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衛國聽了那名專家的話,差點沒咆哮著把辦公桌給掀了起來。
他堂堂衛生局的局長,竟然連自己兒子的一只手臂都保不住,就連自己管轄下的醫院也只能做出這樣如同玩笑般的答復,這簡直讓他憤恨不已,心中難以承受。
那名專家還說,最好還是盡快幫劉海做截肢手術,不然的話等到傷口再一步潰爛,估計截取的部位還要更深。
劉海聽了差點沒被嚇得暈倒過去,劉衛國聽著那名醫生的話語,臉色更是冰冷一片,都有殺人的心了。
劉衛國并沒有理會那名專家的好言好語,反而是跑了南陵人民醫院一圈,結果得到的答復還是大同小異,都是奉勸局長大人的兒子做好截肢的準備。
甚至有些專家還告訴他,就算跑到燕京那里頭的大醫院,恐怕也是無法醫治,畢竟這傷口潰爛到一定程度,已經傷及到筋骨了,就算燕京有大能圣手可以醫治,恐怕也只能保證劉海的手臂不用截肢,不過只能像木偶般耷拉在手臂上,至于能否像正常人一樣伸展使用,怕且也是很難了。
本來絕望無比的劉衛國,正想離開這個讓他絕望的所謂大醫院,卻沒有想到遇到了李云凡。
迎面走來的這名叫做李云凡的年輕男子,也是跟自己兒子一樣,同樣是毒蛇咬到了??墒悄切绽畹募一飬s是安然無事,甚至還神清氣爽地看著他們父子倆。
劉衛國心里咯噔一跳,眼神不由得充滿一絲期盼,如同見到救命的繩索。
他揮手制止了自己兒子毫無禮貌的喝罵聲,反而笑呵呵地向前,跟李云凡熱情地打了個招呼:“這位小兄弟,你好,我叫劉衛國,是南陵市衛生局局長。聽說你之前幫助我的兒子進行了初步的清毒,真是太感激你了。不知道能不能耽誤你幾分鐘時間,幫我兒子看看他手臂的傷勢?!?/p>
盡管他不認識李云凡,但是卻感受到從李云凡身上散發出來的一種淡淡的醫者的浩然之氣。這種感覺,自己曾經也從這所醫院的院長身上感受到。
記得當時,那名院長是在進行一場國內重大的手術,手術期間一直維持著這種淡淡的醫者氣息。而當時自己還只是一名科長,還沒有攀升到局長這位置,但是這種氣息卻讓他畢生難忘。
或許,面前的少年真的可以救得了我兒子。劉衛國眼中閃出一道精光,也不管自己兒子跟李云凡結了多大的梁子,上前便直接開口道。
“抱歉,恐怕你找錯人了,我不是這個醫院里的醫生,沒有任何權利與義務跟你兒子治療,再說我現在忙的很,我還要趕著回去吃飯?!崩钤品驳瓗拙洌z毫不把這所謂的衛生局局長放在眼內。
對于他來說,就算劉海父親的官位再高,也跟自己毫無關聯。何況自己又不是那種看人臉色做事的家伙,沒必要為劉?;ㄙM力氣。
劉衛國還是第一次遇到竟然有人不把他放在眼內。要是說局長這個職位,在南陵市可以算得上是一個不小的職位,多少公職人員煞費苦心還不是混了一個科級干部,想往上爬更是再無半點空間。
劉衛國臉色變了變,他心中琢磨自己兒子之前說過的話語。李云凡這家伙當時也是被蛇咬了,可是卻沒有半點事情。而自己兒子卻大不一樣,手臂幾乎要被劇毒侵襲得要報廢了。
更何況,就連醫院里頭的專家也無法給他兒子完全治療。正所謂病急亂投醫,劉衛國也顧不上自己身份地位,他的語氣帶著幾分哀求的神色:“這位小兄弟,要是犬兒有什么地方得罪過你,我在這里替他賠不是。既然你不是在這醫院工作的,想必也是來探訪病人,我想你也一定會理解我現在的心情,我希望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幫我兒子指一條明路?!?/p>
他的說話很誠懇,完全是出于父親的那種急切的心思。劉海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這么低聲下氣,像李云凡這樣的土包子,劉海壓根就不會愿意跟他說上半句閑話,更別說想求助于他。
劉衛國畢竟還是在衛生局做事的,對于蛇毒這一方面他還是了解的。像李云凡那樣子被青蛇咬到了,僅僅靠身邊的野草就能清理好傷口,這說明什么,這完全在一方面反映到李云凡對蛇毒是有了解的,或者說,自己兒子這手臂能否康復,估計還得依靠李云凡。
“海兒,還不快點過來,給這位小兄弟道不是!”劉衛國見李云凡沒有半點反映,便對著自己的兒子怒氣沖沖罵道。
劉海一陣愕然,他不相信地用手指指了指自己,幾乎是呆了般,癡癡道:“要我向這個家伙道歉?為什么,他憑什么!”
劉海甚至覺得自己父親是不是瘋了,竟然讓自己跟這個卑微的家伙說對不起。
這簡直是開國際玩笑。
李云凡看著劉衛國那副緊張的臉孔,而劉海卻是不情不愿的模樣,淡淡笑道:“不用了,我這雕蟲小技入不了局長大人的法眼,我看令公子還是找個專業醫生去看比較穩妥。”
他指了指人民醫院的一處專門處理蛇蟲叮咬之類病例的門診部,然后邁開腳步準備離開。
劉衛國急了,要是讓李云凡這樣走掉,那么自己的兒子怎么辦,難道真的要像醫院里頭的那個專家說的那樣,截肢不成。
他不覺頭皮發麻,兩眼發紅,他猛地一轉身,啪地一聲打向自己親生兒子的臉。
這一巴掌如同開春后的一聲炸雷,把周圍的人都吸引過來。本來負責巡房的廖醫生聽到聲音后,更是急沖沖地跑過來,想看看到底出了什么大事。
當他看見市里頭領導的劉局長,竟然在醫院里頭當面掌打自己的兒子,更是驚訝地合不上嘴來。
這到底是什么回事,這劉家的寶貝兒子歷來都是李局長視為珍寶的,怎么會舍得下如此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