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跟陰山兩派可以說是同源而出,都走的是鬼道的路子,不過幽冥派乃是借鬼道入魔,而陰山派則是以鬼道假仙,到最后同道殊途,卻是難以講得清楚。
那玉鳳樓的紅牌見到那李公子的慘死,已經(jīng)嚇得面無人色,正要偷偷摸摸的離開,不料卻被另一個黑衣人一把抓住,雙手一扣,那女子便軟軟地倒在了地上,林淵雙眼一凝,心頭頓時生出一股殺意來。
凡塵俗世之中,人殺人之事多如牛毛,林淵不是那種生在象牙塔中的人,心思單純得看見就要生氣制止。
但是剛才那人居然直接在這么多人面前,直接使出了搜魂手,硬生生地將那紅牌的魂魄從軀殼中抓了出來,祭入了一件骷髏法器之中!
“殺得好!”
林淵咬著牙,狠狠地吐出了三個字,渾身真氣如火,腳下猛然一跺,如同炮彈般飛了出去。而剛才立身那房間如同彈簧床般陷下去了尺許之后,又忽然反彈了上來,如同遭受了劇烈的撞擊一般,朝著上方爆開了一個大洞來。
一般來說,只要修行到一定程度,自然而然的就能將力量控制到極為精微的地步,到了林淵這個境界,一葦渡江,踏雪無痕已經(jīng)不是什么神話,如今林淵弄出這個大的陣仗,顯然已經(jīng)不再考慮力量的控制,只想著用最強的力量,殺掉眼前的這兩人。
對于林淵的力量,陰山派兩人雖然早有預(yù)料,但是并未想到林淵居然會搞出這么大的陣仗,兩人雙掌一推,四只陰魂利爪瞬間轟出,相隔三丈抵住了林淵。
但是兩人身上并不好受,即便他們的真氣即便比林淵還要雄渾凝聚,已經(jīng)隱隱有了法力的雛形特性,可是林淵的離火真氣最善克制陰魂魔氣,當(dāng)兩者一接觸,那陰魂利爪便瞬間消融,化作一陣煙嵐隨風(fēng)散去。
“散開!”
陰山派兩人合力之下居然仍舊落入下風(fēng),讓他們感到十分不可思議,但是并沒有慌亂,兩人一左一右跳出,避開了林淵三棱刺的突擊,手中各拋出一根絲線,上下穿飛,頓時將林淵困在了中央。
林淵臨陣對敵的經(jīng)驗不足,但是對危機的來臨的感應(yīng)十分敏銳,手中三棱刺一個倒轉(zhuǎn),將那兩人拋出的絲線絞到一起,腳下猛然一跺,帶著那兩人直接沖破了房頂,躍起十來丈高,朝著一處空曠之地落了下去。
玉鳳樓中人員眾多,即便見機得快的人走了不少,可是整個樓中還是有不少人在的,一旦誤傷,那恐怕就是一條條的性命了。
陰山派兩人雖然是被林淵拉著飛出了玉鳳樓,不過他們并不反對。三人都是真氣雄渾,很快就要煉成法力之人,那玉鳳樓看著是挺寬敞,可是對于他們來說,還是嫌小了些。
陰山派兩人的這絲線也不知道是用什么糅成,居然能夠承受三人數(shù)百甚至上千斤的力道而不斷裂,讓林淵頗為好奇,只是此刻他鼓蕩真氣,拉著那陰山派兩人飛蕩,尋思著如何才能戰(zhàn)勝那兩人,一時之間,倒也無暇關(guān)注這兩根絲線的來歷。
三人終究還未練成法力,縱然是從高處飛下,也只飛出了數(shù)十丈遠,還未等林淵選好落腳的地方,那陰山派兩人身形頓時一沉,猶如一個實心秤砣一般,拉著林淵從半空之中墜了下來。
“喝!”
那陰山派兩人剛一落地,其中一人居然從身后抽出了一根大約五尺的黑色木棒,上面綁著畫滿了符文的綢帶,瞄準了林淵的頭部下落方位橫掃了過來。
“我去,這難道是哭喪棒么!”
這根棒子顯然不是什么普通的武器,林淵自然不敢怠慢,立即氣息一沉,加速落像了地面,同時將手中的三棱刺用力一扯,一連揮舞了數(shù)次,這才將那人的兵器擋了下來。
那人的兵器不僅力量極沉,之中還蘊含著一股奇異的力量,林淵的三棱刺每一次與之撞擊,都會傳來一股讓人麻痹的力量,讓他的出招緩上一緩。要不是他的血脈特殊,對這種力量的適應(yīng)吞噬能力極強,說不定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他打中了。
“師叔說這小子身上有至寶護身,我們傷不了他,老二你先撐一會,我給師叔發(fā)個信號!”
另外一人顯然對林淵的情況知之甚詳,一邊注視著林淵的動向,一邊掏出了一只拇指大小的骷髏,朝著半空一拋,那骷髏下方立刻生出了一道黑色的煙霧,飛也似的朝著遠處離去。
“他去通風(fēng)報信了!”
林淵心頭頓時一慌,身形上露出一個破綻,被對面那個陰山派弟子一棍敲在了右肩上,若不是鎖靈督天印及時保護,他這只肩膀說不定就要被打碎了。
“這小子身上果然有寶貝!”
跟林淵對陣的那個陰山派弟子嘿嘿一笑,將手中的絲線一扯,將林淵手中的三棱刺帶得遠了些,手中的哭喪棒再次發(fā)威,帶起一股灰色的真氣,斜著朝林淵的腰間打來。
“可惜你沒命拿!”
林淵猛地一喝,右手使勁一拉,頓時將陰山派兩人的身形都向里扯了一步,身體猛然向前一沖,與那根漆黑的哭喪棒一連相撞了四五下,突然間賣了個破綻,受著被打上一棍的危險,左手從刀囊中摸出兩片飛刀灌注真氣,一前一后地朝著那人的腋下和腦袋射了出去。
“小心!”
那陰山派弟子殺人不知幾許,功力漸高,對危險的感應(yīng)也更加的靈敏,聽到同伴的呼叫聲之后,心頭一驚,身體卻向后一倒,堪堪避過了林淵飛刀的襲殺。
但是還沒等他站直了身體,一個帶著赤紅色真氣的拳頭便打在了他的右腿膝蓋之上,頓時將那右腳自膝蓋以下打成了粉碎。
“我叫你鐵板橋!”
林淵一招偷襲得手,頓時爽快的叫了一聲,忽然感覺到耳后風(fēng)聲急嘯,頓時將手中三棱刺倒轉(zhuǎn),抓住了跟前這人的腰帶猛然一撲,以猛虎下山之勢向前一撲,攜著千鈞之力,將右手中的三棱刺朝著那人心臟位置刺下!
傷敵十指,不如斷其一指!
那陰山派弟子被打斷了膝蓋,疼痛難忍之際,又被林淵林淵抓住了腰間,根本容不得他閃躲,見到林淵的撲殺,頓時將真氣布滿雙臂,及時架住了林淵的右臂,但還沒等他來得及松一口氣,林淵忽然將手中的三棱刺脫手拋出,朝著他的心臟位置穩(wěn)穩(wěn)地落了下去!
“我就要死了?"
那陰山派弟子兩眼之中帶著一股不敢相信的驚詫,看著林淵的三棱刺就這樣破開了他胸前的真氣阻攔,輕松地刺進了他的心臟,頓時失神地凝望著那胸前只剩下握柄的三棱刺。等到他醒悟過來之時,全身的力量似乎都被那三棱刺吸走了一般,雙臂再也無力舉起,任由林淵就這樣倒在了他的身上。
“我是陰山派弟子,你根本殺不死我!”
修行到了他們這種境界,真氣雄渾無比,可以占時地封住傷口,即便心臟被捅了個對穿,但這一時半刻之間卻還吊著一股氣息,并沒有立刻死去,那人口吐著鮮血,尜尜地獰笑了兩聲,兩眼之中忽然亮起幽藍色的火焰,甚是駭人。
一切發(fā)生不過瞬間的事情,但另一外一名陰山派弟子已經(jīng)飛奔到了林淵身后,摸出了一根以白帛裹住,畫滿符文的棒子,狠狠地敲了四五棒,要不是林淵有鎖靈督天印保護,這幾棒就足以要了他的小命。
林淵猛然一喝,身體瞬間彈起,將自己的三棱刺從那尸體之中拔了出來,帶起一股紅中帶黑的血水猛地一甩,接住了那人的兵器。
“這兩人該不是照著黑白無常的法術(shù)修煉的吧!”
林淵看到了這為陰山派弟子的兵器,心頭頓時一樂,剛才被打的怒氣也消散了許多。不過那位想要取了自己魂魄煉法的陰山派高人隨時都可能出現(xiàn),自然不是找人喂招的時候,仗著自己有法寶守護,并不怕挨打的特性,一把抓住了陰山派弟子打來的哭喪棒,右手將三棱刺遞了過去。卻被那人伸手一抓,真氣噴薄而發(fā),真氣猶如滔滔江水一般,朝著他奔涌了過來。
“等的就是這個時候!”
林淵嘿嘿一笑,隱藏在眉心之中的真靈位業(yè)圖忽然飛出,將方圓數(shù)丈都罩在了里面,一股龐大的吸力自圖中六道生出,朝著那正欲與林淵比拼真氣的陰山派弟子罩了下去,漸漸將他的身體吸得脫離了地面。
而那已經(jīng)倒在地上的陰山派弟子原本碧火幽幽的雙眼之中,忽然露出十分驚恐的神色,身體之中忽然飄起一道人影,任他如何掙扎也無濟于事,竟然比跟林淵斗法那人還先一步被拉入真靈位業(yè)圖之中。
“我這真靈位業(yè)圖乃是陰魂克星,你們倆就好好享受吧!”
林淵說完,手中那已經(jīng)軟綿綿的尸體向著旁邊一扔,收起了三棱刺,盤膝席地而坐,同時運轉(zhuǎn)真氣,將那兩個陰山派弟子的陰魂緩緩煉化起來。
那陰山派弟子的陰魂被吸入了真靈位業(yè)圖中,立刻就被一群手臂拉入了三途河中,不斷的撕扯著,任由他們?nèi)绾螔暝矡o濟于事。
“這些人心思太過邪惡,殺戮眾多,所以真靈位業(yè)圖在沒有洗凈他們罪孽之前,是絕不會放他們離開的。”
林淵默默感應(yīng)著真靈位業(yè)圖中的變化,心頭漸漸生出了一陣明悟。若不是自己還沒有練成法力,這真靈位業(yè)圖絕不止這點能耐。
就在這時,真靈位業(yè)圖之中,遠處城池上方的輪回大磨忽然緩緩轉(zhuǎn)動起來,打開了一個巨大的洞口,在城池中落下一縷玄光,一個小小地嬰兒在那玄光中手舞足蹈地咯咯笑著,蹦蹦跳跳地跑向了那洞口,最后沒入了那個通道之中。而就在那通道緩緩關(guān)閉之際,一道選黃色的光芒忽然透過了那六道輪回,徑直沒入了林淵的身體之中。
“真靈位業(yè)圖真能助人轉(zhuǎn)世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