邊境駐扎,而且北周大有和北戎聯合之意,竟然放戎國兵馬進駐無暇。現在局勢已經很明顯,北定這邊只能密切守著不可有一點動作,老王爺已經奏請大都那邊,可是遲遲得不到增兵的回復。雖然現在戰事并沒有起,可是北定腹地已經人心惶惶,要是再這樣下去,恐怕早晚老百姓都要南逃,這樣對北定的打擊不比戰爭小。
不僅林夕沒有想到,就連鄭筠也沒想到局勢竟然已經這般危急了。
“林夕,你留在這里吧,等到我忙完王府的事情就來接你。”
“不,我要跟著你走。”林夕竟然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勇氣,居然不害怕即將可能面對的種種。
“不行。”鄭筠立即就回絕了她。
“把我一個人留在這里你就放心了嗎,要是有個萬一,你怎么知道我有難,你怎么能及時來救我?”
林夕把鄭筠問住了,的卻啊,現如今很可能是整個北定都處在危機之中又怎么能保證一個小小的宅子是安全的,但是鄭筠不想也不敢承認這個想法:“不會的。”
“讓我跟著你吧,做你的親衛,我在山上學過武功的,雖然不是什么高強的武功,但是和普通人打斗也算是厲害的,再說我還有。”林夕差一點就說出來,可是及時抑制住了:“再說,再說我還有特殊的身份,也許這身份不僅不會帶來麻煩還可能救命呢。”鄭筠有一絲的猶疑,不過他還是沒有同意。
林夕有點焦急,她寧愿和鄭筠到戰場上同生共死,也不愿一個人在這陌生的大宅里擔驚受怕,“我做你的親衛,就說是你在路上收的,我扮作男孩子,我扮這么久了,我有經驗。”
鄭筠站住,看著自己面前矮自己一頭多的林夕仰著小臉,由于太著急說要說服他,話說的又急又快,林夕此刻有一點氣喘吁吁,臉龐漲的通紅。鄭筠的心里涌出一絲異樣的情緒,他嘆了一聲道:“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