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來的死狗,亂叫什么,滾,快給我滾,再不滾我打斷你的狗腿。”
一個瘦得跟個竹竿一樣的菜販子抓著一把撲克牌從菜攤后站起來,滿臉不喜的沖吳剛罵道。
吳剛兩只狗眼瞥瞥他,又看看老爸,老爸已經(jīng)醒了過來正和顧客攀談著,那他也該走了。
“真TM晦氣,嚇我一跳。”
竹竿菜販子一屁、股坐下:“來來來,繼續(xù),我還就不信運氣真這么背。”
聽著耳朵又一次收來的消息,吳剛四腿沒停繼續(xù)向外跑去,不過心里卻向那竹竿菜販子嘀咕了一聲:“一聲狗吠都能嚇你一跳,可見心胸不夠?qū)拸V,心胸不夠?qū)拸V,輸贏必形于色,打牌自然贏不了;輸吧,我做人時你常輸,輪到我做狗了你還是繼續(xù)往死里輸吧。”
順著熟悉的大街小巷,看完了老爸,吳剛又向原本做人時的家里跑去。家里漸近間,一道隱隱的氣味引起了吳剛的注意。
猛嗅幾下,如果吳剛沒猜錯的話,這一定是老媽身上留下的氣味。這和他以前做人時,聞到老媽身上的味道很像很像,如果排除掉這只狗鼻子聞出的怪味外,那就幾乎一模一樣了。
心頭一動吳剛又細(xì)細(xì)的再嗅了幾下,似想也找尋一下老爸和小妹的氣味,只是若隱若無間吳剛只能從這多到數(shù)都數(shù)不清的城市各種氣味中慢慢確定到一股極淡極淡的屬于小妹的氣味,而老爸的氣味則是淡到不敢讓他確定。
望望家的方向,既然能聞到老媽的氣味,那么老媽肯定在家,就像在菜市場猜的一樣這次回去肯定就能見著老媽了。吳剛眼一動,四腿撒歡般就向家里跑去,沒一會那熟悉的巷子就近在眼前了,然后是紅漆大門……
只是……只是令吳剛心中稍有不安的是這大門卻關(guān)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他記得以前只要老爸老媽在家時白天一般都不會關(guān)上大門的。
當(dāng)然,這不是最重要的問題,最重要的問題是吳剛雖長了一張大嘴但是說不了人話啊,怎么去叫門,難道又要再翻墻過去嗎?
不行,上次翻墻進(jìn)去嚇了老爸一跳,這次再翻墻萬一嚇壞老媽怎么辦?想想,任誰家里突然跳進(jìn)來這么一條大狗能不怕的?
吳剛愁的有點抓耳撓腮起來,怎么樣既能見著老媽,又不打擾老媽了?
耳、耳朵;對了,耳朵。吳剛耳朵一動,凝神靜聽間暗道:咦,怎么家里沒聲音呢?再靜聽幾秒,果然,家里還是一點聲音都沒有。
難道老媽在睡覺?
不,不可能。
很快,吳剛就把這設(shè)想給推翻了,這時間老媽絕不可能睡覺的,因為老爸還沒吃飯,小妹還沒放學(xué),身心全放在兒女老伴身上的老媽怎么可能睡得著?
那么,老媽……只能是不在家了。
吳剛心頭失落的想著。頭一垂,那對直立在兩側(cè)的耳朵也耷拉了下來,沒勁的向小巷外行去。
順著小巷聞著這屬于老媽的淡淡氣味,吳剛有點不甘心的暗想,老媽會去哪呢?尤其是這個忙碌的時間段上。
忽的,吳剛腦子一轉(zhuǎn),我TM就是個豬啊!我現(xiàn)在可是狗,一只靠鼻子來吃飯的退役警犬,找人尋路什么的簡直不在話下,既然想知道老媽去哪了,只要跟著氣味找下去不就知道了嗎,還用猜,不嫌費自己那本就不怎么靈光的狗腦嗎?
頭一低,吳剛不停的嗅起了鼻子,豎著耳朵用四條腿跟著老媽的氣味向前尋去。
別說這方法還真不賴,當(dāng)吳剛將老媽的氣味用意識區(qū)分出來,加以甄別注意后,老媽的氣味便被鼻子牢牢的鎖定住了,根本不用擔(dān)心,這太多太多的城市氣味所影響嗅覺判斷了。然后這氣味就仿佛一條無形的線一樣,為吳剛引出一條直通向前的光明大道。
只是,走著走著,一陣特定一般的腳步聲、以及一串串話語聲忽然引起了吳剛耳朵的注意,腦子一頓,吳剛漸漸抬起了頭,這聲音、這腳步不就是……
那腳步聲一頓、話聲也住了。
“新月你怎么了,怎么忽然不走了。”
一個小女聲傳到了吳剛的耳朵中。
吳剛朝聲音看去,兩個穿著校服的小姑娘就在前方百米處的街角站著,其中那個清秀可人的小姑娘正有些確定不確定的看著他。而另一個小姑娘則扯著這個小姑娘的袖子問著。
“小妹……”
吳剛用狗嘴叫了一聲。
清秀可人的小姑娘眼睛一亮,臉上燦出笑的也叫出了聲:“呀,大……大笨狗。”
“呵呵……”
那古怪的稱呼讓吳剛止不住的輕笑一聲。而在吳新月的眼中耳中,這大笨狗一聽到她的稱呼居然一邊搖著尾巴,一邊咪著眼著急的對她嗚嗚的打著招呼。
“快,丹丹,大笨狗來接我了。”
吳新月活潑的一扯同學(xué)的手就蹦跳的跑到了吳剛身邊,蹲下來摸了摸吳剛的頭,還調(diào)皮的扯了扯吳剛的耳朵。
扯得吳剛一陣無語,以前都是他這個當(dāng)哥的部用這兩招來逗自己這調(diào)皮的小妹的,可沒成想,尼瑪現(xiàn)在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啊,現(xiàn)在變狗了反而輪到這黃毛小丫頭來摸自己腦袋扯自己耳朵了。
“新……新月,這是你家狗?我……我可沒見過它啊。”
叫丹丹的小姑娘在一旁怯怯的說,看那蹲得遠(yuǎn)遠(yuǎn)的樣子,明顯對吳剛有著一股不安的恐懼感。
這小姑娘吳剛雖談不上認(rèn)識,但也見過,好像叫……叫蘇丹丹,是小妹的同班同學(xué),而且和自己家住得也近,經(jīng)常與小妹一起上學(xué)放學(xué),用女孩兒們的話說就是好閨蜜。
“當(dāng)然是。”
吳新月自豪的說了一聲,可緊接似想到了什么一樣聲音又一低道:“其實也不是啦。”
心情似乎一沉,吳新月有點淡淡花季少女憂傷般的輕輕撫了撫吳剛脖頸的毛。
“哦。”
丹丹沒聽懂,臉上露出了一些些疑惑,不過卻沒有再問,只是用兩只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好奇的盯著吳剛,一邊又有點羨慕的瞧著跟它很親近的吳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