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血池
胡沁察覺到了黃金蜂的古怪行徑,似乎這瓷瓶有什么蹊蹺,于是拿起瓶子仔細觀察了起來:“咦,是蜂蜜!”胡沁驚喜的喊道。
把瓷瓶湊近鼻子,胡沁聞到了一陣清香,讓他不由自主的就一口灌了下去。一小口蜂蜜下肚,胡沁感到自己渾身上下都說不出的舒爽,無力的感覺一掃而光,仿若這蜂蜜就是靈丹妙藥。
精神大振,胡沁感激的看著眼前嗡嗡作響的黃金蜂:“謝謝你,蜜蜂老弟!”可是歡喜的心情一轉眼就消失了,自己困在石室之內,就是天天能喝道這美味的蜂蜜,有什么用呢?
黃金蜂卻是不理會胡沁的話,用它那纖細的后足提起瓷瓶轉身飛走,讓胡沁很感納悶。百無聊賴之際,胡沁又繼續研究自己的祖傳沁玉功了。
依據昨日腦海中出現的內容,沁玉功的第一步是要體悟自己的身體,感受身體內的氣息流動,可是就是這第一步,胡沁如今依然毫無頭緒,對自己的內息始終沒有任何感覺。
在分不清白晝和黑夜的石室內,胡沁不知道自己呆了多久,當耳畔再次傳來凄慘的嚎叫:“殺了我,殺了我吧……”胡沁驚覺的睜開了眼睛,原來已經過了一天了。
這個聲音很快就消失,隨后幾乎是和昨天一模一樣,小惠拿著一個透明的瓶子進了胡沁呆的石室。有了昨天的經歷,胡沁感覺自己應該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就開口問道:“小惠姐姐,你們什么時候放我走啊?”
胡沁明知這樣問根本得不到什么結果,可是始終不愿意相信,總抱著一絲希望,希望這些“女鬼”大發慈悲,把自己放出去。
“放你走?呵呵,等你再也流不出一滴血的時候,就自然會放。”小惠平平淡淡的說出了這句話,讓胡沁徹底死心,反正現在沒有什么脫身的辦法,還是先忍耐下去吧。
小惠熟練的拉過胡沁的手臂,拿著匕首就要劃下去,胡沁那里會愿意每天就這樣被放血呢,出于本能猛的縮回了手。
“咦?沒想到你這小子恢復的這么快呢。”小惠的眼神掠過一絲懷疑,然后伸出手,如同上一次的手法,在胡沁的眼前晃了晃。
被小惠這么一晃,胡沁感到自己的身體仿佛又一次被掏空,一天來恢復的精力蕩然無存,軟綿綿的提不起一絲力氣。
“你對我做了什么?”胡沁不甘的問道。
“我只是讓你老實點!”小惠發狠的劃破胡沁手臂,提起瓶子開始放血了。
胡沁無力的坐在地上,看著自己的鮮血一滴滴的流出,忽然感到自己的身體內竟然有一絲絲的異動,仿佛身體內有一只螞蟻在爬行,從上到下,從下到上,再順著手臂一直爬到了被劃破的傷口,隨自己的鮮血一起涌出。
“啊!難道這就是身體內的氣息流動么?”胡沁心中驚道,竟然會在被人放血的時候感悟到體內的氣息流動,實在是讓胡沁難以接受,自己苦苦探究一天,竟然不及這一刀來的快。
待得小惠離去,胡沁坐在地上努力的回憶剛才體內的異動,可是不管怎樣,胡沁卻是再也找不回剛才被放血時的感覺了。不過讓胡沁寬慰的是,黃金蜂竟然又為自己帶回了蜂蜜,吃下去后那無力的感覺再次消失。
奇怪了,被小惠單手一晃,就渾身無力,吃下蜂蜜又精神大振,可是顯然只能恢復不到一半的力氣,如果天天被小惠這樣晃來晃去,即便是有黃金蜂幫助,自己恐怕還是會被整死。
胡沁想了又想,當下做了打算,明日小惠再來的時候,自己就裝作筋疲力盡,雖然血不會被少放,但是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果然,次日胡沁裝作絲毫沒有力氣的樣子,小惠沒有再次對自己施放那詭異的“單手一晃!”而胡沁卻在流血的時候再次感受到了體內的異動。
然而和前一天相同,手臂不再流血的時候就又失去了這微妙的感受,莫非自己只有在被放血的時候才會有感覺啊?胡沁心下苦悶,這沁玉功怎么這么奇怪。
第三天,一切如常。
第四天,對面石室的年輕人被抬了出去,這讓胡沁很為自己擔憂。
第五天...
已經記不清是第幾天了,胡沁已經看到有四五個人被抬了出去,這些人都是被活活放血而死的。可是自己每天只要吃完黃金蜂帶回來的蜜蜂,總會精神大振,一切正常,絲毫沒有失血過多的征兆。
就連小惠都會罵自己“變態!不是人。”胡沁在小惠面前始終是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小惠暫時也沒有太過懷疑胡沁。
大約過了有半個月,胡沁終于在沒有放血的情況下感受到了自己體內氣息的流動,起初是微微的竄動,不到兩天,胡沁感到自己的腹部有了一絲暖流,這股暖流竟然會隨著自己的心意在身體內來回游走。
胡沁的臉上露出了難得的笑容,這不正是沁玉功所說的內息流動么,看來自己的沁玉功心法已是略有小成了,只是不知這暖流有什么作用。
激動過后,胡沁仔細回想半個月來的經歷,發現自己每次被小惠放血后并不會感到絲毫的虛弱,反而神采奕奕,精神矍鑠,突然有一種很反胃的感覺,自己難道是喜歡上放血了么?
體味到這股流竄在自己身體內的暖流之后,胡沁只覺得渾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勁,伸了伸胳膊,使勁捏了捏拳頭。
“啊!”胡沁大叫一聲。
目瞪口呆的望著自己的拳頭,胡沁心中莫名的驚懼,怎么像蛇一樣蛻皮了呢,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拳頭,掉下一大塊干結的皮膚。
這可嚇到了胡沁,隨后胡沁發現不單單是手,自己的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蛻皮的,而且露出來的新肌膚看上去卻是白嫩亮滑,就連手臂上的道道傷痕都是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可是除了蛻皮之外,胡沁感覺自己的身體并沒有什么異常,反而是清爽了許多,宛若脫胎換骨一般,莫非這就是淬體么?
把脫落的死皮蓋在干草之下,就聽到黃金蜂嗡嗡的飛了回來,自然還拖著瓷瓶。接過蜂蜜,胡沁心想真不知道這蜜蜂是從哪里搞來這么多的蜂蜜。
剛把瓷瓶湊到嘴邊,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了過來,趕忙連蜂帶瓶塞到了懷中,窩在墻角,就看到小惠站在了石室外,打開了鐵閘門。
“離放血的時間還早,她怎么這個時候來了?”胡沁心中狐疑。
“咦?”小惠的眼珠在胡沁身上掃了個遍:“怎么變這么白呢,真是奇怪!”
胡沁沒有回答,小惠也沒有再問,接著說道:“你叫什么名字?”
從來都沒有問過自己的名字,胡沁心中更是納悶,這個叫小惠的“女鬼”今天是怎么回事,不過仍然回答道:“胡沁!”
“胡沁?主人要親自見你,你跟我來吧!”一邊說著就伸手在胡沁的眼前晃動。
可是胡沁仍然是呆呆的看著小惠,沒有任何反應。
“咦?”小惠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仍然站著的胡沁,再次伸手在胡沁的眼前晃動。
胡沁猛地驚覺,自己已經被小惠這樣的動作整慘了兩次,自己應該是暈倒才對,可今天怎么沒有一點感覺啊!轉了轉眼珠,胡沁將計就計躺在了地上,閉上眼睛假裝暈了過去。
“這個藥引子還真是奇怪!”小惠嘟囔了一句,然后胡沁聽到小惠大聲喊道:“進來,把他抬走!”
“是!”
隨后胡沁就感到自己被人抬了起來,偷偷睜開眼睛,借著墻上的火把,胡沁看清了自己住了半個多月的石室之外,原來是一個長長的過道,兩側有將近二三十個這樣的石室,大部分石室里都囚禁這一個人。
胡沁咂舌,這么多人,一天要放出多少血啊,這地心宮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地方,自己現在是要被抬去做什么,若是拉過去就剝皮抽筋,大放血,那可就慘了。
胡沁心中默默記下了路線,左轉,右轉,中間,左轉……過了好久,到了一處十分寬敞的石室,面前有一片巨大的紅布,小惠撩起紅布,招呼這兩人將胡沁放在地上,胡沁瞟了一眼就趕忙閉上眼睛。
“主人,這就是我說的那個藥引子,十五天還沒有死!反而是精氣十足!”小惠畢恭畢敬的說道。
“好,你們都退下吧!”這是一個極其妖媚的聲音,聽在人耳朵里甚是受用,沒有一點強迫的意思,可是給人的感覺卻是不可侵犯,甘愿任憑其驅使。
過了片刻,石室內變得十分安靜,這個妖媚的聲音再次傳來:“起來吧,不用裝模作樣了?”
“她是怎么知道的呢?”胡沁心中左右為難,是起來還是繼續裝下去呢?
“哎呀!”突如其來的劇痛讓胡沁難以忍受,捂著自己的肩膀,叫嚷這跳將起來,看到了眼前讓他心驚膽顫的一幕:“
池子,滿滿的全是血,一個妖媚的少婦靜靜的躺在其中,只露出了頭部,眼睛中間有一個紅點,雙眼完全是赤紅色,可是臉上的皮膚和嘴唇卻如同白紙一般,沒有一絲血色,看上去說不出的詭異。
“你可知道自己為何在此?”這個如同妖怪一般的少婦用她駭人的眼睛盯著胡沁。
胡沁只感覺脊背上一陣冷汗,被這個妖女看上一眼,仿佛被劍刺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