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太陽高懸空中,肆意散發(fā)它的光和熱,但時值秋末,獸語森林也擋不往那瑟瑟寒風。
清晨的生存挑戰(zhàn)過后,那些兇獸也全部散去,日出而戰(zhàn),日中而歇,這便是獸語森林中特有的規(guī)律,除了那四溢的鮮血和斷肢表明當時的戰(zhàn)爭是多么殘酷,擦肩而過互不斜視的天敵畫面,任誰看見都還以為這是片和諧的森林。
誰也不知道獸語森林這種奇怪的規(guī)律從什么時候開始,無論多么兇殘的野獸面對這個規(guī)律幾乎都成了本能,似乎冥冥中有種莫名的力量操縱這一切。
但日中而歇,并不代表安全,獸語森林每片地方都有著嚴密的勢力劃分,那些占地為王的兇獸如同護著自己的犢子一樣,將任何敢踏入自己領(lǐng)地的生物撕成碎片。
所以說,一般情況下,經(jīng)歷清晨生死之爭后,大多數(shù)兇獸都選擇棲息,就連愚蠢如鐵甲豬一樣的兇獸,也知道生命的珍貴,“活著”對于獸語森林的原住民來說,便意味“奢侈”。
可現(xiàn)在偏偏就有這么一人兩獸將這“奢侈”視若罔聞,他們在森林中疾速穿插,但被撕碎的反而是那些占地為王,想要阻攔的土霸王。
四年來由駐地不停向外圍開花式的探索,這次丁雷還是選擇這條困難險阻相對而言比較少的路,然而獸語森林最大的特色就是,你永遠不知道前方還有什么,當你腳踏實地以為是終結(jié),其實這才是剛剛開始。
這條路不是丁雷第一次走了,從雕豹二母逝去后,他和白板紅中就一刻也沒有停止過探索,所以這條道上的土霸王是換了一茬又一茬,然而,不管他們實力有多強橫,總會被更加強大的兇獸阻攔。
看到那中間一個大洞,四人拉手都無法環(huán)抱的大樹時,丁雷原本謹慎的心更加小心翼翼,上次他和紅中白板就被阻攔在這里,不同前面的兇獸,這次遇到的對手已經(jīng)具備遠程攻擊手段。
抬手將紅中召下,丁雷忘不了上次,紅中被那個不起眼的生物打的重傷幾乎不治,白板在丁雷身前匍匐前進,有意無意的保護著小丁雷。
不遠處灌木叢突然抖動幾下,從里面鉆出個兔子,如果你看到它那長長的耳朵,將之當成長耳兔那就大錯特錯。
不同于長耳兔紅色的眼珠,出現(xiàn)在丁雷面前的這只兔子銀白色的眼眸似乎一閃,一團透明物事裹動氣流肉眼可見,直飛丁雷的面部。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有了準備的丁雷腳下輕挪,那團物事便擦過丁雷耳邊,將他身后大樹開了一個大洞,不等第二次攻擊來到,丁雷腳踏小之字形路線向銀眼免撲去。
與他相同路線方式撲向銀眼兔的就是白板,紅中見那兔子被牽制,便飛身而起在它頭頂盤旋伺機而動。
銀眼兔的眼眸仿佛閃光燈般不停閃爍,那團團透明氣彈如同四散開花般打向一人兩獸,但都被他們靈活躲過。
為了減少滯空時間,白板邁的是小碎步,就算如此最先接近銀眼兔的還是白板,但它精準的計算在這個小東西面前失去效果,就等它下一步在小東西的身上落實之前,銀眼兔不僅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跳躍躲過,還有時間眼眸一閃進行反擊。
腳下一彈白板輕松躲過反擊,這時丁雷并未接近銀眼兔,站在遠處手腕一翻,一枚石子因速度過快發(fā)出劃破氣流的聲音打向銀眼兔的頭。
同樣這次攻擊還是無效,銀眼兔再次跳躍躲過,但又落在與丁雷配合默契的白板攻擊點內(nèi),無奈下銀眼兔再次跳躍,但這一跳便敲響了它的喪鐘。
只會遠程打擊的銀眼免似乎很少經(jīng)歷近身殊死搏斗,根本不明白滯空太久會造成什么后果,就在它跳躍至最高點,如同演練好的一樣,落在俯沖而下的紅中那對猙獰鐵爪中。
紅中根本沒有給它半點機會,六根利趾穿破銀眼兔的頭顱,令這極度危險卻不起眼的小東西瞬間死亡,再也沒有半點反攻機會。
戰(zhàn)斗瞬息間結(jié)束,讓人看來這一人兩獸如此應(yīng)對這么一只小兔子,似乎太過以大欺小,可丁雷深深明白其中兇險。
上次他們走到這時,在空中巡視的紅中連反應(yīng)時間都沒有,就被銀眼兔的氣流彈擊成重傷,只剩下丁雷和白板對付它,結(jié)果就是怎么也鎖定不了靈活的銀眼兔鎩羽而歸。
可想而知,這小東西的速度以及隱匿是多么高超,竟然能躲過紅中那對銳利的雙眼,特別是那要人命的氣流彈,丁雷感覺比那近射威力強大的雷明頓都要犀利。
銀眼兔落在紅中利趾下時,丁雷才微微松口氣,幸好這東西不是群居的,否則他們只有逃的份,這小東西的出現(xiàn)讓丁雷對這個世界的生物充滿好奇,會發(fā)氣流彈的兔子,在前世,他別說見,聽都沒有聽說過。
到達這銀眼兔的勢力范圍時,丁雷明白后面即將應(yīng)對的兇獸已經(jīng)超出純物理攻擊的范疇,雖然依靠緊密配合輕松拿下銀眼兔,丁雷心中卻沒有絲毫放松,他在擔心,憑現(xiàn)有力量能度過后面的難關(guān)嗎?
腦海中早已有的答案雖然是不能,卻也不能阻止丁雷的腳步,想要探索未知生物的職業(yè)病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紅中白板那奇特的單性繁殖基因組。
丁雷不知道紅中白板基因什么時候突變,心中沒有底他就更加迫不及待要走出獸語森林。
為了防止意外發(fā)生,丁雷不打算讓紅中在未知險境之中暴露,沒有辦法,誰讓即將面對的兇獸實力都超過了紅中。
可憐紅中要收起那對翅展五米的巨翼,學人一樣在地上走路,它的樣子就像《神雕俠侶》里面那只跟在楊過屁股后面走的大雕。
白板在前,丁雷在中,紅中在后,他們保持這種最佳防護躲避陣型前進,只要有半點危機出現(xiàn),丁雷和白板都會為身后的紅中爭取到躲避時間,想法是好,但獸語森林中充滿了不可預(yù)知性。
只聽刷拉拉一片灌木叢的響聲,從里面鉆出一只又一只的銀眼兔呈半圓形出現(xiàn)在丁雷他們的面前。
“想啥來啥,這兔子果然是群居,丫挺的,剛剛搞死的只不過是個哨兵!”只是淺淺一想,丁雷便明白了,看到那如同體育館里補捉精彩畫面時的閃光燈成片亮起,高呼一聲:“兄弟們,風緊!扯呼!”
一人兩獸撒開腿和翅膀跑路,他們身后就是撲天蓋地的氣流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