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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劍鋒

桌上有一壺茶,不知是冷是熱,于旃兒倒了一杯茶,余朗也并未坐下。

“余當家的也不必多言。旃兒知道自己的命,于家與監護府有過節,恐怕吳大人早已跟余當家的打過招呼。”

“的確。”余朗點頭,“不知道于小姐有何打算?”

“小女子并無打算。聽天由命了。”

余朗從于邵那里了解到,他的堂姐是個倔脾氣,從小既舞文弄墨又喜歡弄槍弄劍。本身于家也當她是男兒來養的,連名字中的“旃”字都是旌旗之意,有上陣帶兵的意思。難道這么好說話就“屈服”了?

“如果余當家的只是為吳大人傳話,那就請回吧。”

“其實。”余朗想了下措辭道,“在下曾經跟于家有些淵源,于將軍對在下有些恩情,在下是受一位朋友所托,要將于小姐平安帶出去,過普通人生活。”

“啊!”于旃兒原本茶奉了過來,聞言手中茶杯脫手,茶水灑在桌子上。

“不知道余當家口中的那位朋友,乃是何人?不是旃兒不相信余當家的,只是……于家垮塌之后,已經沒人再敢出手相援了。”

余朗從懷中拿出一方印鑒,遞與于旃兒眼前道:“不知道于小姐是否認得此物?”

于旃兒見到印鑒,情緒便有些激動道:“這是大伯隨身所帶的印鑒,為何會在余當家手上?”

“認得就好。”余朗將印鑒收好,“只是拿出來做一件信物,令于小姐相信。”

于旃兒情緒有些失控,退后兩步一跪到地,叩首后拿出一把匕首道:“旃兒母親不想受屈辱,在教坊便投井而死,旃兒本還要留著性命,跟那吳兆榮一拼。而今不敢勞煩余當家相救,免受于家牽連。旃兒決心跟那姓吳的拼了性命。”

余朗心中暗悸,還說這于旃兒好說話,原來是準備去拼命的。

“在下也知道監護府勢大,不過也會想辦法將于小姐救出火坑。報仇的事情,慢慢來,不著急。”

于旃兒臉上似乎是看到一絲生的希望,畢竟年華只是少女,卻經歷了家族慘變,而今突然有了生機,也有一絲偷生之意。

余朗嘆口氣道:“你先在這里住上一日,我先去給你贖了籍,明日帶你到城里一處隱蔽的地方,等事情淡下去,再送你到外地。監護府也鞭長莫及了。”

余朗和于旃兒正說話間,門突然響了幾聲,門口傳來老鴇的聲音:“余當家的,旃兒小姐,老身可否進來。”

“進來吧。”余朗在桌前坐下,于旃兒也起身整理了一下儀容。

老鴇一臉笑意進來,手上拿著酒壺。

“余當家的,外面馬車新來了幾位姑娘,都是從教坊過來的。這是這幾日最后一批了,余當家的是否下去看看?”

余朗點頭道:“旃兒小姐先安心休息。在下先行告辭。”

余朗與老鴇出來,一同走下樓梯,到了后院,一輛馬車停靠,從里面下來四五個姑娘,都有幾分姿色,拿著包袱,老鴇先行安排這些姑娘進了小樓里,連那趕車的也打賞了銀子,讓他喝酒去了。

余朗尋思了一下,而今青云坊正在放假,沒什么人,到了第二日從后院用輛馬車將于旃兒運走,神不知鬼不覺。只是要想好如何跟吳兆榮交待。

正思度間,余朗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那馬車周圍似乎有血腥之氣。稍微靠近了想看看,突然一個身影從馬車底鉆了出來,快速向他撲殺過來。

余朗當下一驚,想后退已經來不及,一把明晃晃的劍架在他脖頸上,寒氣逼人。而面前站著的是一名身著夜行衣蒙面的妙齡女子,右手似乎是折了,用左手拿著劍。

“莫動。否則要了你性命。”

余朗恍然間記起來的時候路上戒備森嚴,似乎是出了什么事,又記得楚王顯曾提過城內歌舞班有刺客,不過今日公孫讓絲毫不知。余朗也猜不出這刺客到底是不是刺殺楚王的。

余朗被劍指著,不敢聲張,讓那女刺客進了柴房。剛一進去,這刺客便暈了過去。余朗走上前查看了一下,手腕骨已經斷了,疼暈了。

余朗嘆口氣,怎么就攤上這麻煩。報官,會節外生枝,雖然知道她很可能是刺殺自己的盟友楚王顯的,卻也不忍心看著一名女子就這樣被他害死,于心不忍。余朗見她傷勢嚴重,如果再不施救,可能手臂就會落下殘疾。只好先找了柴房現成的木板給她固定住斷骨,前些日子剛給柴叔做過,駕輕就熟。

余朗心說,只好先幫她治傷,等到了夜晚她醒了會自行離去。

剛把木板固定好,沒想到這女刺客底子厚,在受了如此創傷后居然醒了過來。見余朗正撩起她袖子,不由分說,喝一聲“找死!”提起劍便朝余朗的脖頸間刺過來。

生死攸關,余朗趕緊去避,險險避開,長劍刺在墻上,也許是女刺客用力過猛,長劍崩成兩截。女刺客也疼得不能動彈。

“好心沒好報。只不過幫你掀開袖子固定斷骨,又不是脫了你衣服,干嘛這么激動?”

余朗平復了心情,還是有些后怕,如果不是剛才閃避的及時,恐怕已做了劍下鬼。從地上撿起一截兩寸多長的斷劍,當真是鋒利異常,余朗特地拔了自己一根頭發,在劍上一吹,立時斷了。

“剛才有些莽撞了,還請義士見諒。”女刺客有些愧疚的道歉。

“姑娘嚴重了。你可是剛去刺殺了楚王?”

女刺客心生警覺,雖然蒙著面,不過目光陰冷:“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

“是不是的跟我這樣一個市井草民也沒關系。”余朗一臉無害的笑容,將手中斷劍亮出來,問道,“不知道姑娘的這把劍,是出自何人之手?姑娘見諒在下唐突,只因在下祖上也是鑄劍的,見到如此寶劍難免想拜見一下這位高人。”

余朗心說如果找到這位鑄劍的高人,那可就是滾滾財源哪!

女刺客掙扎著起身,似乎想出去,余朗緊忙問道:“姑娘要去哪里?”

“去哪里與義士你無關,不想在這里做籠中之鳥。”

余朗啞然失笑道:“如果你這么出去,那是必死無疑。如果姑娘肯說出這鑄劍師的下落,在下可以駕馬車送姑娘出城以當報答。姑娘也知道這馬車是官所的馬車,乃是官門,尋常官兵不會搜查。”

“當真?”女刺客將信將疑。

余朗心說有戲,點頭道:“當真。”

“那行,也不用送我出城,只需送我到城中一處地方。到時便告訴你這劍是何人所鑄。”

正說話間,外面響起公孫讓和孫乎傷的聲音。余朗道:“在下去去就來。”

然后余朗去跟公孫讓和孫乎傷說有要事在身,要單獨出去一下,令他二人先行回府。等支走了二人,又找了老鴇,說要借馬車一用。本來余朗就是青云坊的新東家,老鴇自然欣然答應。

余朗趁著后院沒人,招呼那女刺客進了車篷。

馬車在路上平穩地行駛著,路上的官兵不少,但見到是官所的馬車都不盤問直接放行。余朗也不怕被搜查,畢竟他跟楚王府和監護府都有些淵源,如果被查了完全可以說是被刺客所劫持逼不得已。也沒人會不相信。

余朗在女刺客的提點下將馬車行駛到城南民巷中,似乎是哪家商鋪的后院。余朗要扶那女刺客下來,卻被女刺客推開,“哇!”一聲吐出一口血,將蒙面巾都染紅。

女刺客挺著身子,在門上有規律敲了幾下,門打開,余朗本還以為這是什么類似天地會的秘密組織的接頭點,沒想到從里面走出的不是什么“武林俠客”,而只是一名商賈模樣的女子。腰間佩劍。

“顏妹你受傷了?”

那女子一臉關切,本就清麗非常,身上帶著一股氣質好似出自大家,絲毫沒有草莽之氣。較之于旃兒也不遑多讓,于旃兒那是傾城之容,到了此女子這里,便是一笑傾國。不過這女子有些冷艷,似乎是不會笑的。

還是第一次有女子令余朗有一見鐘情的感覺。

那女子扶著女刺客進了院子,余朗也跟著進去,院子四周似乎都是貨倉,堆滿貨物。女子發現余朗的存在,突然將劍抽出指著余朗的脖頸,這已經是余朗今日第二次被人如此對待。

“爾乃何人?”女子厲聲道。

“翎姐姐,是他送小妹來這里,可說是義士。不可傷他。”女刺客道,“他是妓院中人,可能是龜公。”

“龜公?”余朗心說自己何時從事了如此“特殊的行業”。不過想想,現在妓院也歸他經營了,說是龜公雖然難聽也不為過。

女子臉上多了鄙夷之色。余朗心說難道現在商賈的女子都如此勢利眼?自己好歹也是她“顏妹”的救命恩人。

女子這才將劍放下,埋怨道:“顏妹,不是做姐姐的不說你,那狗官身邊的守衛眾多,叫你不要去刺殺他。你卻不聽,還險些送了性命。若是你有何三長兩短,我如何去跟蘭姨交待。”

余朗似乎是很不想被這令他一見鐘情的女子所鄙視,想解釋一下道:“其實在下……”

“唰!”話說一半,女子的劍又架在他脖子上。

“你想說什么?”女子冷冷看著他,“路上可有人察覺?”

余朗無可奈何搖搖頭。

“翎姐姐,我們一路走來很平靜,沒有官兵查問。還是放了這位義士回去。”女刺客又看著余朗,“義士不是想知道是誰鑄劍嗎?便是我這位義結金蘭的姐妹。你了了心愿,可以去了!”

“啊?”余朗一愣。他原以為會鑄劍的都是五大三粗的漢子,沒想到卻是眼前這位看似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動人女子,著實令他意外。

“還不走!”女子冷喝,“若再不走,叫你走不了!”

余朗心說這下可沒戲了,怎么看這女子都不像對他有好感為他所賣命。畢私自鑄劍那可是殺頭的買賣。鑄個一兩把沒人管,鑄多了那可是“私造軍火”!

余朗無奈從這商賈的后巷出來,特地去街上看了一下,原來這是一家米鋪,生意也不大,只寫了米鋪兩個字,連名字都沒有。余朗有些意興闌珊,還不容易找到鑄劍的高人,可惜又不能為自己所用。心中有些懊惱,便去見了韓第想問問楚王是否有事。

“余兄弟是說城中有刺客?老朽如何不知?”韓第一臉莫名其妙。

“不是刺殺楚王的?”余朗便將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了,但提到為何要送那女刺客出去,只是說自己是被劫持的。

“如此說來,應該是去刺殺吳兆榮或是……”

或是誰韓第又不說了,不過又道,“但那人已經離開,照理又不可能。”韓第看著余朗,“余兄弟想鑄劍?”

“嗯。”余朗笑道,“有了鐵,為何不鑄劍?”

韓第緊忙提醒道:“余兄弟,而今兵器都是由朝廷提供,私自鑄造兵器可是殺頭的大罪!萬萬不得啊!”

余朗正色道:“難道韓先生沒想過鑄造一大批武器,等將來楚王收回兵權,可以有憑靠在身?”

韓第嘆息道:“何曾未想過,可惜現在是監護府掌軍權,楚王府處處受掣肘。”

“軍權早晚還是會落回楚王府手上,畢竟楚王才是楚地的正主。這是公認的事實。”余朗道,“也就是說韓先生不會阻止在下鑄造兵器了?”

“如果余兄弟你得當,老朽怎會去阻止,恐怕還會支持你呢。”

兩個人露出會心的笑容。

余朗將一截斷劍拿出來,遞給韓第問道:“韓先生可看看,何人可以鑄造出如此鋒利的寶劍?”

韓第仔細打量著那斷劍,贊嘆道:“如此的鑄劍工藝,絕非一般的鑄劍師傅可擁有,整個天下恐怕也只有一兩人可做到。楚地沒有如此的人才。”

“可是,在下明明見到那個人,就在城南。”

“你說如此的鑄劍師傅就在城南?”韓第先是一驚,不過馬上釋然了,“你說的一定是她了。”

“她?”余朗一愣,“韓先生知道是何人?”

“這個自然知曉,說來也只有劉印的后人才有此能耐。不過劉印也只有這一個孫女,再不復當年為漢室承攬鑄劍的大任。”

“劉印?”余朗聽著名字有些耳熟,“韓先生說的那劉印是何人,他孫女又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名叫劉翎兒,她乃是親王之后,而她的父親劉乂,也曾是漢室的郡王!”

余朗正喝著一杯茶,聞言一口茶吐了出來:“親王之后?”

“余兄弟似乎很意外!”

余朗心說何止是意外,簡直是聳人聽聞。怪不得那劉翎兒一臉高傲,身上還佩劍,原來曾是北漢的皇家貴胄。

韓第續道:“劉翎兒的祖父劉印曾是中誠帝的兄弟,受封親王,帶兵討胡曾立下赫赫戰功。但到了劉翎兒父親劉乂這一代,因為他父親庸碌無為,又牽扯進皇孫案,便被削了爵位。貶為庶民。不過因為他們出自皇家,因而在朝中還是很有背景。”

余朗知道韓第口中所說的“皇孫案”,才發生不過十年。

上一代北漢皇帝便是成帝立長子為太子,太子早亡,便對皇孫照顧有加,死后立皇孫為太子。跟朱元璋傳位朱允文一樣。成帝的兒子也不少,自然不服,在京城發難,不過成帝的兒子中沒有一個有朱棣的氣魄和實力,加上成帝的皇后手攬大權,以迅雷之勢平定動亂,保自己的皇孫登基。便是如今北漢的皇帝。

“那她如何又會流落到楚地來?”

韓第道:“劉印當初結下的仇家太多,加上劉翎兒的父親已經過世,為了不招致仇家報復,也為了不令如今的太皇后忌憚。她便帶著母親回到故土來,在允州和青城之間晚來做一些米糧的買賣。因為這劉翎兒身份特殊,不管是楚王府和監護府都不敢去得罪。”

“可惜了。鑄劍的大師,居然去當了米販!”余朗嘆氣道,“若能為我所用,那該多好。”

“哈哈。”韓第突然大笑道,“聽余兄弟你的口氣,是要收服這劉翎兒為你所用。憑余兄弟你的鬼才,未必不能做到,不過……恐怕到時候你家的小娘子會不樂意。”

余朗知道韓第話中意思,要收復一名女子,唯一也是最有效的辦法便是將她收做自己的妻房。他才跟林瑜成婚一天,林瑜能樂意也就怪了。

蔥拌蒜苗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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