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匹希，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那么冷血的，別人不救，可是不代表我就是他們那種人。”李云凡生氣地回應，他實在想不明白，為什么這個緊急關頭，娘匹希竟然還能如此毫無血性，難道她真的是如同機器般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李云凡，你別冤枉好人。你自己理解能力差，就別亂罵人。我的意思是說，他們不是不救，而是救不了。”

“為什么救不了？活生生的一個人，為什么卻救不了？”李云凡冷笑，但馬上似乎想起什么，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就是這個致遠樓以前也聽聞發生過跳樓事件，不過在最近的一件事情發生后，整整幾年再也沒有人跳樓了。

據說貌似是樓頂的大門被好幾把大鎖給鎖住了，封住上樓頂的通道。

可是現在唐柔軟卻站在樓頂上，那么只能說明一件事，樓頂那扇深鎖的大門已經是被打開了。如果唐若柔真的存心想死的話，那么那扇大門說不定就會被唐若柔反鎖掉，外人根本無法進去。那樣的話，恐怕就是跑到大樓頂端也無能為力。

“難道真的是這樣？”李云凡身體晃了晃，氣息有點急促。

他不想相信娘匹希的說話，但是從發生事件到現在，已經過了十來分鐘，樓頂上卻一直只有唐若柔一個弱質女子，根本不見其他人的半點影子。

那么長的時間就算不坐電梯，一路跑上樓頂也用不了十分鐘。

恐怕娘匹希的推測八九不離十！

“不行，我堅決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個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消失，更何況她是我認識的人，無論如何我也要想辦法救她。”李云凡深呼一口氣，神情急切地看著樓頂上的唐若柔，眼中充滿血絲，心急如焚。

“娘匹希，你一定有辦法可以阻止她的，對不對？你不是號稱銀河系最尖端的芯片，能夠掌握整個銀河系所有知識和能力的芯片嗎，難道連你都措手無策？”

“抱歉，我那些功能都是針對銀河系的女性量身定做的，我沒有你說的那么大能耐，更何況這措手無策并不是我，我是完全有能耐可以做到高空救人。但是，我的宿主實在是太差勁了。無法啟用我中級以上的能力，就算是現在，你也只能啟動我低級能力而已，而且生物能量的不足，根本不可能維持中級能力的運作，就算我能夠破例運行程序，越權啟用系統超能力，也無法救得了這名女生。而且…”

娘匹希一字一句，如同鐵錘般打擊李云凡的心臟：“啟動中級以上的能力，你這樣亂七八糟地虛弱軀體，在能力使用過程中，一定會被暴虐的能量弄得支離破碎。不要說救人，就是你自己本身都無法支撐整個程序過程的運行。連自己都沒法保證，你還想救人？”

“你是說，唐若柔這條性命我是救不了的。而救不了她的原因僅僅就是我自己的能力不足，修煉還沒達到系統的能力使用標準。不是你救不了她，而是我自己救不了她？”

“那你還以為是什么呢？”娘匹希冷笑地應了一句，然后卻不再理會李云凡。

“那如果我非要堅持救人呢？那么最后的結果還是一樣嗎？”李云凡心有不甘，他可不希望那個曾經幫助過他的學姐就這樣子撒手離去，無論如何，哪怕有一線生機，他都要試試。

“你很想知道結果嗎？那我只能遺憾地告訴你，如果你不救她，她百分之百死。如果你救她，她也百分之百死，而你卻是百分之九十重傷。根據程序計算判斷，一個人從那么高的樓層跳下來，本來沖擊力就很強大，而且半路上沒有半點緩沖，當她到達樓底一樓時，她所形成的沖擊力不亞于一輛重型大貨車飛速撞來。憑借你現在的肉體，想要接住這股沖擊力，根本是不可能。”

“就算退一萬步來說，你能夠接住她，那又如何？難道你真的以為能接住她就是救了她嗎？以你現在的水平，就算接住了，也無法在短時間做出緩沖的狀態，讓她整個人的勢能逐漸消減到她一個凡人可以承受的范圍之內。試想想，一個人在高速中突然停止下來，身體五臟六腑要受到多大的壓迫。她就好比一架高速飛行的客機，當快速飛行中撞到了一座大樓，即便那座大樓足夠堅固，能夠使得飛行無法再前進一步，但是對于她這一架飛機來說，正面的碰撞結局只能是機毀而已。無論你救與不救，她都是死路一條。”

娘匹希根本不給李云凡半點希望，在她的程序運行計算中，李云凡救人成功率幾乎是零的事情，一點都不值得去做，就算唐若柔是李云凡的女朋友，在程序上保持著嚴謹性的她也不會給李云凡半點希望的機會。

因為現在的李云凡根本無法做到去救一個高空墜落的女子，同時還能夠保持兩者毫發無損。

恐怕到時候一死一傷還是不能幸免的事情。

唐若柔！李云凡眼中似乎要噴出火來，突然間他覺得自己好恨自己，要是自己一直努力去提升自己，努力去開啟系統的不同級別的權限，那樣說不定還有半點可能去救這面前的女子，但是偏偏當事實來臨，自己卻變得如同螻蟻般渺小，一點用處都沒有。就算自己能夠使用上玄氣，能夠超越一般人的存在，卻是在殘酷的現實面前卻是無能為力。

這種挫敗感讓李云凡不由得緊咬牙關，雙拳攥得連指甲陷入肉里頭都不覺得半分疼痛。

“你說過你會娶我，會愛我一輩子，會照顧我。但是這些諾言卻如同一片落葉般，從此長埋地上。我為你付出那么多，甚至連自己最重要的東西都給了你，你卻偏偏如此無情，你說過的承諾卻如此不堪信任。為了你我放棄了太多，而最后你只是把這當做一場游戲？難道我真的只是你生命中的一位過客嗎？”

“為什么你那么殘忍，你捏碎我所有的希望，你把我這一生都毀了。我人生完了，家也完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這個負心漢！”

唐若柔越說越激動，形同瘋癲般在樓頂上又哭又笑，如同秋風中一片即將凋零的落葉，飽經滄桑卻無法扭轉現世的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