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沖榜,第一更,今天兩更!求推薦收藏票!】
摩尼教暗中準備起事,這種事情李家父子壓根兒就不想去理會,只要他們肯出錢,就是把天翻個個兒,屁事兒沒有!更何況誰也不會查到摩尼教和淡水港有交易,至少在很長的一段時間中,摩尼教不會知道和他們打交道的商號,是淡水港暗地支持的!
李長河當年也不是浪得虛名,在琉球島扎根立寨后,并沒有一心一意窩在一個無人問津的窮酸島上。中原的人脈也沒有丟下,十多年來,各路的暗樁暗哨布置了許多,為的就是多一條退路,哪年想要落葉歸根了,也好有個去處!
北頭山的銅礦礦場已經搭了起來,滿山的礦石不斷地被敲打成齏粉,然后投入爐火之中。因為地勢不變,從北頭山運成品銅下來,也不容易,一天產銅大概一百二十斤,要想滿足摩尼教的萬斤成品銅,起碼是兩個多月后的事情了!兩個多月,都要過年了!
李云由此判定,摩尼教起事,起碼在不走漏風聲之前,起碼是兩個月后!到時候他們大肆鑄造私錢,反南梁謀逆,才有底氣!
江南之地,雖說自古富庶,但是歷來是在中原朝廷眼中是塊蠻荒之地,若是沒有荊楚吳越的富饒,恐怕連看都不想多看一眼!
淡水港在泉州最大的暗哨,是十多年前成立的陳氏商號,掌柜陳有財,原名陳有才,靈州人。當年一家被西北一支行事殘暴的馬賊滅門,一家上下十三口都死了個干凈,就他因為在外邊進貨,才逃過一劫!后來李長河巧合之下滅了那幫灰孫子,這陳有財于是報恩給李長河賣命,這一賣,就是將近二十年。二十年上下,老陳也再娶妻生子,年近五十才得一幼子,可謂老來得子,兒子叫陳有德,今年不過九歲,褪了開襠褲也沒幾年呢!
老陳是淡水港在泉州主要的聯絡人,見過少當家幾次,算是混個臉熟。
這一天陳氏商號在碼頭上的貨剛剛卸完,跟著陳氏商號回去的,不僅僅是一船不輕的貨物,還有一隊神色淡然的年輕人!
“老陳。”
陳有財正清點著這一個月的支出,聽到有人喊他,抬了抬頭,一愣,朝喊他的年輕人說道,“這位公子,喚我何事?”
“哦,是這樣的,聽說現在朝廷不準買銅賣銅,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確有此事。”
“唉……可惜了!”
“公子何故唉聲嘆氣?”
“我有上好良銅萬斤,可惜無人購買……”
“公子不如里邊請,咱們好好談談。”
“那就叨擾了。”
兩人進得后屋,陳有財立刻向年輕公子拱手行禮道,“屬下見過少當家。”
“自家人,就不用這么多禮了!”此人正是李云,因為販賣銅石是重罪,南梁朝廷看的極為嚴格,所以只有小心行事,為了摸清摩尼教的虛實,李云和老爹李長河商量了一下,帶著馬均,趙小六,還有五十個不死軍團,親自到了泉州。
“少當家已經過了成年禮了吧?屬下職責所在,不能親自前往祝賀,還望見諒!”陳有財依舊恭敬地說道,眉目一絲不茍,十分嚴肅。
李少有些苦笑,他當然知道陳有財是個有些死板的人,所以也沒有過多計較這些。
“老陳還是這樣一絲不茍!”
“多謝少當家夸贊。”老陳說話語速平緩,稍稍有些沙啞,因為當年家庭受過重創,所以難為為人有些陰暗,但是為人卻是不錯,在淡水港一干老兄弟的口風中,極為推崇!且不說他半路出家來李長河手下當長工,就是這些年給李家賺的孝敬錢,那也是極為不菲的一筆數字!
李云環視了四周,觀察了一下院落,陳有財見狀,于是說道,“這里十分安全,不怕有人偷聽。”李云暗道老陳厲害,果然是經商絕強的高人。察言觀色已經到了這個地步!
“老陳,那摩尼教和你接洽的人,是什么人?”李云直截了當地問道。
陳有財轉身走到一個書柜面前,抽出了一排書架上的線狀厚書,然后伸手向里面推去,露出一個暗格,摸出來一張信紙,遞給了李云。
“少爺,這是探子搜尋到的情報,雖然不算詳盡,但是也能知道一些。”陳有財面無表情,說話依然沒有什么變化,李云接過這張據老陳說不怎么詳盡的情報,然后眼珠子差點掉了下來!
上面內容幾乎把那個接頭人的祖宗三代都刨出來了!如果這是不怎么詳盡,李云很想知道詳盡的情報是什么樣子。
訕笑了兩下,尷尬地咳嗽了兩聲,忽然問道,“摩尼教下面設了五色旗?這是什么意思?”
老陳說道,“五色旗就好比開的堂口,一旗就是一個堂口,一個旗主就是一個堂主,只是摩尼教神通廣大,這五色旗的旗主,遠比一般江湖上堂主要權力大的多。今年年初的時候,摩尼教一旗旗主已經掌握兩萬教眾,五千教兵!”
“這么說,和咱們碰頭的,就是這樣一個角色?”李云有些驚愕地問道。
老陳點了點頭,然后說道,“如今摩尼教宣稱明王出世,所以集會頻繁,各路旗主經常出來走動,與各路豪強商號接洽,也算是正常!”
“他們集會頻繁,難道不怕各路州府知道嗎?”李云皺著眉頭問道。
“有些官員亦是他們的教眾,更何況,摩尼教一向安穩,并未有什么不軌之處,所以朝廷也沒有辦法!”老陳垂手一五一十地說道,“這個月的月末,建州還有一次集會,據說摩尼教的圣女也會出現。”
圣女?李云嘴角抽搐了一下,他聽到這樣一個名字就覺得反胃,可能是前世看到娛樂圈那些“剩女”讓他太失望了吧,如今反而影響了他的觀點。不過一個邪教,即便叫圣女,恐怕也圣潔不到哪去!誰不是掛著虎皮裝大王,扯著羊頭賣狗肉!
老陳見李少臉色古怪,于是問道,“少爺難道想要前往一探究竟?”
“啊?哦是,我想去看看,了解一下這個摩尼教的行事作風。”李云連忙應道。
老陳哦了一聲,又說道,“這幾日有不少其他勢力的探子在泉州和建州出沒,少爺還是小心點為妙,幾個月錢,甚至咱們海上的一條貨船都被海盜截了!”
老陳不提還好,提了就讓李少郁悶,如今這東瀛不過是剛剛披上麻布的野人,人不過數寸,船不過幾尺,就耀武揚威地在沿海打家劫舍!要不是李家要緊著對付琉球土著,并且淡水港大型船只不多,不然早就跑東瀛四島肆虐去了。
“算了,惡心的事兒不提也罷。老陳你安排一下弟兄們的住處,也好有個落腳的地方!”李云對老陳說道。
“知道了,少爺。”老陳應了一聲,記了下來,又問道,“少爺,您這次帶來的是什么貨?要不要我處理?”
李云搖了搖手,道,“不用了,都是我們的隨身兵器,不過這次帶來一批上好的大珍珠還有兩百張整鹿皮,應該能賺上一筆,你就看著辦吧,做買賣的事兒,還是得老城你來辦!”
“好的,少爺。”老陳雖然依舊語氣平淡,但是神采中一絲跳躍的興奮卻被李云看到,老陳是商人,有極品的貨物,當然是有職業的興奮,倒也是讓李云覺得正常。
兩人又商定了建州之行的路程,才各自忙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