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講個故事

“現在是天明！”安然答道。

“安然姑娘你為何一下子就看出來了，難道這天姥仙山中也有日夜可分？”對于安然那果決的回答，天一很是疑惑。

“我有說天姥山中沒有日夜么？”安然有些看傻子一般的看著天一，旋即道：“天姥山的夜晚和外界的世俗一樣，是有星辰出現的，但是沒有月亮！”

“還有一點也是很好確認的，就是夜晚了時候，你現在所處的林子中是沒有野禽出現的！”安然繼續說著。

“哦！”聽安然說完后，天一恍然的點著頭道：“難怪我說怎么有點不一樣，原來是剛才摘野果的時候見到了野禽的出現啊。”

“對了，安然姑娘，你昨天是怎么救的我？”天一問道。

“在你因失血過多暈死在桃花源中后，我從山中出來，便把你帶了回去，然后用療傷術把你醫好了。”安然回道。

“神仙就是神仙啊。”天一想到自己因為受傷過多而得不到治療，只能狂命的逃跑，連一絲反抗的力量都沒有的時候，卻不由的有些感嘆。

“我說了，我不是神仙！”聽到天一的話，安然皺著眉頭，不滿的對天一道：“神仙的神鬼莫測，豈是我能夠比擬，你我能夠想象的？！”

安然著實有些惱火了，她都不知道對天一說了多少次了，自己不是神仙，可是這人就是死腦筋，一根筋的認為自己是神仙。

“呃……”天一有些錯愕，我不就是感慨一下么，安然姑娘你至于這么惱火么？確實，安然也不想想，以她在天一面前表現出來的神通，世俗之人誰會不把她當做神仙？如果不是天一有顆大心臟，并且神經也夠堅韌的話，估計他早就對安然納頭便拜了。

“我只是一個修煉者，為求仙路而修煉，距離傳說中的神仙，我現在還差遠了，就連我那修為神鬼莫測的師尊也差遠了。”看著天一臉上的錯愕，安然也明白了過來，解釋著。

“師尊？安然姑娘你還有師尊，我還以為這里就你一個人呢！”天一四處看了看后問道。

“廢話，我當然有師尊，不然我天生就會修煉啊？”安然沒好氣的白了天一一眼道：“在這天姥山中要是沒有人保護，我這點修為在這里就是找死！”

安然那小女兒般的嫵媚姿態，讓天一一時間看愣了神。昨天的安然在天一的面前，顯得是那樣的神圣不可侵犯，冷著一張臉就好像沒有感情一般。而如今這般變化，自然是讓天一驚艷住了，心臟更是撲通撲通的狂跳了起來。

“你看什么！”天一的目光，讓安然有些羞惱。

“呃，咳咳……”天一尷尬的轉過頭，撇過話題道：“安然姑娘，既然這里不是你一人居住，那你師尊呢？他人那里去了？”

“我師尊，她去哪里了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她是出去辦事了！”搖搖頭，安然回道。

“哦。”天一聞言，點了點頭，也沒再多問。這話題本來就是被他用來轉移剛才的尷尬的，現在尷尬轉移了過去了，他自然也就不需要再多問了。

一番的接觸下來，天一和安然的關系倒也不似初見時那么的冷然了。但是這氣氛，在沒有言語之下，卻是一下子沉寂了下來。

“安然姑娘，你剛才說這天姥山中要是沒有人保護，在這里就是找死，這是什么意思？”天一忽然出言問道。

“這是事實啊，這天姥山中比我強的有太多太多了，如果不是師尊厲害，估計我早就死了。”安然無所謂的答道。

“嘶～～”聞言，天一猛地抽了口氣，“以安然姑娘你的修為也會不是敵手？”

“我才修仙不到百年，雖然師傅說我天賦出眾，但是這天姥山中的人和妖，又有哪一位不是修煉幾百上千年以上的，我就算是天賦再出眾，我也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啊！”安然無奈道。

“咳咳……”聽完安然的話，天一的嘴角猛地抽了起來，雖然他驚奇這所謂的修仙之人，動輒便是有幾百幾千年的壽命，但是這也奈不住天一在聽到安然的年齡，是有幾十歲后的沖擊大。

“你怎么了？”見狀，安然問著。

“沒，沒事！”看著安然那美潔的樣子，天一覺得年齡也沒有什么回事了。但是旋即，疑惑也沖上了天一的心頭：“既然這天姥山中如此危險，那安然姑娘，你師尊為何不把你一起帶走，這留在天姥山中，你不是很危險么？”

“就憑他們也敢動我？”聽完天一的話，安然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不屑，她道：“我師尊雖然是女子，但是在整個天姥山中，她才是主人！這天姥山中人誰敢不敬她？如果他們敢對我動心思，等我師尊回來了，他們能好受？”

“哦！”天一恍然的點著頭，旋即想到天姥山中的情況，不由的感慨道：“果然啊，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連你們這些世外之人也不能免俗啊！”

“好了，你該接受治療了！”安然說著，便見她的面前出現了一把黑漆琴，正是昨天的那把。

不過安然的這話，怎么聽著有點怪異呢？你該接受治療了？？？還好，天一不是地球人，自然是不會想岔了的。

“等等。”

“怎么？”

就在安然準備撫琴的時候，天一卻是出言止住了安然的動作，問道：“安然姑娘，你昨天彈的那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聞言，安然先是一愣，她以為天一是要問什么呢？旋即便答道：“清心曲！”

“哦。”點了點頭，天一對安然道：“那安然姑娘你繼續吧。”

“錚錚錚～～～”安然用手上的動作代替了她的回答，悅耳又空靈的琴聲響起，讓天一不由自主的沉浸在了琴聲中。

一曲清心曲完畢后，天一的心愈發的寧靜了，他有些不舍的睜開了眼睛，因為安然彈曲的結束，就代表安然要離開了。

果不其然，只見安然收了琴后，站了起來，對天一道了一句：“好了，我走了。”后，便欲騰身而起。

“等等。”適時，天一連忙道：“能等會兒再走嗎？我一個人在這里很無聊！”

“這……好吧！”想了想后，安然看著天一那有些失落的臉孔，心中不知怎么回事的一軟，便答應了下來。

“坐在這里。”見安然答應了下來，天一心中一喜，嘴角也勾了起來，讓開身子，讓安然坐。

“不用了。”見狀，安然搖搖頭，在虛空盤坐了起來。

一時間，話語又停了，氣氛也沉寂了，這讓天一心中有些不自在，他想了想后，對著安然道：“安然姑娘，不如，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

“嗯！”安然也覺得就這么干坐著挺無聊的，平常的話，她都是在修煉，所以也就點了點頭。

“故事很簡單，主人公是個孤兒。”見安然點頭了，天一慢慢的道來：“在二十二年前，一位四處乞討的六歲幼童，被一位長相憨厚的大漢給收養了。就在人們和幼童認為，這是神仙的賜福，這是他的好日子來了的時候。卻沒有人能想到，這是一場噩夢的到來。”

“而之后，幼童隨著那個樣貌憨厚的大漢走了，而大漢也收了幼童為徒弟，每天也能讓幼童吃飽，但是這一切，只不過是下地獄的前奏罷了……”

說到這里，天一的語氣頓了頓，“就在幼童瘦弱的身體被養了起來后，他便被師傅，也就是那樣貌憨厚的大漢好似煉劍一般的錘煉！直到現在他似乎還聽得見那種被妖魔折磨的聲音。每天過著這種生不如死的日子，一過就是十多年！”

“在這其間，幼童也不是沒有自殺過，但是無一例外，全都失敗了，而每次的失敗，都代表著一通折磨，比地獄還可怕！”說著，天一的身子還抖了抖。而一邊靜靜聽著的安然，卻是皺了皺眉頭，但是也沒說什么。

“直到幼童長大成人，到了他十八歲的時候，師傅對他說：“你已經超過我了，是位出眾的劍客”的時候，他把師傅給一劍刺死了！師傅問他為什么，他說不為什么，只是不喜歡這個世界，也不喜歡師傅罷了，所以選擇按照他的想法，把劍慢慢的插入在師傅的心口，而后慢慢的拔出……”

“所以你心中的戾氣才這么大？！”對于這場故事的主角，安然自然知道是誰，他問著天一道：“但是這些，卻不是你肆意殺戮的理由。”

“是么……也許吧！”聞言，天一先是一怔，旋即點了點頭。

“好了，不繼續這個沉重的話題了，安然姑娘你走吧！”天一擺擺手道。

聽到天一的話，安然也沒說什么，只是飛身便走了。而天一在看著安然離去的天空，卻是有些出神。

時間，轉眼就過去了兩天了，今天是第三天，也是天一最后接受治療的日子，今天接受治療完畢后，天一也就該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