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身邊的謝凌,微微的側過了頭,看著交頭接耳的我們,嘴角悄悄的上揚了一個不易讓人察覺的角度,半瞇著眼,像是獵人看著那陷阱中的獵物,玩味的看著它的垂死掙扎。更像是一只老狐貍,不動聲色的謀劃著陰謀。
“林藝,我怎么覺得后背有點涼颼颼的啊!”我驚恐的看著林藝。
“我也有這感覺!難道我們的通靈指數都超乎常人嗎?”她的眼睜得大大的,雙手合十,緊緊地閉著嘴,完全是一副極具害怕的摸樣。頷首,我覺得演藝圈沒有讓她加入簡直就是一大損失啊。
“你們都是從爪哇島過來的還是從東非裂谷帶過來的,更甚者是從那爆發的火山地帶過來的的啊?這才10月份,就冷成這樣,不像話!”這一摞串跟機關槍掃射一般的聲音讓我們徹底震驚了。那可以直接塞進一個雞蛋的嘴巴,那可能早已著地的下巴,那瞪得圓圓的眼睛,加上雙手掩住嘴的動作,足以表明我們的震驚程度,只因說這么犀利的話的人真是我和林藝一致認為的冷美人。
我們用手把已經錯位的五官極力扳回它們原來的歸宿地,臉又不是戰場,五官就應該呆在它們應該呆的地方,想搞侵略,想都別想,我們可是還要出去見人的啊。我跟林藝都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謝凌,就像在看那突然重新復活過來的四大美人一樣驚異。
“你們是肚子餓了還是怎樣啊?那嘴巴張得可以活活吞下一個池塘。”謝凌滿臉不屑的表情,可是那大大的眼睛卻滿是笑意,顯然,對于我們表現出來的震驚她是打心底里滿意。心里嘀咕:嘿嘿,我可是一點都不冷,不過,古人有云,若想一招制勝,就必須知己知彼,這樣才能百戰百勝。對于以后要在同一個天地學習的人,怎么能不先觀察,只有先知道對方的性格才能少些摩擦,事實證明,這兩個同桌極具八卦精神,而且都是十足的大大咧咧的女孩。呵呵,也許能成為不錯的朋友。想著想著,她臉上更加難以掩飾那一絲笑意。
“呃,穎娜,我這是在夢游嗎?你要不要揍我一下?”林藝朝我目光呆滯的忘了過來,我直接掄起拳頭直直打在了她的肩上,“啊~”的慘叫聲劃過教室上空,驚起了那聽落在教學樓陽臺上的飛鳥。
“藍~穎~~娜~~~”,歇斯底里的吶喊聲,我真擔心這分貝可以沖過地球的臭氧層,知道銀河系,“你還真揍啊,還這么的用力,我的肩膀廢了。”林藝惡狠狠的盯著我,此刻,我真覺得她是狼,而我只是善良而又無辜的羊,委屈,除了委屈,還是委屈。
“……別看我只是一只羊,綠草因為我變得更香,天空因為我變得更藍,白云因為我變得柔軟,別看我只是一只羊,羊兒的聰明難以想象……”終于,我用我的殺手锏——那五音不全的歌聲徹底讓林藝舉起了白旗,收回了那河東獅吼。偷笑中……
“穎娜,今天謝凌是不是吃錯藥了啊!”她東瞧瞧西看看,然后偷偷地給了我一個眼神,還沒等我明白過來她的眼神到底要暗示著什么,她已經湊到了我的耳根開始嘀咕她的疑惑。
“你才吃錯藥了呢!”神秘莫測的聲音再次打斷了我們的談話,我嚴重懷疑她是否長著一對順風耳,要不然耳朵怎么這么靈啊!
看著錯愕的我們,謝凌搖了搖頭,打算對自己今天的行為做一番解釋,因為她很是擔心,要是不做解釋,這眼前的兩個神經病會不會被自己的舉動嚇得半死不活,為了不讓自己卷入蓄意謀殺或嫌疑犯的行列,她覺得有必要做一次深刻的自我介紹。
“咳咳,第一,我要說明一點,我可不是你們眼里那種冷的半死的人,只是對于一個陌生人,我向來比較內向,自然而然話就會很少;第二,對于你們兩個,怎么說呢,對于大大咧咧的你們,說句實話,能跟你們坐在一起我也挺高興的,只是不太清楚你們的性格,自然不敢冒然搭話,要是一個不小心把你們給惹火了,那以后就不好相處了啊。”謝凌很認真的做著解釋。
我和林藝偷偷地嘆了一口氣,謝凌真得是想太多。不過,這樣也好,總比對著冰雕好,聽到她那些犀利的言語,看來啊,我們以后不會無聊了。我看了一下林藝,各自心領神會的笑了起來。
“謝凌,其實你不用想那么多,磕磕絆絆其實是難免的,誰能說我們幾個以后都不會吵架拌嘴的,活得輕松一點,想林藝一樣多好啊!沒腦子可是很快樂。”我語重心長的拍了拍謝凌的肩膀,一副可親可敬的長輩摸樣。
“嗯啊!大媽說的是,小女子我一定謹遵教誨。”一說完便哈哈大笑起來。
錯愕的表情再次掛在了我的臉上,徹底無語了。
“臭穎娜,你居然敢說我沒腦子,欠揍!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她伸出食指,做出要戳我死穴的動作,我的媽啊!我的左邊是林藝那魔女,右邊是謝凌那冷美人,要是謝凌不讓我逃命的話,那今天我便命休于此了啊。
“謝凌,讓我出去!”我用即近哀求的口氣對謝凌說。
“哎呦,你這是怎么了啊?剛才還是那自由自在的鳥,高空任你飛,怎么這時就入監獄里了啊!我可不是獄長,我怎么放你出去啊?!恕小女子我愛莫能助啊!”她朝林藝使了一個顏色,笑的花枝招展。我終于體會到了三國中鳳雛在面對落鳳坡時的感受了,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林藝那魔女一點一點的逼近,我卻無路可退。
謝凌,這位冷美人可真是辣妹子啊。
教室里,留下的只有像是中了笑石散的笑聲,充滿了無奈和疲憊,略帶了點求饒。只有一個字形容,那就是:慘!唉,果然禍從口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