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楊逍殺死了周俊生,本來想妥善處理的事情,不料卻被內(nèi)奸泄密了。天下會師兄之間的內(nèi)訌才剛要開始。
馬幫正堂,中間高掛《威武雄風(fēng)》牌匾,這個牌匾是當年,馬世杰初出師門之時,一把彎刀蕩平馬賊窩——狼嚎谷,受當?shù)匕傩論泶鳎闪ⅠR幫之時,周大仙送來的賀禮,當時是羨煞旁人。威武雄風(fēng)之下是一副巨幅力作《千駿圖》,巍峨的山崖之下一片茫茫的草原,千馬奔騰追逐著一群狼,有馬踏狼群的氣魄。
馬世杰坐在幫主的交椅之上,堂口里就他和副幫主在喝著茶,思慮著一些瑣事。這時候,一只鴿子飛了進來,落在馬世杰的交椅之上。
馬世杰取下紙條看了,怒拍交椅護手:這狼心狗肺的東西。
副幫主馬俊英放下手中的杯子:幫主發(fā)生什么事了。
馬世杰把字條給副幫主看,馬俊英接過字條一看,也是嚇了一跳,字條上面寫著:楊逍殺俊生,劍從口入。
副幫主這個時候心里卻想的是,楊逍有這么好的武功嗎?能將劍刺進少盟主的口中,于是他說:劍從口入,是不是少盟主先被毒殺,后做的假象呢?
馬世杰沉著臉說:二師兄一直在練金剛護體神功,知道金剛護體神功死門的人也就我們師兄弟幾人知道。
馬世杰將手中的茶杯用內(nèi)功擊碎,接著說:楊逍,你殘殺同門,我與你勢不兩立。
副幫主趕緊走近馬世杰:幫主你打算什么做?
馬世杰思慮了片刻:石齊厚與楊逍素有交往,他是不指望了,齊雨軒與世無爭,師父交代不要讓他牽涉江湖中的任何紛爭,現(xiàn)在只有我和舟師弟了。馬上飛鴿船幫舟幫主,前來議事。
船幫沿江而立,門前千帆競渡,往來客商絡(luò)繹不絕。走上一個高高的石階,就直入船幫正堂大廳,舟一帆坐在幫主的交椅之上,頻頻舉杯與賓客敬酒。
這一看就是一個大老粗的窩,正堂的上面高高掛著牛骨頭,交椅的后面供著兩把長劍,這兩把長劍都是舟一帆,南征北戰(zhàn)用過的,其中一把還是斷劍,據(jù)說當年舟一帆闖蕩江湖時,只是一個江湖流寇,劫富濟貧,一日碰見了周大仙,與周大仙交手不到三回合就被斷了劍。能在周大仙的手里過三招的江湖流寇不多,也可以說根本就沒有,所以當時周大仙很驚訝,后來還收了他做入門弟子。
信鴿飛進了船幫大廳,舟老粗理也不理,身邊的侍衛(wèi)將信收了,把鴿子放了回去。侍衛(wèi)將信傳給了副幫主,副幫主拆開一看,上面寫著:總壇事變、速來馬幫。
副幫主覺的事情可能很嚴重就給舟一帆遞了上來。
舟一帆有點不耐煩地接過信:什么大事啊?
舟一帆看了莫名奇妙,不做聲,堂下賓客見舟一帆可能有事就紛紛告退。
舟一帆問副幫主:最近總壇那邊有什么事發(fā)生啊。
副幫主搖搖頭說:沒什么事啊。
舟一帆拍了他一腦瓜子:混賬東西,沒事三師兄會這么急召我議事啊。
副幫主想了想:前兩天收到消息,聽說是少盟主與楊逍比武,楊逍失手把少盟主給殺了。
舟一帆將副幫主踢下臺階:混賬東西,這么大的事為什么沒跟我說啊。
副幫主委屈地說:你不是早交代了嗎?有關(guān)楊逍的事,都不要跟你說。
舟一帆怒斥到:這能一樣嗎?那是我?guī)熜直粴ⅰK麠铄兴銈€屁啊。馬上給我備馬,傳江中九流,立刻去馬幫。
舟一帆帶著江中九流,飛馬來到了馬幫。
話說這江中九流,別以為是九流之輩,他們原本叫怒江十魚,在水下討生活,如魚入海,神通廣大的。可惜這水下的功夫了得卻沒有什么好的生活,于是就想到水面上來了,這與船幫爭搶的日子,哪是他們的好日子啊,最后被周大仙收服了,可野性不改,找舟一帆比試,還不想以多欺少,最后老大戰(zhàn)死了,就拜舟一帆為老大了。舟一帆就給他們改名九流,順流的意思。
馬幫的后山石洞里,馬世杰與舟一帆對坐。
舟一帆問:師兄,到底是什么回事。
馬世杰把總壇來的信給舟一帆看,舟一帆了大驚:這是當著師父的面做的嗎?
馬世杰雙手插背站了起來,走到石壁前抬頭看著石洞上的武功壁畫:不管是不是,我們都沒有收到師父的任何消息,也就是說楊逍現(xiàn)在可能已經(jīng)控制了師父的一舉一動。
舟一帆驚訝異常:他有那么大的本事嘛?
馬世杰回過頭對舟一帆說:你認為師父敗給趙世雄,是師父讓著趙世雄嗎?
舟一帆歪著頭想不明白:是啊,以師父的武功,以前跟趙世雄比武那只是在練功。
馬世杰冷靜地說:如果是讓,就不會讓的那么難堪。師父現(xiàn)在是開始極速的衰老了,他的功力可能就不及之前的五成。
舟一帆驚訝地站了起來:真的有這么嚴重嗎?
馬世杰說:我也希望不是這樣,可是現(xiàn)在看來應(yīng)該就是這樣了,以師父的江湖地位以及名望,就是十個楊逍也不敢為所欲為,但是現(xiàn)在,他敢這么做就說明,師父已經(jīng)威風(fēng)不在了。
舟一帆不解地問:那楊逍為什么要這么做呢?他可是師父的大弟子啊,受師父的恩情要在我們之上啊。
馬世杰厲聲道:你還不明白嗎?殺俊生是殺雞敬候,建駐馬驛是網(wǎng)羅人心,尊周韻為侄是攜天下以令諸侯。他們什么都做了,只是師父還沒放手給他權(quán)利罷了,只是我們師兄弟還沒有俯首稱臣罷了。
舟一帆點點頭:如今我們又當如何?
馬世杰坐回石桌:明天我們?nèi)タ倝妿煾福苍S師父現(xiàn)在需要我們。
舟一帆:我聽你的。
馬世杰:明天上總壇,不便人多,就我們師兄弟去拜會師父,以免楊逍起疑。
望天山總壇里,周大仙為沒了兒子,死了愛徒在那邊傷心不已,卻不知道天下內(nèi)訌很快就要波及天下了。
這日一大早,楊逍還在逗鳥,冷晴天來訪。
楊逍沒有回頭看冷晴天,光聽腳步就知道是他來了:有什么事,要你親自來見我呢?
冷晴天弓著身:馬世杰急招舟一帆議事,如今舟一帆已在馬幫。
楊逍平靜地問:他們以前有來往?
冷晴天直起身來:沒有,但是他們緣分不淺。
楊逍:這我都知道。
冷晴天問:他們見面會為了什么呢?屬下能為幫主分憂的嗎?
楊逍心里在想,他們一定是想見師父,從現(xiàn)在起他是不讓任何師兄弟見到師父的。齊雨軒的死,讓楊逍很震驚,原來周大仙一直在秘密傳授武功給齊雨軒,如今齊雨軒死了,師父一定會找新的傳人,所以他要做師父唯一的傳人。
他回過頭來說:他們一定是想見師父,我不會讓他們見的。
冷晴天請示道:那明日我多派人馬加強警戒。
楊逍:用不著,來總壇他們還沒膽多帶人。已經(jīng)很多年,我們師兄弟沒有在一起切磋了,我還真的有點期待呢?
冷晴天:屬下告退。
“慢著。”楊逍叫住了冷晴天:“你晚上就留在總壇吧!”
楊逍走到冷晴天的耳邊低聲說:你是個聰明的人。
冷晴天會意,也嚇出了一身冷汗。
次日正午時分,馬世杰與舟一帆兩人快馬來到,望天山的山門之前,下馬走上了臺階。楊逍在臺階的上面已經(jīng)恭候多時了。
楊逍高聲說到:侍衛(wèi)來報說,兩位師弟一同前來總壇,我還不信,就在這里遙望二位師弟多時了。
舟一帆抬頭望著楊逍說:師兄想我們也不到山門去接,還站的這么高,要我們仰視你嗎?
楊逍哈哈大笑:舟師弟什么時候?qū)W會耍嘴皮子呢?
馬世杰本來一直只顧著爬他的臺階,不料被這么一逗,也就停下來了,回頭向舟一帆說:先爬完這些臺階再理他,不就不用仰視了嗎?
楊逍聽了心里有氣,好你個馬世杰,連這么點小便宜都不讓,看來是留你不得了。心里這么想的,可是嘴里不能這么說啊,于是楊逍笑道:有道理,還是馬師弟心細啊。要不江湖朋友就要怪我,欺壓同門了。
這個時候馬世杰已經(jīng)爬完了臺階了,也笑著說:一直以來,還不是師兄你高高在上的嗎?
楊逍:師弟說笑了,師門規(guī)矩是那樣,我們可不能違背啊。
馬世杰點點頭:好,師兄還記的師門規(guī)矩就好。
楊逍心想,師門規(guī)矩還不是我說算了:哪敢忘啊,有你們這些師兄弟在,我也是如履薄冰啊!
馬世杰哈哈一笑:不敢最好了,最近江湖老傳聞,師父他老人家,身體不適,我們特來探望,請師兄帶路吧。
楊逍臉色一沉:師父老人家最近諸多變故,情緒比較差,要見他還要通傳。兩位師弟也別急于一時啊,先在總壇休息數(shù)日,待師父心情好了,我們再一起去拜見如何。
舟一帆他們心想師父心情不好,這都要怪誰啊,師父不想見你,他不會不想見我們的,但是嘴里卻不能這么說:見不到師父,我們情緒也好不起來,別說數(shù)日,一日就要將我悶死。
楊逍:我已命人去通傳了,師父要見你們的時候就會派人來傳話的。我們師兄弟已經(jīng)好久沒有聚聚了,我備下薄酒為二位師弟洗塵,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