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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優抱著雙腿坐在床頭,對面坐著摸著腦袋喊疼的小男孩。
“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撇撇嘴,還是有禮貌的低頭:“語。”
“哪個羽?羽毛的羽?”
“不,就是……說話的意思。”語想了好久才想出這樣簡單明了的解釋。
藤優無奈的靠在床頭:“你剛剛說,我沒有簽契約,很快就會墮入輪回?意思是說,我又會重新降生在【存】么?”
小男孩理所應當的點點頭:“廢話,不然呢?”
藤優心都碎了,她一直心心念念著要回到【存】,可是卻不是以新的生命回到那里。
“那你呢,你跟那個伯爵,簽署了契約?”藤優試探性問道。
小男孩趴在床上,雙手拄著腮幫:“不是啊,我是純血,永遠都生活在這里,沒有重生,沒有輪回,也不能去往【存】。”
“純血?”
“嗯,我們純血是在【葬月花】中出生的,沒有父母,當我們還在花胚中的時候,這里的死氣和怨靈就是我們的食物和力量來源。我們這些純血,一生下來就是要在【滅】這里生活的,我們也不知道太陽長什么樣,光明是什么。”小男孩搖晃著兩條腿,靜靜地訴說著自己的身世。
從他口中得知,那個伯爵也是這里的純血,更是最初代的純血。
當天地形成,萬物有形的時候,世界就被至高無上的神硬生生的劈開了兩個不同的位面。一個是匯聚光明和陰暗,有著輪回和重生的【存】,另一個則是終年黑夜,匯聚死氣和怨靈,幫助死去的人前往輪回的【滅】。
而在幾千年前的諸神混戰中,有不顧一切的神墮入【滅】成為魔,此生永不再回到光明之地,星辰之中。諸神混戰,權利的爭奪,血腥遍染了大陸。
有許多神心力交瘁,靈魂被毀,最終也墮入了輪回,成了蕓蕓眾生中的平凡人。而勝利的神中也因為權力爭奪,而劃分為兩大陣營,也就是現世所說的神和魔。
神的力量灑滿了每一個角落,而死去的神也因為怨恨終日在【滅】徘徊不散,最終成為【葬月花】力量的來源和食物,催生出了【滅】的純血。
伯爵,正是初代純血。有著神魔的力量,汲取怨恨和陰暗而生,千年來,逐漸掌控了【滅】,那些曾徘徊不散的神的靈魂,早已經成為他的腹中食物,灰飛煙滅。
藤優蹙著眉,聽著語所說的一切,這樣看來,那個伯爵不是一個好惹的人,身負神魔的力量,怕是這個世界上都沒有人可以戰勝他吧?
“你們真可怕,從花朵里出生,想想都……”藤優冷了一個冷戰。
“厲害?”
“驚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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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月之夜。
本淺社外,媚悅一臉擔憂的站在大門口處,凝望著那個是自己的心破碎了的男子。
墨玄轉身正想說什么,一眼瞥見媚悅癡呆的神色,余光掃了久彌亮一眼,從心中嘆了口氣。
好好的一個風華絕代的龍族女子,竟為了一個不該為的人,墮入了愛情的漩渦。
真不知道是幸還是災。
“久彌亮,我先去看看那邊的結界打開門。”說罷,消失在風雪中。
久彌亮心中明白墨玄這樣做的意義,但是他心中已有所屬,又怎么能夠接受龍族女子的愛意。這不僅是對媚悅的侮辱,更是對整個龍族的侮辱。
“媚悅,你跟小龍兒在這里等著我們回來。”
小龍兒光著腳丫雙手扶著門框,轉著骨碌碌的眼睛看久彌亮。
久彌亮走過去俯下身,一臉溫和的對小龍兒說道:“小龍兒,好好照顧你姐姐,知道嗎?”
小龍兒乖巧的點點頭,伸出自己的小手:“嗯,擊掌為約。”
久彌亮伸出手輕輕地拍了一下他的小手,站起來,經過媚悅的時候,點了點頭,不再多說。縱身一躍,便消失在茫茫風雪中。
風卷著雪吹過,小龍兒看看已經消失了的兩個人,打了一個寒顫:“姐姐,我們回去吧,好冷啊。”
媚悅一抹眼角的淚珠,俯下身將小龍兒抱在懷里,走進去。
大門無聲自動闔上。
久彌亮和墨玄躍入金光之中,轉瞬來到山洞洞口。
墨玄驟然,眸光如電一般掃視了周圍一圈,里面傳來一種強大威壓。自他出生到現在,從未真正的接觸過山神,也不知道山神長得是什么樣。就在他還在疑惑山神的外貌時,里面傳來一股靈力,將他們推出了幾步。
久彌亮單膝跪在地上:“大人,我請求您將神的力量借給我們,讓我們穿過生死邊界,卻尋找我們的同伴。”
山洞里似有什么東西在一步步接近他們,墨玄的眸中凝了幾分警惕,全神貫注,握緊拳頭。
只見一個身穿金色衣裳的俊美男子從黑黢黢的山洞里走出來,一身金黃色的衣裳,看起來尊貴無比,氣勢逼人,渾身都透著一種不敢直視的威壓。
這就是莫布山的山神?
“久彌亮,你的同伴既然已經進入了【滅】,那就是已經死去的人,死去的人是不可能再回到這個世界的,這么淺顯的道理,你不懂么?”金色衣裳的男子出聲,眼睛露出凌厲。
金光之下的山洞,一直以來都布著結界,與莫布山的結界不同,這里無一人能夠進入,除了像久彌亮這樣得到山神容許的,才能成為例外。
“山神大人,請恕我無禮,可是藤優的記憶深處里有一段被封印的記憶,龍族之子進去探視過,是……”墨玄也單膝跪在地上。
聽到墨玄的話,山神的眼眸中露出驚詫,而后轉為深思。片刻之后,男子從衣袖中拿出一柄匕首,喃喃幾句咒語。匕首瞬間出現在久彌亮的面前,他接過匕首,蹙著眉。
“這……”
“這匕首能夠封印那個魔,只要封印那個魔,自然能夠找到辦法將她帶回。倘若她的意志不滅,定不會讓她的靈魂受到傷害。”山神說完,轉身消失在他們眼前。
“久彌亮?”
一向溫潤如玉的男子此刻臉上露出肅穆:“走吧,我們去【滅】。”
說罷,兩人縱身躍入金光之中。
在不斷靠近死亡之門的時候,【滅】的陰風已經直撲在他們的臉上,死氣和寒意在風中呼嘯著,仿佛【滅】的惡靈企圖從生死邊界的夾縫中涌出來。
生死邊界有著強大的靈力和神的結界,那種力量極力的阻止著兩人的靠近,久彌亮和墨玄雖然身在虛空之中,卻行動的極為緩慢,仿佛在一點點的下落。
當他們終于跨過生死邊界的夾縫,一腳踩在峭壁中央時,【滅】的寒風吹的他們的衣裳簌簌作響。
空氣中帶著濃重的血腥味,墨玄蹙著眉頭走出夾縫,神色一驚,脫口驚呼:“久彌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