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一禪和丘楠從案發小區出來,右拐后沿著街道前行,來到一個賣驢肉火燒的小店前面坐定,劉一禪說:“請你吃驢肉火燒。”丘楠也跟著坐下,向小老板要了兩碗清湯和4個火燒。小老板進廚房交代一聲又出來坐下。劉一禪湊過去遞了根煙,兩人邊抽邊聊起來。聊差不多了劉一禪問:“老哥,跟你打聽個事唄,這附近有沒有夜場、浴池之類的?”小老板色迷迷瞅一眼后邊百無聊賴的丘楠,刻意壓低了聲音說:“兄弟,想換換口味了?”劉一禪裝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說:“就是再好的貨色吃多了也起膩,老哥,你懂得……”小老板淫笑著說:“兄弟,你可問對人了,就那樓上邊頂層有個大浴場叫金池會所,妞不錯,又干凈。”劉一禪順著小老板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幾個大字很是顯眼:富城大廈,大廈底下霓虹閃爍,各種金字招牌林立,劉一禪又問:“老哥,這金翅也沒個招牌?”小老板一揮手:“你這就不懂了吧,好地方人就講究個低調,進去以后就高調了,要啥有啥。”說完淫笑了兩聲。
聊完后,劉一禪拽著丘楠起身就走,丘楠莫名其妙,上了車才憋著氣說:“有你這樣請客的嗎?火燒還沒上來呢就急著走。”
劉一禪邊開車邊說:“能不急嗎,再不回去就趕不上晚飯了。”
丘楠簡直哭笑不得:“在家少吃一頓能怎么著,再說那火燒是付了錢的,來不及吃打包也行啊。”
劉一禪嘿嘿一笑說:“媽真沒說錯,你還真是賢妻良母型的,挺會過日子。”
丘楠:“我……”
劉一禪意識到玩笑有點開大了,趕緊補充道:“那個,我不跟那老板聊天嗎。他坐那凳子上一個勁扣腳丫子,你想吃香港腳牌驢肉火燒啊。”
丘楠一回想好像是這么回事,立馬沒胃口了。又想到劉一禪跟那小老板在那兒嘀嘀咕咕半天,禁不住問:“你兩在哪兒聊什么呢,鬼鬼祟祟的還聊那么起勁。”
劉一禪想要是丘楠知道他們的聊天內容,不得羞怒而死,還是不說為妙,立馬轉移話題:“我知道受害人在哪里上班了。”
丘楠本來餓的前胸貼后背,一下子來了精神:“你怎么知道的,你快說說。”
劉一禪就給她分析了所思所想,首先根據白易生的說法,被害人作息時間顛倒,基本可以肯定,她在夜場上班;又根據收破爛老大爺的說法,被害人上班是步行過去的,那么上班的地方一定就在附近,不超過兩站地。講到這丘楠打斷說:“你怎么知道一定就在附近,而且不超過兩站地,被害人也有可能步行出去坐公交車坐個十來八站的。”劉一禪揮揮手繼續分析說不可能,依據有兩點,一最近的公交站小區出門左轉就是,被害人坐公交沒必要右轉走那么遠。二同理,如果上班地方距離小區超過三站地,一般人都會選擇公交,而不會步行。邱楠點點頭,聽著還有些道理。劉一禪接著說:“我已經打聽清楚了,附近這種性質的營業場所只有一家叫金池會所的大浴場,I明天去拜訪。”
丘楠問:“為什么今天不去?都到這了,一氣問清楚了不好嗎。”
劉一禪斜著眼看了看丘楠,逗弄她說::“我去了肯定是要找個妹妹按按的,以前我跟女人說說話你都哭天抹淚的,這次要真跟了去,還不得水漫金山啊,人家開浴場的又不缺水。”
……
兩人進門,丘楠黑著臉回房間換衣服,劉一禪洗洗手心情頗爽的坐下吃飯。劉老爺子跟老伴兒對視一眼,用手里的筷子敲敲桌子問:“哎,怎么樣?”
劉一禪抬眼看看他老子,嬉皮笑臉的說:“能怎么樣,我說不帶她,你非讓帶,這下氣著了,一路上沒理我。”
劉一樂扒了口飯,忽閃著大眼睛說:“老爸那是給你創造機會,真不識好歹,就你那悶騷勁,我什么時候能有嫂子叫。”
老爺子還想說什么,韓紅櫻遞個眼神過去,兩人相視一笑。以前不惱不笑不理對方才是大忌,現在惱了笑了才有交流,99步算是邁出一小步了。
金池會所紙醉金迷、笑語歡歌,劉一禪和老刑警李新民洗完出來,穿著公共浴衣在一處紅酒吧坐下,李新民看看四周說:“不得了啊,大浴池都發展成這檔次了,這有錢人還真會玩。”劉一禪點了只煙:“一般人就算再有錢的主兒也不會來這兒撒,請客送禮溜須拍馬的多,再奢侈再豪華也就一大浴場子,圖個新鮮勁兒。”說完一招手,一個服務員趕緊過來,劉一禪吩咐:“開個雙人間,叫兩能說會道、會聊天的技師。”服務員一看,十有八九是熟客,當下不敢怠慢,趕緊安排去了。
劉一禪和張新民在房間等了不大一會,兩個青蔥似的小姑娘進來微笑著打招呼,劉一禪抬眼一看,估摸著兩小姑娘年齡比樂樂還小,兩人胸前的牌子上一個寫著7號一個寫著5號,先進來的7號繞過劉一禪走到張新民床邊,5號向著劉一禪這邊過來。
小姑娘確實挺會聊天,一直笑得花兒似的問老板第經常來嗎、老板哪里人呢之類,劉一禪、張新民虛虛實實的回應著,并躺下來開始按起,聊些腎、脾、胃、五臟六腑、頸椎之類的問題。見聊差不多了,劉一禪問:“你們這兒是不是有個姓柳還是劉的小姑娘?上次她給我按的,現在還在不在?”
5號說:“老板,您什么時候過來的?我幫您想想,我們這兒流動性挺大的,有可能走了。”
劉一禪說:“十多天前把。”
5號說:“那我的好好想想。”
7號插話說:“老板,前段時間我們這邊姓柳的技師倒是有一個,叫柳紅顏,是吧?5號。”
對于7號拆臺的行為5號不好當場發作,尷尬的說:“是劉紅艷,什么柳紅顏,自己取一特瓊瑤的名字就以為是瓊瑤女主角了。”
幾個人笑笑,劉一禪問:“她還在嗎?”
5號酸溜溜的說:“人家攀高枝了,被個老板包了,好多天沒來上班了。”
兩人按完之后,確實舒服很多。5號把他們領到浴區之后告別:“老板,下次來,還點我哦。”劉一禪說:“當然當然。”張新民拉拉他胳膊說:“你還來呀?”
劉一禪笑著說:“哄她呢,捏的我這個不得勁,還不如跑兩圈呢。”
兩人洗去一身的精油,穿好衣服出來,劉一禪叫身邊的服務員說:“把你們管事的叫過來。”
服務員顛顛的去了,不大一會過來一個穿西裝的,過來鞠躬自我介紹說:“我是這里的經理,我姓朱,兩位老板,有什么不滿意的嗎?”
劉一禪亮出證件說:“我們是市刑警大隊的,現在有一樁案子涉及到你們一個叫柳紅顏的,也可能叫劉紅艷,希望你們配合。”
朱經理睜大了眼睛抹了把汗說:“配合配合。”
劉一禪說那找個地方聊聊吧。
劉紅艷三個月前在金池辦了入職手續,金池會所提供了柳紅顏即的入職表及身份證復印件,被害人劉紅艷身份得以確認。金池會所提供的情況表明被害當天還晚上10點左右,一名客人舉報丟了東西,負責接待的正是劉紅艷,由于當時鬧的不可開交,所以朱經理就讓劉紅艷提前下班回家了,自此就再沒見過劉紅艷本人。
劉一禪問:“那你們就不怕出什么事?也不去看看?”
朱經理尷尬的說:“服務行業流動性很大,經常有人不辭而別,何況劉紅艷被舉報偷了東西,再者說劉紅艷住在外邊,據說是被包養了,公司里沒人知道她的住處。”
又詢問了些劉紅艷個人情況,因為劉紅艷這個人在職時間不長,且獨來獨往,平時與同事來往也不多,沒有尋得更多有價值的線索。好在身份已經確認,先查清家里情況再做打算。
從金池會所出來已將近12點了,兩人上了車,張新民問:“劉隊,人這里兩三百號人,你怎么就知道被害人是技師呢?”
劉一禪說:“驗尸報告顯示被害人手上有甲囊炎、老繭,全身有陳舊性肌肉拉傷,這是職業病。你看這些小姑娘又瘦又小,能把百八十公斤的男人頂起來,那不是一般的功力,她們入行時間早,一般過二十五歲就歇了,身體受不了。”
張新民暗暗佩服劉一禪的耐心細致,自己怎么就沒想到呢。以前一直認為劉一禪當上刑警大隊隊長都是他老子的功勞,現在看來他本人還是有兩把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